卢知县扑通一下,给刘程跪下:“您既然让我查的案子,您可要救我呀,此案波及知府大人,而他可是一个杀人不眨眼的阎王,您说什么也要救救我。我想您对此事是心知肚明吧,你们要扳倒赵知府,不能拿我当刀使啊。”
刘程一听,原来是这么回事儿,我说他好心请我吃这么贵的一桌酒席,这卢知县想的还真多,不过他说的的确有道理,看来这个赵知府也不是什么好东西,为什么喜欢滥杀无辜呢,此事要审,还需奏明朝廷,可是这一来二去,耽误了许多时间,恐怕还会有很多人被冤死,这卢知县看来肯定是个贪官,但比起那杀人不眨眼的赵知府,还真是小巫见大巫。“好吧,既然你肯这么破费,这一桌酒席不吃也浪费了。不如咱们边吃边聊。”
主意已定,刘程反而更加淡定了,俗话说得好,既来之则安之,这赵知府怕是要会上一会了。“好好,刘大人您上座。”
这卢知县心里心花怒放,知府要是被锦衣卫查出问题,直接拿下,这空缺没准会轮到自己,但这京城里边的人他还真不算熟悉,自己完全是靠十年寒窗苦读考取的功名,眼下没有可靠的后台,也不知道这刘大人能不能帮上他这个忙,但眼下这个人他是准备交定了。因为卢知县心里暗想:当前严嵩是内阁首辅,以前自己参加京城会试时虽然曾拜见过,但估计严嵩都不记得他是谁了,严嵩的儿子严世蕃,倒是和他接触过两次,将来也许能联系上,而与严嵩联手的陆炳那可是皇帝身边的红人,可以说是皇帝最信任的人,而陆炳同时掌握锦衣卫大权,可以说想找谁麻烦,谁就得乖乖受着,目前锦衣卫的势力可以说是无孔不入,我要是在锦衣卫里有个自己的人,那日后打探消息和在京中上下活动时就会事半功倍。所以卢知县和刘程一边说着赵知府的为人如何如何,一边向刘程进酒套近乎,末了,终于说出了:“哎呀,我与刘老兄相见恨晚,你我二人相谈甚欢,我有个提议,不如我二人结拜成兄弟,今日就义结金兰,他日有福同享有难同当,你看如何。”
义结金兰?刘程一听,这台词怎么有点儿熟啊?倘若我与你结拜成兄弟,他日你若是因贪被抓,我又当如何对你呀,想到这里便对他说:“卢大人,这怎么使得,我收了你的金猪,正要还于你,你又奉上这一桌酒席,可让我欠债不浅啊。”
“兄弟说哪里话来?你我二人要是结拜了,那这些还算什么?有哥哥我的就有你的。”
卢知县说话舌头有点儿长了,看来酒也喝得差不多了。“今天就先到这儿,结拜之事还是以后再说,那一对小金猪我本来要还于你,却被我不小心弄丢了,这有一锭黄金足有十两,就顶了那对小金猪与这一桌酒席你看如何?”
刘程觉得这酒也有些上头,想赶紧摆脱卢知县回去,便从怀里掏出了皇上赏赐的那锭黄金。卢知县哪里肯收?二人你推我搡,也可能是都喝多了,金子不小心掉到了地上,卢知县急忙拾了起来,仔细一看上面的文字吓了一跳,“刘老兄,不,刘大人真会开玩笑,这皇帝赏的黄金,你拿来送我,这不是折杀我吗。我只是个七品官,与刘大人结拜,那看来真是我高攀了。”
卢知县见了这黄金上的文字知道这是皇帝赏赐的东西,想必这刘大人官职一定不小,看来只有巴结的份儿,想成为兄弟,自己还不够格儿啊。他将金子还给刘程,又将一张五百两的银票装入一封信中递给他,让他回京后帮着送给严世蕃,帮着疏通一下仕途,另给刘程二百两银子作为办事的酬劳。刘程摇摇晃晃地不肯收,只是问卢知县,“你倒是说说先前那两个金猪是从哪里得来的,你要是告诉我,我就帮你这个忙。”
“你是说那两粒小金猪啊,那是我刚上任不久,在一次围剿土匪中,无意间救下一个和尚,那和尚为了答谢我,便是把那两个金珠送给了我,他说这金珠能够保佑我消灾避邪,他日若是遇到两个难缠的官差,便将这两粒金猪拿出,还可以高官得做,富贵一生。”
刘程一听哈哈大笑,“原来如此,我和刘茂便是那两个难缠的官差了。”
“哪里哪里,刘大人见笑了,当时我还以为二位是来找茬,挑下关毛病的,现在看来你们是醉翁之意不在我呀,那赵知府的确可恶,我也曾有耳闻,只是官职低微又苦于没有什么证据,这次有您亲自查办此案,真是托了万岁的福。下官拜见钦差大人。”
卢知县自觉口误,忙给刘程带高帽,心说那和尚说的,可是遇到两个难缠的小鬼呀,幸亏我没有这样说。刘程急忙摆手“不要这样称呼,我可是秘密行事,千万不得外传。”
“下官明白,下官明白,刘大人这银票还就麻烦您了。”
说着卢知县又将两张银票递与刘程。刘程此时已经感觉头昏脑胀,只好收下银票告辞。出了县衙门牵着马向客栈走去,天色已黑,路上没有几个行人,这里不比京城,周围灯光稀少,黑压压的一片,路边有很多黄色的野菊花,在夜幕下还算显眼,一阵晚风吹过,刘程感觉清醒了许多,正要起身上马,突然间一个巨网从天而降,将他套了个结实,量你武功再高,无论怎样折腾,那网子始终是很难在短时间内卸下,一伙黑衣人从田野里窜了出来,一棒子便将他打晕了。等刘程醒来,感觉冷冰冰的,原来自己衣服都湿透了,被牢牢的绑在铁柱子上,只见四周灯笼火把照得通明,这像是一个地牢,周围还有很多刑具。眼前坐着一个官员模样的人,只见他头戴乌纱,剑眉倒竖,二目微睁,暗含杀气,红色官袍,前胸方补上绣着四品文官云雁图。他身后站着两个衙役。刘程一看也猜得出,此人八成就是赵知府。“醒啦,你胆子不小,敢私通白莲教,说说看,你究竟是什么来头。”
那人晃着手中的口供说道。“你抓错人了,什么白莲教?我都没听说过。”
刘程故作镇定地说道。“错不错我说了算,你口供上都画了押,想翻供可没那么容易。从实招来,是谁派你来的。”
“我就是一个贩马的,我都不知道你说什么,什么谁派我来的。”
“贩马的,放马的身上带两的银票,怀里还揣着皇帝赏赐的黄金,你到县衙门里去做什么,那赵家的案子为什么又重审了?你当我是傻子吗?”
,看来这赵知府一切都知道了。刘程心想,县衙门里恐怕有赵知府的耳目,以后说话办事可要小心了。“敢问您是?”
“什么,你查来查去,目的不就是想查我,还装作不认识我。哈哈,我就是人称活阎王的赵之府赵启成。你不是想抓我吗,没想到反倒被我抓了吧。”
“既然如此,我也就当着明人不说暗话,赵大人,为什么要不经审讯就乱杀无辜呢?”
“好小子,反倒套起我话来了,你这将死之人我也就不瞒着你,我父兄及全家十二口人全都被白莲教所杀,所以凡是白莲教的人或是与白莲教私通的人,通通都该杀,宁可错杀一千,也不放走一个。你虽说是朝廷里的人,但落在我手里,就由不得你了,老实说,是不是皇帝派你来的。”
“皇帝,你想多了,皇帝哪有工夫管你这样的人。我只是路过,顺便来为民除害。”
“被绑着口气还这么大,究竟是谁派你来的,快点说,免得受皮肉之苦。”
那赵知府显得有些不耐烦了,一招手“上家伙,不给你点颜色瞧瞧,恐怕你不会老实说话”。刘程哈哈大笑:“既然你知道我很有来头,还敢动我,真是自寻死路。”
此时赵知府身后的两个衙役已经走上前来,一个拿起棍子,一个拿起锤子,也不知道这是要准备上什么刑,但刘程可不想吃这个亏,只见他暗吸一口气,浑身运气,调动血脉。其中一个衙役把棍子的一头对到刘程肋骨上,另一人准备用锤子砸棍子的另一头。刘程一看心中暗骂,好阴险的刑法。还没等锤子落下,只听的砰的一声巨响,刘程的周围如同爆炸了一样,棍子直接崩进那衙役的肚子,手拿锤子的也被震开,锤子飞出老远,险些砸到赵知府,两个衙役衣服都有不同程度的破损,浑身血肉模糊,赵知府虽然离的远,但也连同椅子被震倒,昏了过去。此时的刘程更是糟糕,衣服鞋子都被崩裂成碎块、碎条,惨不忍睹,头发都披散竖了起来,就连身后的铁柱子都断为两节,奇怪的是身上却毫无损伤。他走到赵知府身旁,一把将他提起,一顿耳光将他打醒,竟然意外的打掉了一张人皮,原来这是易容术。“好汉饶命,我愿意出三倍的价钱,你放了我吧。”
这假赵知府连忙求饶。“那真正的赵知府在哪里?”
流程问到。“在,在那里”,说着看了一眼地上的那张脸皮。刘程气的双掌一合,顿时把这个冒牌货的脑袋拍了个稀碎。刘程看了看自己衣不遮体的样子,也觉得自己今天首次使用仙人诀里的护体爆裂功有点欠火候,怎么把自己的衣服都崩坏了,这威力比梦里练功时还要巨大,难道与喝酒有关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