铁匠听了微微吃惊,“公子是想自己做铁器?”
“是呀,我庄子上有匠人,想自己打点东西,但是不知道去哪里找些生铁。”
付满满说道。 对方听了这话,眼神左右看看,小声道:“公子,你要多少?”
付满满听对方这么说,觉得有戏,便道:“很多,你能介绍嘛?”
对方一听很多,脸上露出了淡淡的喜色,但随即又很紧张的左右张望,道:“小哥,你为什么要这么多的铁,这个私人要这么多铁,官府可是会查的。”
“咱们悄悄的,别让官府的人知道就好了。”
付满满道。 她看这个大叔,应该是有路子的,现在就看他有没有这个胆了。 “那个,我现在不能给你介绍,但是我可以给你送生铁,你留个地址给我,你要多少生铁,我明个给你送去。”
大叔咬咬牙,还是想赚这个钱。 如今这日子太难过了,他有两个孩子要养,媳妇的肚子里还有一个,他得赚钱养孩子,养媳妇。 “好,你明天先运一百斤生铁到黑风谷,在谷口等着,会有人接应你的。”
付满满小声的道。 对方一听黑风谷,傻眼了,不敢相信的再次确认的问道:“公子说的是黑风谷?”
“是的,没错,就是黑风谷,敢来吗?”
黑风谷的大名,那可是响当当的,那谷里都是恶贯满盈的山匪。 “你们是山匪?”
大叔脸上露出害怕的表情。 付满满笑了,指了指在一旁忙着收粮给钱的几个人,“你有看到山匪下山买东西,给钱的嘛?”
大叔傻愣愣的点点头,“也是,山匪买东西都不给钱的。”
可是黑风谷里的都是山匪呀! “就这么说定了,明天送铁过来呀!”
付满满说道,又问道:“对了,这个生铁多少钱一斤?”
“五十文钱?”
大叔都不敢开价了。 五十文钱!这么便宜。是害怕的不敢开价了吧。 “好,明天送来一百斤,给你十两银子。”
付满满说完,转身就走了。 大叔听着十两银子,内心这个激动。 一会买好了东西,陈子健和小五一起将东西都搬上了马车,一行人继续往前走。 此次是去山下最大的城镇,天水镇,附近的几个村庄的百姓,要赶集什么的,都是去这个小镇。 走近了天水镇,远远的就看到了小小的灰墙土楼的小城镇。 破烂斑驳的城墙上,满是岁月的痕迹,有些地方都坍塌了。 城楼下,也没有士兵把守,来来往往的百姓不少,还有不少的蹲坐在城楼下乞讨的流民,一个个都蜷着身子,一脸的菜色。 就是来来往往的百姓,也都是衣衫褴褛,一脸菜色。 百姓们的日子都不好过。 付满满他们架着马车进了城。 眼前的这个城镇,跟之前的丰城真是没法比,一眼看去,都是低矮的平房,但是街道两边有不少做买卖的。 付满满下了马车,逛了逛,走走问问,看了这个时代普通百姓们的日常生活用品。 这么一看,还真是贫瘠。 都是一些很普通的生活日用品,街上的商贩买的是晒干的皂角干,有百姓会买回去,煮水洗头,或者是洗衣服。 像香胰子,香油,胭脂,这种要进街两边的店铺里去买。 进这种店的,都是穿着光鲜的人。 付满满看了一会,也没有见有多少人进这样的店。 民生艰难。 这时突然前面的人群里有人叫了起来。 有人喊道:“看来,是玉瑶姑娘来了。”
“真是花魁玉瑶姑娘。”
只见灰扑扑的街道上,出现了一顶色彩鲜亮,精致的人力小轿子。 那轿子上坐着一个穿着粉色长裙,带着面纱的女子。 一会女子下了轿子,在一酒馆前停了下来,手中抱着琵琶。 “走走,咱们去看看,玉瑶姑娘一般可不出楼的,能让她出楼的,定不是一般人。”
“还能是谁,还不是刘千户的那个表少爷。”
“还不知道玉瑶姑娘这次会不会从了那个表少爷。”
“要是从了,那就不是花魁玉瑶了。”
付满满听了大家的议论,来了兴趣,问小五,“那个花魁玉瑶是怎么回事。”
小五立即百事通的,把花魁玉瑶的一些事情说给了付满满听。 原来这个玉瑶是个官家小姐,父亲得罪了人获罪,一家子被流放到了这里,在一个矿上干苦力。 这个玉瑶小姐进了教坊司,一个京城来的官家大小姐,进了那种地方,又是在这个小地方,可是引起了轰动,因为对方实在是太美了。 这不,现在被捧成了花魁,小小的城镇里,但凡有点家底,权势的都十分爱慕这个花魁。 但是这个花魁小姐太心高气傲了,一直卖艺不卖身,凭着出色的容貌,和出色的才情,一直守着清白,但是,这又能守到几时。 付满满听了觉得有点意思。 “走,咱们进去瞧瞧。”
付满满带着几人进了小酒馆里。 酒馆中间的舞台上,玉瑶花魁抱着琵琶站在哪里,亭亭玉立,光站在那,让人就觉得是一副画。 好看! 台下,正中间的位子上,坐着一个穿着考究的五大三粗的男人,即便穿的再华丽,都掩饰不了对方身上的那股粗俗的气质。 对方一手拿着扇子,一手抠了一下鼻孔,对台上的花魁道:“先唱个小曲给本少爷听听。”
“是!”
台上的人十分的顺从,抱着琵琶,十指纤纤的轻捻琴弦,嗓音轻柔的缓缓吟唱。 这酒馆里,坐着不少人,很多是来看热闹的,付满满给了酒钱,挑了一个好位置坐了下来。 不得不说,这花魁的歌声还是挺好听的,声音柔柔的,好似一汪清泉,甘甜润泽。 坐在正中间位置上的男人,一边扣着鼻孔,一边眼露银光。 一曲完毕,玉瑶垂首站在那里,一副等候发落的表情。 “这么听话,让你唱就唱了?上次爷请你出来,你不是还推三阻四的,如今公孙公子走了,看谁还能护着你,青山煤矿也归我张家管了。”
张家的表少爷冷呲一声,态度十分的轻蔑。 “什么破烂玩意,就是一个千人骑的贱人,也在老子面前装清高,脱!”
这酒楼里,全是男人,此刻一群粗俗的男人听到一个脱字,一个个都激动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