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于么？”
陈非理解不能的小声嘀咕。 不就是刚成立的一家小防务公司，竟然能招来这么多窥觑，连哈娜BOSS都不得不藏匿起来，不敢轻易露面。 “不一样的！啾防务有值得被掠夺的资本，但是自保能力还没有得到认可。”
到底是内行人，哈娜·加格尔对眼下的局面门儿清，基本上都在意料之中，早有心理准备。 当然，除了萨伯集团的野心。 分布于蓝星全球各地的空勤基地基本上是一个萝卜一个坑，不增不减，并不是所有的军事承包商都能够拥有一座空勤基地。 许多小军事承包商甚至连空勤基地都没有，只能有上顿没下顿的捡一些汤汤水水的低级防务任务维持经营。 拥有一座合法的空勤基地，便等于拥有了在军事承包领域登堂入室的资本。 能够在草创之初就拥有一个现成的，而且还是物资充沛的空勤基地，还有一支相当能打的战斗飞行中队，啾防务的起点，差不多是许多小军事承包商的终点。 这样的初始条件难怪会羡煞同行，令人眼红。 陈非试探着问道：“那么接下来该怎么做？我护送你离开？”
哈娜BOSS估计一露面，立刻就会引发江湖追杀。 “不！反其道而行之！”
身后传来的声音斩钉截铁。 “？？？”
陈非不解。 讲真，他入职还没几个月，对这个行业远远未到十分熟悉的程度。 听哈娜BOSS的意思，难道要把本地帮会都拖出来打一顿，然后杀进萨伯集团，把他们全灭了，再挨个儿收拾掉其他的挑衅势力。 呃……啾防务还弱小，哈娜的风系异能又被抑制了，就凭他一个小小的B级金系异能者，想多了吧？ 哈娜·加格尔咬牙切齿地说道：“第一个收拾天启防务！”
美曼兄弟联合财团暗戳戳的盘外招并不敢明目张胆，试探多过于搞事情。 老东家天启防务集团却肆无忌惮的公开打压，造成了一个不好的信号，使得连萨伯集团这样的后勤供应商都起了不该有的心思。 其他几个蠢蠢欲动的小军事承包商很显然是在瞎凑热闹，试图捡便宜，反正不成也不亏，成了就赚大了。 “天启防务？难度会不会太大了？”
陈非楞了楞，不应该是拣软柿子捏么？ 哈娜BOSS居然想要捏天启防务集团这个硬柿子，让他有些猝不及防。 “呵！如今的天启防务没你想的那么厉害。”
作为曾经的天启防务集团内务部二级审察员，哈娜·加格尔对于老东家的虚实一清二楚。 家家都有一本难念的经，前一阵子，外有企业战争，内有争权夺利，陷入内忧外患的天启防务集团至今仍未恢复元气，与鼎盛的时期依旧有不小的差距。 天启防务集团这么急着对付她的啾防务公司，多少也有把危险掐死在摇篮里，重新夺回911空勤基地，给自己回回血的意思。 此前的和平分手在资本家的世界里，哪怕是白纸黑字的承诺，只要利益值得，所谓的诚信统统都是狗屁。 天启防务集团的董事会里面，赞同对付啾防务公司这项决策的，恐怕也有当初接手了加格尔家族股权的那些股东。 股权到手，转身就翻脸不认人，江湖险恶，人间现实，这样的情况既在意料之外，却依然也在情理之中。 “怎么搞，你说了算！”
陈非反正没意见。 “今天晚上，小啾带你来找我，它知道我在哪儿。”
身后的哈娜·加格尔便不再说话，慢条斯理的享用起服务生送到的焦糖玛奇朵和提拉米苏。 陈非风卷残云般扫光了自己点的食物，最后将意式咖啡一饮而尽，率先起身结帐离开，他比哈娜·加格尔的目标要小的多，甚至不受任何关注，先走一步还能顺便当个探路石。 十几分钟后，装扮成一个中年妇人的哈娜·加格尔才慢悠悠的离开了咖啡馆。 尽管并没有发现有人跟踪和监视，但是这样的小心，却能够保证不会犯下致命错误。 曾经在天启防务集团内务部任职过的她在这方面算得上是行家里手。 天色刚一擦黑，陈非便和小啾离开了酒店，在附近街区的公园旁边找到了一辆无人的轿车。 小鸟儿扑扇翅膀飞向远处，很快又带回了一枚钥匙。 这些都是哈娜BOSS提前准备好的，并且教会了这只聪明的净光雀。 人位三阶的魔兽即便不会说话，但是所拥有的智慧远超寻常野兽，与人类沟通并不会有太大的障碍，更何况小啾原本就很聪明，很快就记住了哈娜·加格尔的交待。 从小鸟儿的爪子上拿到钥匙，陈非顺利启动了车辆。 这是一辆无指纹权限车，凭着物理和加密芯片二合一的钥匙就能够正常使用。 一道亮光在驾驶座上闪现，正显示着前方的画面。 小啾在人位二阶时领悟的一阶技能“光镜术”，可以捕捉到远处的画面，只要早一步提示前方的景像，用来导航倒也没什么毛病。 前方直行一公里，第一个红绿灯左转弯。 陈非开着车，很快来到了波利斯郊外，在一片紧挨着小湖泊的密林中，找到了一辆拖挂式房车。 隔着车窗内的百叶窗片，可以看到里面正亮着灯。 陈非下了车，带着小鸟儿走过去，敲了敲拖挂厢的门。 “哈娜经理？”
“请进！”
车门应声而开。 明亮的灯光一下子喷涌而出，落在一人一鸟身上。 车厢内灯火通明，哈娜·加格尔围着一块格子围裙，正在电磁灶前忙着炒菜。 另一个灶台上正升腾着袅袅水蒸汽，汤锅内翻滚着浓稠的淡黄色汤汁，偶尔可以看到肉块和蘑菇若隐若现。 电磁式电饭煲正巧时间到了，发出嘀嘀的提示音。 十分接地气的生活气息扑面而来。 “先去洗手，我这里马上好了。”
平日里仿佛女强人一般杀伐果断的哈娜BOSS熟练的颠着锅。 “好嘞！”
没来得及吃晚饭的陈非走向拖挂式车厢内的盥[guàn]洗室，在水龙头底下搓着肥皂。 调皮的小鸟儿也伸过爪子，在肥皂上抓了几个小小的爪印，结果被陈非爸爸捉住，把小爪子冲洗的干干净净，然后慌忙逃出了盥洗室，落在两个面对面长座中间的餐桌上，又开始跃跃欲试的打量着作为餐前小点的小圆面包。 趁着一人一鸟在洗手/爪子的功夫，哈娜·加格尔完成了装盘，然后又盛了一盆汤，先后放在了餐桌上。 再从冰箱里拿出一盘拌好的蔬菜沙拉，挤上蛋黄酱，最后跟着餐具一起上桌的还有一支红酒和两支水晶高脚杯。 “开饭了！”
她解下了围裙，率先坐了下来。 “哈娜经理，你的异能抑制剂解除了吗？”
陈非擦干净了手，拿起红酒，用开瓶器拉出了软木塞，给两支高脚杯倒了四分之一的浅底。 “没有！不止是波利斯，整个胡希尔州对于异能抑制剂的相关药物都监控的相当严格。”
哈娜·加格尔摇了摇头，拿起高脚杯在手中轻轻晃动着醒酒。 酒水中的成份与空气相结合后，会发生少许变化，口感会更加柔和一些。 她当然想过解除异能抑制剂的效果，恢复C级风系异能。 试图捕获她的那些势力也同样想到了这一点，暗中张开一张大网，布下陷阱，正等着哈娜·加格尔忍不住自投罗网。 或许可以前往其他州想想办法，但是她赌不起，也许是坑呢？ 毕竟解除异能抑制剂的专用药物数量并不多，所以很容易会引起关注。 “那么……由我一个人攻打天启防务集团？”
陈非将手上的开胃酒一饮而尽，看着对面的哈娜BOSS。 如果有“风暴之眼”的协助，他的把握会更大一些。 但是单枪匹马的挑战一个老牌军事承包商，恐怕多多少少有些任性了。 “怎么可能？那是去送死。”
哈娜·加格尔再次摇头。 陈非的金系异能并非无敌，随便挖个坑，骗他掉进去，然后一家伙灌进大量的速干混凝土，然后，就没有然后了。 她也跟着将手上的红酒干杯，然后一边从餐桌底下拿出一盒扭来扭去的面包虫，一边接着说道：“届时会有一个专业的团队，你不会以为就只有我和你吧？”
小鸟儿第一时间将注意力从小圆面包上转移到了哈娜·加格尔的手上。 鲜活的虫虫是它的最爱。 “是这样么？”
陈非摸了摸鼻子，然后给哈娜BOSS续了半高脚杯的红酒。 他的确是这么想的，没想到竟然还有其他人。 哈娜·加格尔胸有成竹地说道：“我自己的班底，十分可靠。”
她在天启防务集团任职时聚拢起来的可靠手下，一直带进啾防务公司，还有加格尔家的人手，正面硬刚未必是陈非的对手，但是暗戳戳的搞破坏，刺探情报，个个都是好手。 “那我就放心了！”
陈非松了一口气。 他就怕哈娜BOSS脑子一热，就像契科夫大狗熊一样，高喊着“乌拉”就莽上去了。 “你以为我是那么没脑子的吗？”
独眼老娘们儿直接翻了一个白眼。 捻着一条扭个不停的面包虫，递到小啾面前，嗖的一下，就给啄没了。 “啾？”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