达娃去县民政局办了所谓的离婚手续,回到了乡下不久,又与原来的狐朋狗友打得火热,只要是逢场天就要约上他们去达马场街上泡茶馆,登馆子。那一年以来,街上的歪录像火爆得很,达娃一伙看了这场看那场,有时晚上还要看夜场。……梅三娃早就在暗中了解达娃的行踪,他与兄弟梅四商量,要找机会为姐姐报仇。梅三娃说:“这达娃哪像咱们的姐夫哟!根本沒把姐姐放在眼里。”
梅四娃说:“姐姐受的气太多了,姐姐过得太苦了。”
“都怪妈妈,姐姐原来根本就看不上达娃这个丑八怪。”
“妈妈还不是为了我们这一大家人,总想到达娃家地区好,田多土少,有细粮吃,再加之他有个当公安局局长的爸。”
“妈妈现在后悔得不得了,自从姐姐昏迷在医院,哭了一两天,爸爸也气得两天都没吃东西。”
“这达娃他妈的心真黑,自己的儿子他都下得下手,狗x的屁儿xx都是黑的。”
“他怀疑强强不是他的,是姐姐与别人的孩子。”
“他达娃凭啥乱说我们的大姐?这个龟儿子才说得出来呢!”
“难怪姐姐每次回来,都在爸妈面前哭,特别守到妈哭得最多。”
“姐姐一直都在责怪妈,说妈就是不听姐姐的。姐姐原来说过,达娃这个狗东西,人品点都不好,可妈就是不相信。”
“只要是达娃喊起人挑起谷子来,拿着腊肉,妈就高兴得不得了。”
“那时家里好穷嘛,修了房子那年,都快过年了,家里就那么一堆红苕。”
“那时,我们也太小了,不懂事,久了没得饭吃得,一个月都吃不上一回肉,如果能想到他达娃是这样,我硬是不得吃他送来的东西。”
“你还小不晓得姐姐出嫁的头天下午,她在我们家房子后山上哭了好久哟!”
“后来于大姐又跟二姐说了来,二姐又跟我说了,说大姐站在山上对着北方哭了好久好久。”
“哭到最后还跪在地上,对着北方,大姐一下就昏倒了,是于连长和二姐搀着姐姐回来的,当时我就看到大姐眼睛都哭肿了。”
“出嫁那天,你还小,你肯定没印象了,是我送的姐姐,每当我想起姐姐走在出嫁的路上,我现在都会流泪。”
“四弟,你不晓得,大姐两三天都没吃一点东西,是几个人把姐姐拉出来的。”
“从房间拉出来的时候,姐姐大声哭喊`我不嫁人,我不嫁人,打死我都不嫁人',所有的亲戚朋友都哭了。”
“姐姐拖着两只软弱无力的脚,被两个姐姐拉到上了出嫁的路。”
“当大姐走出院坝回过头来看大家那一刻,大姐流着伤心的眼泪,用嘶哑的声音喊道:'我不嫁人!我不嫁人!打死我都不嫁人',我也放声大哭,爸爸妈妈二姐还有你和五弟及所有亲戚都在哭。”
“在出嫁的路上,大姐拖着她艰难的脚步走一路哭一路,一路的社员群众好多听到姐姐的哭喊声,都在流泪。”
“可那时,我们都太小,帮不上大姐的忙,不然我们想方设法都要把大姐从出嫁的路上拉回来。”
“大姐嫁到了康家,拼死拼活地做,那年康家遇险,不是大姐他们全家都会埋在里面,可他达娃这狗娘养的还这样对待我们的姐姐。”
“其实我们不知道姐姐还受过哪些苦,只听别人说,姐姐脸上的伤痕很有可能是她气得来自己抓伤的,还有的人说是达娃这个龟儿子抓烂的。”
“又说是姐怀上强强,去街上挑潲水摔伤的,擦了碘伏过敏。”
“这个大姐自己才最清楚,那年红火大太阳背起强强回来,说达娃跳达马河了,有这回事吗?”
“听说是达娃这个酒鬼喝了酒,打了强强,大姐就说达娃不应该喝了酒打人,达娃就乱骂大姐,骂得大姐好难听哟!大姐气到抱起强强和酒罐准备一起跳达马河。”
“正准备跳河时,强强拼命地哭喊:他要妈妈,他要妈妈,大姐才背着强强回到了我们家里。”
“这次姐姐在县医院昏迷了七天七夜,达娃心肠好歹毒嘛,看都没来看一眼大姐。”
“他敢来呀,他来我不弄死他才怪。”
“主要是隔得比较远,不然早就为大姐报仇了。”
“达娃逃出去两个多月了,现在回来了,我早就打听到了,他个人住在乡下,他肯定不敢回县城。”
“哥,你打算怎么收拾这个狗东西?”
“我早就想好了,达娃回到乡下,只要是逢达马场,他都在街上,与他那些不三不四的朋友坐茶馆,登馆子,看歪录像。”
“他人那么多,怎么好下手?”
“白天肯定不行,只有晚上,达娃差不多是晚上看了夜场才会回去。”
“他会跟他的朋友一路吗?”
“他都是跟`脖子粗'一路。”
“两个人一路,我俩兄弟对付得了吗?”
“你听我说,我已经了解了,达娃离`脖子粗'相隔了几根土坎路,我们只有等达娃个人走的时候才下手,根本不能让`脖子粗’知道。”
“那好久下手?不收拾这个狗x的,我不心甘,说实话,早都该下手了。”
“我们明晚就行动。”
“爸、妈要是问起我们明晚去哪儿了怎么办?”
“你不知道吗?明晚永兴大队二小队放电影,我们就说看电影去了。”
第二天也恰逢达马场,永兴大队二小队晚上又放坝坝电影。梅三娃家离永兴大队二小队差不多八里地,离康家大院差不多十五六里路。梅三娃分析了达娃不会去看电影,康家大院走达马场近得多,那天晚上梅三娃哥俩放弃了看电影的机会,他们拿准了时机,今晚就对达娃下手。梅三娃俩弟兄在家里拿了一个大麻布口袋,一块毛巾,一人带了一根麻绳子,其它什么都没带。天还没黑,俩弟兄就跟爸妈说他们看电影去了。电影刚开始不久,他俩走了十多里的路,来到了梅三娃事先就踩好了点的地方,那个坳坳上正是达娃从达马场回康家大院的必经之路。梅三娃说:“四弟,一切必须听我的,我们埋伏在这里,只要达娃从土坳上下来,我就把麻布口袋套在他头上,我会死死掐住他的脖子,不准他叫唤,然后把毛巾塞到他的嘴里。你就用力拉达娃的双脚,把他弄倒在土沟里。”
“我就用绳子把他的手反绑起来,你用绳子绑脚,这样我们就可以用拳头收拾他,注意千万不能打死了。”
“好!照哥说的办。”
“四弟,你怕不怕?”
“这有什么可怕的,我早都想出这口恶气了,就是不知该怎么样下手,今晚终于有机会了,依我的脾气,不把他弄死就把他整残,看他今后还敢不敢欺负我们大姐了。”
“大姐肯定迟早都会与达娃离婚,如果大姐还不离婚,后头的日子不知还有多痛苦哟!”
“四弟,你不知道,大姐离婚比较难,你想达娃的爸是县公安局局长,好大的官嘛!他去打个招呼,大姐怎么离婚。”
“哦,确实也是,那大姐就只有跟这个沒得一点良心的达娃过一辈子了哟?”
“那也不一定,他爸不可能当一辈子的局长,大姐只要有机会,他就会与达娃离婚。”
两兄弟准备工作一切就绪,就等达娃上路了。他俩心也太切了,去得太早,那些看电影的都回去了,这达娃都还没回来。“哥,这么晚了,都还没见达娃,他是不是去看电影回去了?”
“不可能,达娃肯定去达马街上看歪录像去了。”
“你怎么这么肯定?”
“这几天,听人说达马在放一部见不得人的歪录像,说坏得不得了,白天不敢放,怕派出所的人查到,就在晚上偷偷地放。”
俩兄弟在那山坳上一等不见人,二等不见人,但他俩都没失去信心。他们哪知道,达娃几个看完歪录像出来,又去吃了夜宵,几个都喝得醉熏熏的,才各自回家。“哥,你可能估计错了哟!怎么还不见人?连鬼花花都没得一个。”
“四弟,你看那不是有人吗?两个人,一人打一把电筒,不要出声,'脖子粗'会先到屋。”
“好的,报仇的机会来了。”
……“达哥,今晚这部录像太过瘾了,从来没有看过这么歪的录像,看得我都快忍……忍……不住了。”
`脖子粗’打着酒嗝说道。“你娃才见识呀!老子们早就看过了喽,还有更好看的。”
达娃趾高气扬地说。达娃还说:“明天一早,来帮老子挖一天的土,老子个人挖不晓得要挖好久。”
“好吧!我明天一早吃了早饭就来,达哥,我送你回去吧!”
“老子又没喝醉,要球你送,你喝得有点麻了,你快回了。”
“那好!”
“过来了,沉住气,等一下在收拾达娃时,千万不能出声,千万不能下手太重,不能打头顶和太阳穴。”
“哥,我记住了。”
正当达娃从土坳上下来,俩兄弟的动作之迅速,一下就把达娃弄到了土沟里,塞上嘴,笼上麻布口袋,反捆绑脚,一切动作之麻俐。她俩兄弟用拳头猛击达娃的脸部上身下身。他俩怀着对达娃的仇恨,带着全家人的怒火,带着大姐的伤心与伤痛狠狠地收拾了这个狗娘养的东西。他俩为姐姐出了口恶气,他俩恨不得把达娃弄死在这山坳上。兄弟俩一边打一边在想,你达娃有今天,你是自找苦吃。我们的大姐清清白白,结婚的第二天一大早,当到众人,被你这个没良心的狗东西,把大姐羞辱得哭着回娘家。不知你做了多少对不起我们大姐的事,今晚叫你一一偿还,要叫你这个没良心的狗东西吃过够。娘家山坳把仇报,达娃土沟躺通宵,狐朋狗友把他救,狼狈不堪怎见人,请继续分享《腊梅苦寒鲜花开》第089章《挨打之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