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市区,胡铭晨到市局呆了约半个小时,回答了十来个问题后就出来,然后径直坐车回杜格镇的家。等胡铭晨回到家,发现,家里面就像是要摆酒席似的,热热闹闹好多人,感觉周围左邻右舍以及家族里面的亲戚都来了,就是江家寨那边外公和外婆以及舅舅们也来了。好在胡建强有组织能力,脸面也好使,马上就安排人搭帐篷,摆灶架锅,宰鸡杀鱼。要临时性搞这些东西,一般人家是不行的,得提前筹备和准备才行。但是对胡家来说,一点问题都没有,几个电话一打,要什么,街上就会第一时间送什么来。至于帮忙人,那就更不缺,只要胡建强招呼一声,除了个别长辈,其他人哪个不是争先恐后,尤其是村里人,更是一呼百应。等胡铭晨从车上下来,错愕的看着这热闹非凡的场景时,胡铭勇点燃了挂在路边的炮仗,劈里啪啦的一下子就冲个不停。“三叔,这......这咋回事?”
胡铭晨无助一边耳朵,问胡建强道。“给你冲个喜呗,你遭了难,走了霉运,热闹一下,把你的倒霉运气给冲走。”
胡建强大声道。“谁提意的?”
“没有谁提意啊,自发的,我是看到来的人多了,才做出安排。那么多亲戚朋友来,总得烧点水喝茶吧?总得桌子板凳的招待一下吧,怎么,你不高兴?”
胡建强一边说一边仔细观察胡铭晨的表情神态。“怎么会,大家来,就是关心我,是给我们家面子,我怎么会不高兴。反正,你怎么安排怎么弄,今天你说了算。”
胡铭晨原本是觉得没有哪个必要,自己又不是结婚,再说这个事也不是多么光彩的,大摆筵席算怎么回事,还鞭炮齐鸣。不过,鞭炮放都放了,帐篷搭起来了,大火也升起,鸡鱼宰杀了,各种亲戚朋友也来了,简直就是生米做成夹生饭了嘛,胡铭晨还能怎么着,当然只能让饭继续做熟了。“好嘞,走,快进屋去,你外公外婆也来了,宰家里等你的呢。”
胡建强陪着胡铭晨往屋里面走,顺便和各种亲朋打招呼,因为胡铭晨回来,好多人堵在他家大门口和路边。“小晨,孙儿哦,你总算是回来了,听说你出事,我和你外婆心都要跳出来。”
胡铭晨进屋,外公江大山就站了起来。“坐,坐,外公您坐着,不必担心,没啥事的。”
胡铭晨赶紧上前搀扶江大山坐下。“什么没啥事,听说,那些土匪凶残的很,刀枪随身,你回来是福大命大。”
坐旁边的钟英道。“奶奶,这年头哪里还有什么土匪嘛,就是两三个蟊贼而已,小事一桩。”
胡铭晨轻描淡写的道。要是马武方听到胡铭晨将他说成是蟊贼,真不知道会怎么想。“不是听说你付了好几千万给对方吗?那些挨千刀的,拿了钱竟然不放人,迟早会天收他。”
胡铭晨的外婆气呼呼的道。“呵呵,外婆,是的,是的,老天不会放过他们。”
胡铭晨笑着附和道。“哥,那他们没欺负你,没打你吗?”
胡雨娇挤出来问道。“你哥是那么好欺负的吗?不但没打我,还好吃好喝好招待,嘿嘿。”
胡铭晨不以为然道。“你的事情你传到家里来,你妈焦心死去,茶不思饭不想,我们一个个也是提心吊胆,就怕你有一点点意外。”
大妈刘春花道。“是啊,让你们担心了,不过,好在一切都过去了,都过去了。”
“小晨,你以后一定出门要多加注意,多加小心了哦,你现在不比一般人了,就怕那些坏心眼的人打你的主意。”
大嫂龙翠娥叮嘱道。“是的,你现在也是名人了,不能再大意了。”
胡铭义跟着附和。“是,是,是,大哥大嫂放心,我会多加小心的了。这次,其实是个意外。”
“小晨,回到家,你先去洗个澡,去去霉运,然后换一身新衣服,然后再下来陪大家坐。”
这时胡建军来叫胡铭晨。其实对于胡铭晨的这种情况,当地并没有什么习俗,所谓洗澡换新衣服,是针对那些坐牢回来的人。不过想到胡铭晨是被人抓去,也形同被关起来坐牢,因此,就给他安排了这一出,包括门口放鞭炮,大致也是这个意思,反正就是冲喜,去霉运。胡建军一喊,所有人就支持并劝胡铭晨赶紧去从头洗到脚,从头换到脚。胡铭晨上楼刚开始脱衣服,王慧雪的电话就打来,而胡铭晨一接起,就听到她的哭腔。“胡铭晨,你......”“喂喂喂,王慧雪同志,你哭什么呀。”
“你说我哭什么,你说我哭什么,你个没良心的,放假不找我就算了,出了这么大的事也不告诉我,呜呜呜,要不是我爸爸说,我还蒙在鼓里,你要是真有什么三长两短,那我.......”“呸呸呸,什么三长两短,可别瞎说,我好不容易脱离虎口呢,这不是咒我吗。”
“我,我怎么咒你,我是担心你,是关心你,你真是狗咬吕洞宾,呜呜,你害得人家几个晚上都没睡着觉。”
“呵呵,是,是,对不起,让你担心了,好了,好了,别哭了,我要是怎么样你哭一下还好理解,我好好的,回来了你怎么还哭,呵呵。”
胡铭晨笑着赶紧哄她。“你这才是乌鸦嘴,你能怎么样,你根本就不会怎么样,你福大命大,你一定长命百岁。”
“哈哈,对了嘛,你都说了我会长命百岁,我敢不长命百岁吗?所以不用担心,更不用哭了,呵呵。”
胡铭晨嬉皮笑脸道。“你还笑,还能笑得出来。”
王慧雪娇嗔道。“那我不笑的话,难道让我哭吗?我巨龙入海,当然要高兴要庆祝的嘛,行了,过几天我来找你玩,我带你去玩。”
“这可是你说的,不许赖皮,不准食言,要说到做到。”
“我什么时候说到做不到了,我一直言出必行的嘛,保证没问题。”
胡铭晨拍着胸脯道。“好,我信你,那你现在在干什么?”
“我在脱衣服准备洗澡啊,刚脱完衣服你就打电话来了。”
“哎呀,你好不要脸,咿呀,恶心,挂了,挂了,啧啧啧。”
说完还不等胡铭晨说话,王慧雪真的就将电话给挂了。搞得胡铭晨拿着电话发懵,这怎么回事?什么就不要脸,怎么就恶心,不还隔着层层电波的嘛,难不成这丫头还能有千里眼?真是大惊小怪,又不在面前,搞得就像是面对面了似的。胡铭晨放下电话打算去泡澡,可才推开浴室的门,电话又响了,搞得胡铭晨只能回来接电话。“......胡铭晨,你没事了?”
电话那头的声音怯怯的。“哦,宋茜啊,没事了,我回到家了。”
与宋茜说话,胡铭晨就不能像和王慧雪那般嬉皮笑脸没个正行了。“你没事就好,我就放心了,我打电话来,就是......听听你的声音核实一下啊而已。”
此时此刻的宋茜声音特别柔,与他平时的侠女形象判若两人。“谢谢你的关心,今天我和师傅坐一个车,他告诉我,你还打算亲自去救我,听到这个,我蛮感动的。”
胡铭晨坐到沙发里诉说道。“怎么?难道你以为我是说假话?”
“你的理解能力怎么跳跃那么大,我什么时候说你说假话了?我没有嘛。”
胡铭晨很无语的道。“可是你那个语气......感觉就是怪我没有真的去。”
“你,我服了你了,我哪有那样的语气。我根本不可能怪你没去,实际上,你也不能去。你要是真去了,就轮到我反过来担心你了,到时候就得我救你。”
“你是嫌我本事不大,没有你厉害咯。”
“宋茜,你怎么就喜欢往偏的地方和角度去理解呢?我怎么会嫌,没有的事嘛。论行动能力,我还不见得如你呢,那我就是......就是表明我也很关心你,很担心你,我宁愿我自己受到危险,也不愿意你冒险的意思,就是这个意思嘛。”
胡铭晨耐着性子苦口婆心的解释道。唉,和女孩子打交道,还真的是费心费神,怪不得有人会说女人心海底针,根本不知道要怎么样才能说话让对方满意,他们感觉思维比男人飞扬跳脱得多,总是会有出其不意发生。“你真是这么想的,真的是关心我担心我?”
“当然是真的,我还能说假话骗你吗?对了,你是在镇南?”
“当然在镇南,上次你欺负我之后,我哪里还好意思呆在凉城,哼,事后你也不关心问一下我,就那么不了了之。”
宋茜撒着娇道。“这话怎么说的,我怎么就变成欺负你了呢。你气冲冲走了之后,我也不是没想过联系你一下,只不过,我后来想,多等几天,等你气消了,再好好和你谈,免得到时候吃闭门羹。”
胡铭晨的脑门上真的是爬上了三条线。“你都不联系我,你怎么知道我还气不气,你怎么知道会不会吃闭门羹,你存粹就是为自己找借口。吃干抹净了,就拍拍屁股不管我了,我心里面好难过的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