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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61章 往事(1 / 1)

第一节,就有课哎!要是回家,肯定要起很早很早的,所以我就住学校了。”

“你聪明!”

朱舸随口夸了一句:“那就平时住学校,周末想回去的话,就住家里得了,反正离得又不远。再说,周末了,你还可以睡个懒觉嘛。”

“我才不睡懒觉呢!哪跟你一样,大懒虫!”

文可欣反驳了一句,眉眼都笑弯了:“不过你说的,也很有道理啊……”朱舸和文可欣说说笑笑的煲着电话粥,气氛很是温馨。相反,在小东河村的朱家,赵霞和朱国强则是相对而坐,沉默以对。此时的赵霞,可没有在朱舸面前的那种轻松,反而有些紧张,又有些期待。至于朱国强,则是难得的点着烟,吧嗒吧嗒的抽着,直到一根烟抽尽,又要再点一根的时候,赵霞叫住了他:“行了,别抽了。”

朱国强点了点头,便把烟又塞进了烟盒。话头一提起,气氛便没有那么凝重了。“你说,他们俩都三年多没见面了,见面以后,会不会生疏啊?”

赵霞看着南方,仿佛隔着墙壁,便能看到那南下的列车。“你这不是废话吗?”

朱国强闷闷应了一声,便道:“再亲近的人,几年没见了,也会生疏的。”

“哎,都几年没见了,我都差点忘了妮子长什么样了……”赵霞苦笑了一下,提了个话头,眼圈却先红了下来,絮絮叨叨说:“你说老大这是怎么回事?自己不回来也就算了,怎么不让妮子回来看看呢?”

朱国强没应声,自顾自的又拿出根烟,抽了起来。屋子里,瞬间便又烟雾缭绕。这下,赵霞倒也没再多说什么,自顾自的说道:“他们两个这么多年没见面,也互相没个音信,就跟陌生人一样,一想起来,我这心里,就难受啊。”

“有什么好难受的?反正都这样了,还能怎么着?”

朱国强又闷闷的应了一声,拍了拍桌子:“天要下雨娘要嫁人,随它去吧。”

赵霞张了张嘴,想说什么,又没说出口,最后郁郁的低下了头。看到妻子这样子,朱国强叹了口气,劝道:“你别想那么多了,不管是阿舸,还是小宁,我看啊,都是那种重感情的人。熟悉一段时间,自然就好了。”

“唉……”赵霞长也叹了口气,从沙发上站了起来:“我先睡去了,你把锅碗都洗刷一下吧。”

心情不好,吃完晚饭后,赵霞连锅碗瓢盆都没洗刷。“行,你先休息吧。”

朱国强也跟着站了起来,应承下了这个活,随即,又宽慰了一句:“别想那么多了。”

“嗯。”

口头上虽然应了下来,但是往床上一躺,赵霞就又忍不住,念想起记忆里那道有些模糊的身影。事情,还要从几十年前说起了。朱舸大爷去世后的那几年,家里的日子很难过,几无积蓄。那个时候的朱重阳,还只是个半大小子,整日拼命种地、干活,但给国家交完公粮以后,剩下的粮食,也仅够糊口。有一次,朱舸的大伯,也就是朱国富生了病,去找先生看病,嗯,当时的医生大多都是赤脚医生,在朱连庄这儿还有个别称,就是先生。那先生开了药,治好了朱国富的病,当时朱国富年纪还小,看不出什么端倪,大家都没在意。后来,等朱国富去南方打工甚至做生意,结婚成家以后,过了好几年,都没有孩子,一去检查,才发现了蹊跷……朱国富没了生育能力,大抵就是幼年治病不规范所致。这个消息,无疑于晴天霹雳,不但朱国富傻眼了,就连老家的朱重阳,也都有种不知所措的感觉。总不能,让老朱家的一脉,就这么断了根啊!叔侄俩商商量量的,便决定抱养一个孩子。恰巧,那个时候,朱国强和赵霞膝下已经有了一个一岁多的小女儿,叫做朱宁;而赵霞,又怀孕了。当时,计划生育政策正是雷厉风行的年代,谁敢生二胎,逮到以后强行引产,或者拆家拿物的,比比皆是。从外面抱养个孩子,哪有自家的娃儿亲啊?毕竟都是姓朱的,血液里面流的是一个祖宗的血。所以,两家一合计,就商量出了个方案。如果赵霞二胎生的是女孩,那这个新出生的孩子就由朱国富领养;若生的是男孩,朱国富就把朱宁给领养了,反正小孩年纪还小,不记事。随后,朱舸就出生了。后来的事情,便顺理成章了,当时户籍政策还是有漏洞的,又借助着朱重阳在镇上当职的便利,便偷天换日的把朱宁转到了朱国富的名下。等朱宁大些了,不记得小时候的事了,朱国富每隔一年或两年,便以回老家的名义,带着朱宁回云海看看。同时,也让朱国强一家好好看看。直到近些年,这个频率才渐渐减缓,上一次赵霞见到朱宁,还是三年前朱舸的升学宴了。那个时候,朱宁已经长成亭亭玉立的大姑娘了,现在,三年过去了,也不知道是胖了,还是瘦了,有没有中意的男孩,找没找到合适的工作……这些乱七八糟的事情在赵霞脑海里冒了大半天了,甚至赵霞吃罢午饭后,连午休都没睡。现在躺在床上,又想了一阵儿,赵霞困意涌来,就昏昏沉沉的睡了过去。洗刷完盘碗的朱国强走进卧室里,给赵霞掖了下毛毯,叹了口气,便往床上一躺,两只眼盯着天花板,同样想着这些纷乱的事情,不知道什么时候,也睡了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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