散仙修成金仙,是水磨功夫,如顺水行舟,只要修行时间长,终有成为金仙的一天。但金仙想要在周身形成一个领域,修为只是基本的,还需要悟性、缘法甚至传承,大罗金仙这个坎,很难堪破;再修成法相天地,成就罗天上仙,难度就更大了,可以说难如登天。而再突破罗天上仙的境界,进而修为道祖,这个难度……看看方寸山里面谈笑风生的寥寥几位大神,就知道其中的难度了。不知道多少年,才有牛魔王这样一个幸运儿,硬是突突到了罗天上仙的境界;但道祖的话,可不是幸运就能修成的,福泽、机缘、智慧、积累、毅力……诸般东西,缺一能行?普通罗天上仙的修为,尚能通过法相天地窥视一二,但道祖的修为,完全就如浩渺星空一般,深不可测,只能仰望。对于前路如同被云雾笼罩一般晦涩的牛魔王来说,能有道祖级别的指导,简直是天大的机缘。那么,问题就来了,挖掘机技术到底哪家强?不是,真正的问题是,菩提老祖为什么会突然顿悟了呢?这难道不值得细思吗?都活了这么多年了,不说八面临风的二郎神了,就算是牛魔王,也都被生活教育成了粗中有细的人物了。所以刚才方寸山前,大圣一说菩提老祖顿悟,两个人立马摆出如临大敌的模样,小心谨慎的为菩提老祖护法,为的就是这么一份善缘。所以,牛魔王这么一问,就连二郎神也把注意力转移了过来。“这个啊!”
大圣一个鱼跃从地上跳了起来,随手一招,两串被烤的焦黄焦黄的肉串,就到了大圣的手中。一口咬下去,肉串滋滋的往外冒着油水,三口两口把肉串吃下了肚,大圣随手一抹,把嘴边油水擦掉后,才道:“此事,还要从一个佛偈说起……”实际上,是两个佛偈。一个是大圣受益,一个是菩提老祖受益。牛魔王和二郎神听的甚是羡慕,然而并没有卵用,这种醍醐灌顶的话,不是每一个人都能拿来用的。“对了,差点忘了!”
把事情从头到尾说了一遍后,大圣脚下已经多了几十个串肉串的签子,大圣这才有些懊丧的拍了下大腿:“这件事,还得好好感谢一下大仙呢!”
话音落下后,大圣便直接掏出了三界通,打开了天庭服务器,发现朱舸正好在线。…………医院里,打开天庭服务器没多久的朱舸,也是有些发愣,大圣竟然上线了?这真是瞌睡了就有人送枕头啊!“大圣,在不在?”
对大圣的性格,朱舸还是比较理解的,也算比较熟了,所以就开门见山,准备抱大腿求助了。大圣眯了眯眼,就直接回道:在,大仙有事?以往,大都是大圣主动找朱舸聊天的,现在这刚一上线朱舸就主动发信息过来,显然这是有情况啊。朱舸自然是忙不迭的把朱重阳的事情说了一遍,然后在大圣甩了一句“俺老孙且问问去”后,就只能等着大圣回复了。…………不知名的青山上,大圣直直的看着二郎神。对于修行有成的大圣来说,骨折算什么?别说骨折了,就算胳膊被砍下来,也能重新接上去。但对于凡人就不一样了,所以大圣就只能寄希望于二郎神了。毕竟说起来,二郎神才是真真正正走的人仙道一流,从肉体凡胎修到了现在的境界,在处理普通人伤势的时候,肯定比大圣和牛魔王强上了不止一点半点。“还好你没给朱大仙出什么馊主意。”
二郎神盘膝坐在地上,把手中的三界通放下后,似笑非笑的看着大圣:“我还以为,你会撺掇朱大仙,直接用法力刺激骨骼愈合呢!”
“咳咳……”孙大圣有些尴尬的干咳了两声,瞪了二郎神一眼:“有方法你就快点说!”
大圣倒是有这个想法,法力确实能起到奇效,但身边有二郎神这座大神在呢,大圣觉得还是正统一点的方法比较稳妥。前些年有只猴子在山间摔断了胳膊,当时大圣随随便便就用法力包裹着那骨茬复原了,然后用法力顺手滋养了一下,分分钟就解决了问题。后来,就出问题了。那只猴子长大以后,复原的胳膊比另一只胳膊足足粗了一大圈,因为里面的骨头也粗大了一圈。法力确实能起到奇效,但有时候还要考虑另一个问题,过犹不及。换成现在的大圣,有了前车之鉴,自然能掌握住尺寸,完美的处理,不留一点后遗症;但是,朱舸能做到什么程度了,大圣就一无所知了,干脆就一推二五六,免得留下后患。“不急。”
二郎神不疾不徐的取来一个烤肉串,取出三坛酒,自顾自的打开一坛,喝了一口后,才道:“我已经差人去准备药物和医经了。”
对于二郎神,大圣还是相信的,听到二郎神这么说,干脆就放宽了心,径取过一坛美酒放到身边,然后开始了大口喝酒大口撸串的美好生活。酒还没喝下几口,肉还没吃上几串,二郎神便把酒坛子放一边了,解释了一句:“东西来了。”
这下,大圣和牛魔王就都把手头的酒肉放一边了。吃喝只是娱乐,治病才是正事。下一刻,二郎神手上便出现了一本发黄的书,足足有三四指厚,还有一个三四寸高的小瓷瓶。大圣眼尖,直接把书给拿了过来,看着书本上的名字,眼中露出讶色:“炼体术?”
翻开书后,看了仅仅片刻,大圣眼中的讶色便退去,若有所思的点了点头。“手底下有些仙人,只重术法忽视了身体,激斗的时候容易受创。所以,我就差人参考了诸多炼体之术,加以总结,汇编成书,准备在辖下推广。”
二郎神指了指大圣手中的书:“这书中虽然没涉及法力、真元搬运之法,也没涉及炼体的具体细节,也和术法无关,但我觉得挺适合朱大仙的。”
炼体术,和治骨折,看似有些风马牛不相及的样子,实则不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