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扶言还待争辩什么,却被华容直接打断话语。“溃灵石一事与我乾冥无关,想来扶言掌门看得一清二楚。”
华容说罢,带着冷峻神色的脸侧向林晚清:“那么接下来,便要算一算我与贵派的帐了。”
扶言听闻此话没有开口,他知道华容要算什么帐。乾冥与溃灵石下毒一事无关,那么小哑巴所谓的抹去痕迹又是从何人口中得来的……扶言与华容两人的目光都落在了林晚清身上。“我倒是好奇,我乾冥宗之人,为何会出现在青羽院中,又为何会在‘抹除’下毒痕迹。”
华容一连几个问题蹦出来,身上散发出强悍的压迫感,逼得林晚清脸色发白。扶言罕见的没有帮林晚清。他也想从林晚清口中得到答案。面临压迫感所产生的恐惧让林晚清身子发颤,一句话也说不出来。她心中疯狂呼叫着系统却完全得不到回应。系统像是完全消失了一样。“说啊。”
华容朝前走进一步,步步紧逼,吓得林晚清倒退数步,险些将自己绊倒。“我、我……”林晚清磕巴半晌却始终说不出话来。身后无数双盯着她的眼睛,以及面前这个掐死她就如同碾死一只蚂蚁一样简单的华容都让她几近崩溃。“我不知道!我不知道!”
林晚清忽地大喊大叫起来。她又一次在这种情况下选择了装疯卖傻。但很可惜的是,她面前就是个疯子,装疯卖傻是不管用的。“呵……”见她这副模样,华容冷笑一声。上一世便是这样一个人,在他们不在的日夜里,用这种腌臜手段陷害着云晏初。华容只要一想到云晏初曾受到不止一次被诬陷却百口莫辩的委屈,便恨不得一掌将面前之人碾碎成渣泄愤。但她又凭什么这么轻松的死去呢?现在的林晚清根本掌握不了自己的生死。她的生杀大权都掌握在了乾冥宗众人的手里。只要他们一日没有玩够,林晚清就一日要继续承受。华容眼中的杀意逐渐褪去,他摆了摆手不再步步紧逼,姿态随意。“既然你不想自己说,那我便让诸位亲眼瞧瞧青羽宗的弟子,是如何一步步构陷我乾冥宗的。”
华容话音刚落,楚婉君便想到了他要用的是什么东西。她看戏的眼睛微微闪烁着亮光。这东西除了让她了解到上一世师尊做的好事之外,总算是在今日起到了作用。也不枉她当年离开三年。只见华容微抬右手,一道微光闪烁,回溯镜便出现在了他掌心之上。在后方一众人中不缺乏有西洲宗门之人。在回溯镜出现的一瞬间,便有人惊呼出声。“回溯镜!”
“真的是回溯镜?!”
几声惊呼声传开来,不过眨眼工夫所有人都知道了华容手中拿着的是回溯镜。“是那个可以窥探前世今生的回溯镜?”
“对,这回溯镜消失多年,不承想竟在华容手中,难怪,他这语气像是知道前因后果,莫不是早知结局?”
“天啊……”回溯镜一出,众人纷纷猜测。拿着回溯镜的华容一脸淡然的看向扶言。当回溯镜拿出的那一瞬间,扶言心中一股不好的预感油然而生。他清楚,今日之事绝不简单,但他也不想被蒙在鼓里。温满川对于华容拥有此物也尤为震惊。心中暗骂华容非得打这些人的脸之后才将东西拿出来。耽误他回家找老婆的时间。他迫不及待地说道:“那便有劳华容掌门开启回溯镜,让我等一同观看当时之事。”
华容斜睨了一眼温满川,像是看透了他那张严肃外表之下急切想回家的心思,动作仍旧不急不慢。扶言见状,脸色铁青的抬手说道:“请吧。”
听到扶言的“请”华容这才动手。正听到回溯镜功效的林晚清当即朝前跑去欲要阻拦华容启动回溯镜,口中大喊着:“我说!我说!”
只可惜为时已晚,在她大喊的那一瞬间,回溯镜启动。原本晴空万里的天空忽的乌云密布,雷霆轰鸣。一阵狂风刮过,电闪雷鸣之间,回溯镜朝上空飞去。林晚清朝前扑来的动作还未停住。在接触到华容的前一秒,华容像是要碰到什么脏东西一样朝后退了两步。就这样,林晚清当众摔倒在地上。只不过此时所有人的目光都齐聚于半空之中,回溯镜投放出来的影像,没有人看到林晚清的狼狈模样。除了……云晏初。云晏初看着一脸狼狈的林晚清,仿佛透过她看见了上一世的自己。魏思佑不知何时站在云晏初身后一侧的位置处,正静静地望着她。见她盯着林晚清出神,深邃的眼眸之中酝酿着别样的情绪。乾冥宗五人没有一个人陪伴云晏初度过在来乾冥之前的日子。也正是因为那样,他们才会照着后来云晏初的模样,不断脑补,心疼不已。重活一世,他们都希望小师妹健康成长,不必观看这些污秽,也不用再去经历。他们可以很好的保护好云晏初。小师妹负责开心就好了。她开心,他们就都很开心了。毕竟在他们上一世漫长的人生之中,是云晏初给了他们第一颗名为光明的糖果。将他们从深渊之中救赎出来。乾冥宗几人默不作声的将云晏初围了起来,只留下前方让云晏初接着观看。回溯镜之中回放着林晚清派人将小哑巴带走,送到青羽宗。又放出了林晚清与另外两名弟子回到院子不久之后,院外来了几个抬着箱子的人。抛符篆,抬人进院,将溃灵石取出来启用过后塞到小哑巴身上,这一切的一切都清晰的回放在众人面前。跌坐在地上的林晚清神情呆滞地望着回溯镜。满心满眼都是:完了,这下彻底完了……回溯镜播放到林晚清将人捆起来等待扶言几人回来的地方,便暂停了播放。扶言此时的脸色已经不是用难看可以形容得出来的了。他从未想到自己亲手养大的弟子,竟心术不正的做出这种事情来。从头到尾将受害者的姿态摆得淋漓尽致的模样,她所表现出来的,到底有几分真?几分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