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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章 我们的第一次相遇(1 / 1)

新学期,一切都是老样子,我们整日游手好闲,在校园、大街小巷游荡,哪里又开了一家网吧,哪个店的服务生特洋气,旁边的女子学院又迎来了一批新生。当然,我们偶尔去上课报个到,提升一下存在感,顺便看看哪个女同学又换了时髦的打扮或者对象,反正就是了解班级新一手的资讯和最前卫的八卦,稳固同学之间的人际关系。我以为日子会永远这样日复一日一天天过下去,直到第二个星期的星期一,老天爷一不留神点击了刷新键,人生进入了崭新的页面。开学典礼放在今天举行,但操场完全容不下浩浩荡荡几千人。班长说我们这些明年就毕业的同学就不要去凑热闹了,通知我们去体育馆拍照,用于换新的学生证,开学典礼和换学生证是两件八竿子打不着的事情,而且你都说明年毕业了,还换毛个学生证啊。而阿智对此的反应是:“干,又在骗钱!”

不管到哪人总是多的,体育馆黑压压的一片,我和楚语近在咫尺却依旧咆哮大喊:“这里人太多,我们插个队拍完照快点离开。”

穿过嘈杂的人群,我们来到队伍的前面,有个排着队的小姑娘站在窗边看着外面傻傻地发呆,我和楚语悄悄地摸过去,站在她前面。“同学,不好意思,你好像插队了。”

我背对着她,装作没听见。她又扯了扯我的衣角,“hello,同学,你在吗,你睡着了吗?”

我依旧不动声色,她得寸进尺地揪我头发,“同学,快醒醒,现在不是睡觉的时候。”

我摸摸脸,揉捏出一副无赖的表情转过去。看了她一眼,被惊艳着不由自主地大喊一声:“卧槽,这么可爱!”

周围的人看过来,场面有些尴尬。小姑娘睁着大大的眼睛,“同学,你说什么?”

她白嫩的肌肤,高高的鼻梁,一缕头发瀑布般从面前落下,瀑布后面是一双水灵灵、泪汪汪、荡气回肠的眼睛,透着一股仙气儿,扬起的眼角显得妩媚动人,犹如旧时皇宫贵族里的婕妤,带着一股骨子里透出的温柔。我回过神来说:“我是说,我不应该插队,你排我前面吧。”

说着我后退一步,做出一个请的姿势,后面的同学眼神中带着杀气,仿佛在说,你不插小姑娘的队就可以插别人的了?她走上前去,又转过头来冲我点头微笑露出洁白的牙齿,我从未在现实里见过这般的牙齿,像两排缩小的麻将整齐地嵌在粉红的牙床上。这回眸一笑百媚生,我的荷尔蒙瞬间喷发一路飙升,我想我这辈子就要娶这样的,幻想着此时此刻,她突然依偎上来,对我说,英雄,我要跟你浪迹天涯。然后我们展开一场歇斯底里众人羡慕的浪漫爱情,毕业后更是快马加鞭早早结婚生子,等孩子长大开家长会,我们被老师拦在外面。班主任非常严肃地训斥我们:“家长会,父母来,不是哥哥姐姐!”

然后她一脸无辜,而我在一旁傻笑,心里美滋滋的……“同学,你傻笑什么呢?”

照相师傅对我大喊,“快过来拍照,然后到后面签字交钱。”

我回过神,跑上去坐在板凳上,腰杆挺得笔直,面露微笑,露出那种自以为忧郁的眼神,余光看着小姑娘离去的背影,盼她回过头来,让我再看一眼或看我一眼,但她终归像一条灵活的泥鳅穿梭在人群中消失了。我看着签字表,表示小姑娘留下的签字完全看不懂,但万万说不得丑的,就算字不是好字,但看了人也要说字如人美,好似王羲之的字,即艺术又潦草,在心中美美夸上一番。离开体育馆,我还在脑海里构建她的相貌,恨不得自己是一台电脑,有存储的功能,生怕什么东西引起我的注意,便一下忘了。远处的操场传来节奏明快的《运动员进行曲》,混合着夏末最后一声蝉鸣,阳光像太阳投射出的亿万把利剑想要杀死地上的每一个生物。几个女生手拉着手穿着裙子走在我们前面,有说有笑,我在想为什么姑娘们可以手拉手毫无顾忌地走在大街上,而男人们这么做就会被骂变态,说好的男女平等呢?楚语色迷迷地盯着前面的几双美腿,说:“别吵,我的灵感来了。”

我说:“我压根就没说话。”

楚语酝酿了半天说:“我要即兴作首诗,名字我都想好了,啊——夏天里的火腿肠夏天到了,姑娘们都穿上短短的裙子,露出两根可爱的火腿肠。有热情似火的香辣烤肠,有绰约多姿的泡椒风味肠,有粗壮有力的啤酒火腿肠。但我最喜欢的,还是那白皙美丽的鱼肉肠!啊——我最爱的夏天!怎么样?有没有一种后现代主义抽象派写实风格?”

“你也算是诗歌界的翘楚了,淫诗派的代表人物。”

“怎么说话的,这叫情色派。”

“流氓!”

前面一个女生暗骂一句,加快脚步离去。我乐呵,“看,把人吓跑了吧。”

楚语沾沾自喜道:“怎么,让看不让说啊。”

“人家说你是流氓。”

楚语一脸自豪,“哼,那也是一有文化的流氓。”

我俩相视一眼,哈哈大笑。我们继续走着,无所事事。这个学校除了送走一批人,又迎来一批人,每棵树多长了一圈年轮之外,没有任何改变,年年如此以后也是这样。其实大学就是半个社会,在四年后,新的这批人也会和走的那批人一样,脸上灿烂的笑容变成为生存的忧愁——他们会被现实慢慢地改造,这不是坏事也不是好事,这是无情的规律。人们总是用象牙塔来比喻大学,我不懂这个喻义,我觉得印度人才喜欢这么比喻,因为印度的大象会比较多。大学的时光既短暂又美丽,每个人边享受着这匆匆的欢愉边担忧着未来,他们知道,受刑人临走的最后一顿晚餐总是弥足珍贵的。然后大家就毕业了,步入社会,外面等待我们的是什么?老虎塔?狮子塔?反正不是象牙塔了。手机响起来打断我抒发人生感慨,我说:“喂,阿智啊?”

“我这出事了,我在刘芒美发店。”

阿智的语气略显焦急。“咋啦,理发师傅给你洗头的时候,说你可能脑癌啊?”

“赶紧来,电话里没法细说。”

说着阿智就挂断了电话。我们赶到的时候,阿智被几个理发青年围在中间,理发青年们的发型奇葩,颜色红的绿的蓝的有些非主流,看这架势跟初级黑社会似的。阿智看见我们顿时放松了许多,甚至露出那么一丝笑脸,就像在沙漠孤行了几天几夜的人发现了一片绿洲,又像古代午时三刻即将被问斩之人忽然听见远方传来一声“刀下留人”,脸上的忧愁瞬间不见。事情的缘由是这样的:拍完照之后,阿智在校区的商业街闲逛。他进了一家经常光顾的小吃店,买了几串麻辣烫一碗冰沙,并向美女服务生搭讪,却被冷冷地回答“一共十二块五”。离开小店,阿智看着大街上成双成对的丑男美女,感到一阵天旋地转,他寻思着为何自己如此博学多才、精明能干,活了二十几年却仍是孑然一人,不禁无限感慨老天不公、造化弄人,唏嘘不已。最后把原因归结为长期未经打理的发型直接影响了其美观程度,于是走遍大街小巷进了这所刘芒美发店。好吧,故事说到这里都是我编的,主要是为了增加趣味性,后面便是真的了。估计他的头以前都是自己对着镜子剪的,也不知道理发的一般流程,事先竟未提出需求、商量价钱,理发小哥决定自由发挥一展平生绝学,仿佛眼前不是一头顾客的毛发,而是刚出土未洗净的天然美玉,需拿出自己毕生的心血好好雕琢一番,洗、剪、烫、染、吹十八般武艺一一展现,最后笑嘻嘻伸出手,说:“好了您嘞,一共两百。”

好家伙,刘芒美发店果然流氓!俗话说吃亏是福,但阿智偏偏不信,特别是在钱这个节骨眼上,他心中不服,但事前未说好价格便任人大刀阔斧地剃了头算是理亏,又不甘心任人宰割,只好叫我们来解围。好似刚过门的小媳妇,本是兴高采烈地去菜场买肉,后来发现这肉颜色不对也没有印上一个大大的“检”字,便叫来丈夫好好理论一番。我看着阿智如方便面般的酷炫发型,硬是强忍着笑,险些憋出内伤。阿智阴冷地看着我。我对理发小哥说:“哥们,你这头剃的不咋地啊,整一地下乐队主唱发型,简直乱剃啊。”

小哥必定常干这事,经验丰富地答道:“你可以说不好看,但不能说我乱剃,前者是能力问题,后者是态度问题。每次给顾客剃头,我都是带着艺术的眼光去的,我诠释着自己独特的审美……”楚语打断他大叫道:“审美你妈啊,好端端一人让你剃成一只西施犬,还审美!”

楚语捋起袖子露出肱二头肌,美发店的人纷纷围过来,摩拳擦掌地盯着我们,艺术家手中的刮胡刀在我们面前一晃一晃,吓得一位正在烫发无法离开的女生花容失色。我想现在不是闹事的时候,自古以来老百姓这个层面的打架都是看人数论输赢,何况他们还有主场优势,我们三人只有楚语是那种生死置之度外的人,我一定会处在被动挨打的局面,阿智更有可能跳出两拨人,躲到一边看我挨打,连加油都不会喊一声。我示意楚语坐下,说:“这位小哥说的是,中国什么人都不缺,唯独缺你这样特立独行的艺术家,但我们都是穷学生,两百块实在消费不起,再也说来这艺术哪里是用金钱能衡量的?算我们一百块吧,全当你为艺术献身啦。”

小哥摇摇头,一副无奈的样子,“那不行,你有见过哪个艺术家不吃饭的?饿死了还怎么进行艺术创作?生存和艺术同等重要。”

他还真把自己当艺术家了。简直就是明目张胆地抢,我顿时来气了,心想,多一事不如少一事,想出事就要干大事,今天豁出去了。“你们等一下啊,钱没带够,我叫朋友送来。”

我笑嘻嘻地掏出手机,“喂,刘哥啊,还在训练篮球啊?上次你不是说校队想统一弄个时髦的发型嘛,我帮你找到了呀。对啊,就学校外面刘芒美发店啊,不是那个流氓,只是发音一样,全队人都带来吧,又便宜又时尚啊,好好,等你们啊。”

我挂了电话,心想一队汗津津、人高马大、血气方刚的篮球手往这一坐,震得你屁都不敢放。美发店的流氓们见势不妙,必定在想这学生人数一多便是最易怒的一个族群,生怕闹出个大事,砸了店门面不说,闹到警察局更是断送了这明目张胆坑学生的美发生意,连忙一改嘴脸,说:“这位小哥,咱出来读书做生意都是为了混口饭吃,这样,算你一百块,以后记得常来。”

我“啪”一声打了一个响指,说:“阿智,掏钱。”

阿智哭丧着脸,迎面走来的路人像进了动物园对阿智指手画脚,几个女孩更是掩着面仍止不住笑声,这发型确实跟某些犬科动物相似。我开导他:“我看你平时跟我们挺机灵的啊,一到外面怎么就犯傻了?算了,别难过了,吃一堑长一智,就当花钱买教训了,再说了,这种奇遇也不是人人都能遇见的,你这新发型……很……很特别啊。”

阿智白我一眼,又径直走进一家美发店,说:“师傅,剔个板寸”。阿智坐在椅子上,估计心在滴血。我指着阿智的奇丑无比发型,问:“师傅,我也想剃这种发型,多少钱?”

师傅摸摸络腮胡子说“二十。”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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