狐璃隔了很远自然也看到了这一幕,瞬间就意识到了来者不善。那些人恐怕并不是来带简言离开,而是跟他逃走的那个雨夜一样,是来追杀他的。一瞬间想通了所有的关窍,狐璃转身朝着办公楼走去。他要通知白雪跟墨渊赶紧离开,那些人是冲他来的,只求那些人不会杀人灭口。狐璃神色难看的跑上楼,正好与下楼的白雪撞到了一起。“白雪,快走!”
白雪被吓的两只耳朵都竖了起来,看着慌张的狐璃,也跟着不知所措起来。狐璃拉着白雪就来到了简言的门前,“快带简言离开,那些人是来杀我的!”
房门后已经十分寂静,一点声音都没有传出来。墨渊依旧安静的看着简言的睡颜,怎么看也看不够。他伸出葱白的指尖,顺着简言的额头滑落到她苍白的唇畔之上。恰在这时,一发能量炮落在了办公楼这里,巨大的能量冲击,瞬间将这栋脆弱的大楼移为平地。烟尘散去的时候,一条巨大的黑色蟒蛇出现在所有人眼前。在他柔软雪白的腹部藏着简言,雪白的双翅展开,顺带护住了白雪跟狐璃他们。“嘶嘶~”墨渊昂起头,神情愤怒的看向了院子里的星舰。“这是什么,怎么会这么大?!”
从来没有那一条蟒蛇能有一栋楼那么高,需要数十人合抱那么粗。近侍惊疑不定的看着墨渊,这一幕显然超出了他的认知。被打扰的墨渊充满了不悦,身躯将简言牢牢护住,巨大的尾巴扫向了星舰。防护罩闪烁了一下,就被砸的皲裂开来,雷电围绕在墨渊的周身。又是扬起尾巴狠狠一砸,落在星舰之上,整个星舰都被砸的四分五裂。士兵都被砸成了肉泥,只有近侍变回了穿山甲的原型,靠着坚硬的外壳,才躲过了这一劫。但是巨大的冲击力之下,近侍也被砸的倒飞了出去,五脏六腑翻涌,肋骨断了好几根。半空中的鹰骎愣怔的飞下来,变回了人形,盯着如同一座小山一样高的墨渊,吃惊的瞪大了双眼。他从来都没有碰到过黑色蟒蛇能有这么大的体型,或者说星际里没有任何的种族可以达到那么大的体型。“唔~”一片寂静当中,一个微弱的呼唤声从墨渊的怀里响起。一瞬间将墨渊的怒火完全熄灭,他连忙低下头,朝着怀里的简言看去。只见一直昏迷的简言缓缓睁开了双眼,茫然的看上了上方庞大的蛇头。刹那间就将她吓的小脸煞白,连连后退,却发现身后是一堵温热的墙。转过头一看,自己被困在蟒蛇的腹部,被层层的缠绕起来。察觉到了简言的害怕,墨渊立刻化作人形,对着她露出无害的笑容。“别怕,我是墨渊。”
墨渊歪着头,一米八几的身高站在简言的身前,像是一堵墙一样。听到是墨渊,简言才从惊慌中缓过神来,她看向四周,立刻惊诧的瞪大了双眼。这四周的景色熟悉又陌生,仅存的几栋建筑也被轰的七零八落。保温室跟办公楼直接被移为了平地,保温室!!!简言立刻从地上爬起来,朝着保温室的方向跑了过去。也不知道她昏迷的这段时间到底发生了什么,也不知道为什么会被夷为平地,但是保温室里的幼崽一定不要有事啊。简言跌跌撞撞的跑了过去,墨渊立刻跟在身后护着她,在她快要跌倒的时候一把拉了回来。“简言,跑那么急做什么?”
墨渊疑惑不解的看向她,看到是往保温室的方向,了然的点点头。“你放心,那些幼崽没事。”
墨渊打横抱起简言,穿过这些废墟,来到了保温室的门口。7个蛋完好无损的被放置在保温箱里,四周的废墟并没有给他们带来什么影响。简言猛的松了一口气,拿出空间纽扣,将所有的幼崽蛋都装了进去。随后来到了物料室,好在这里虽然被能量炮有所波及到,但是里面的东西全都完好无损。“这些人是怎么回事,培育院为什么会变成这个样子。”
将物料室内的所有东西都放进空间纽扣以后,简言这才有时间朝着众人问道。狐璃从人群中走出来,对着简言露出了一抹歉意的笑容。“不好意思,非常对不起,都是因为我,你们才遭受了这场无妄之灾。”
狐璃十分诚恳的鞠了一躬,对着所有人道歉。一直装死的近侍,发现所有人的注意力都被转移以后,立刻团成一个团,骨碌碌的滚着离开了这里。墨渊此刻全副心神都在苏醒的简言身上,自然也不会去理会一只小虫子的离开。“可是那些人为什么会这么做?”
简言十分疑惑的询问出声,她非常不理解,就算是寻仇,为什么还会攻击到这些幼崽蛋。“很抱歉,但是这说来话长,我希望你们尽快离开这里,他们一定还会再派人过来。”
狐璃不愿意透露出自己的身份,他只能含糊其辞的告诫所有人很危险。“你们一定要尽早离开这里,越快越好,皇室的那些人找到我只会将我灭口,但是如果让他们找到简言,那后果只会更加不堪设想。”
狐璃十分诚恳的看向了简言,相处的这些日子以来,他很喜欢培育院的氛围。如果可以,他也希望能够一辈子都不离开这里。但是很显然,这只是一个奢望而已,他现在要去完成他命定的使命,或许几人就要就此分道扬镳。“请原谅我,以后再也不能跟你们一起共事,现在我有我即将要完成的使命去完成。”
狐璃深吸一口气,露出一抹苦涩的笑容,那波云诡局的局势,他又要重新再去经历一遍。那些人不愿意看到他回去,那他必须为了自己,也为了简言他们,重新回到帝都,夺回属于自己的一切。简言一脸不解的看着他,像是不明白他到底在说些什么。“我言尽于此,你们尽快离开这里,不要再回来,否则很有可能染上杀生之祸!”
狐璃再次鞠了一躬,眼角滑落一滴透明的泪水,水迹残留在他的脸颊上,很快隐没消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