站在天台,是她感觉人生之中最安静的一会儿。吹着微风,俯瞰着偌大的海城,顿觉生活艰难,人生不易,她又何罪之有?为什么老天如此不公,让她活得如此疲惫。泪,氤氲了眼眶,她哽咽的抿了抿唇。转身走到了一旁的石凳上坐下,脱下了高跟鞋,发现脚踝处已经磨得出血了。莫暖叹了一声,缓缓闭上了眼睛。纵然在怎么坚强的她,在面对整整一个上午的折磨,早已经将她所有的坚强消磨殆尽。泪,不由自主的涌出了眼眶。闭上了眼睛,吸了吸鼻子。再一次睁开眼睛的时候,面前出现两张创可贴。顺着那一只握着创可贴的手网上看去,出现在面前的人赫然是薄垣。她立马拂袖擦拭着脸颊上的泪水,强装平静的问道:“你怎么会在这儿?”
从他手里接过创可调,贴在自己的脚踝上。薄垣抬手摸了摸下巴上的短胡子,走到莫暖的对面坐下,“才一个上午而已,这点委屈就受不了?”
莫暖抿了抿唇,一脸的平静,似乎刚才的委屈根本不存在似得。淡定如斯,“一切不都是拜你所赐?在我面前装什么圣人?”
真是让人恶心。“是又怎样?”
薄垣瞟了她一眼,“你那委屈的样子落在我眼里只会让我觉得愚不可及。”
轻蔑的哼了一声,“想当初我经历过的比你现在要痛苦十倍,可我依然坚持到现在。你这点委屈又怎样?你要知道,人一生要经历太多太多,你现在多么的苦,以后就会有多大的怀抱。若你经历过太多的苦痛,往后余生你会发现,没有什么是你熬不过来的。”
他起身,一手插在裤兜口袋里,一口叼着一支烟,感叹着,“在这儿繁华的海城,想要立足不是那么的容易。但,吃得苦中苦方为人上人。”
“收起你虚伪的样子,看着只会让人恶心。”
莫暖不屑一顾,拿着手里的工作准则和条例认真的看着。部长下达的任务是一天之内背会所有,她时间不多,下午将会面临的会是更加惨无人道的折磨,她必须争分夺秒。耳旁薄垣在不停的说话,莫暖根本不想去听,只是低头看着条例,想要在最快最短的时间背会一切。渐渐地耳旁安静了下来,不一会儿,薄垣拎着纸袋放在她的面前,“赶紧吃吧。”
莫暖合上文件,打开纸袋看着里面的米饭,唇角扬起一抹讽刺笑意,“一份午餐就想收买我?”
“你想多了。我只是怕你饿死了,耽误我的计划。”
薄垣冷冷的丢下一句话,“坚持吧,撑过这一个月就好。”
而后递给她一张银行卡,“五百万。你这个月会面临很多磨难,补偿而已。”
莫暖盯着那一张银行卡,愤怒的眼神似乎能将那一张银行卡灼烧出一个洞。等她恢复清醒,方才发现薄垣人已经消失了。莫暖并不认为自己是高洁的圣人,拿起那一张银行卡,收了起来。依着她现在的条件,本不该承受这么多,但依然承受了不该有的痛苦,这五百万的慰问金为何要拒绝?打开了饭盒,开始吃饭,心情也平复了许多。吃着吃着,忽然发现面前的光线一暗,有人挡住了光线。“兴致不错,还有心情吃饭?”
薄夜宸居高临下的站在他的面前,“莫暖,你跟薄垣到底什么关系?”
莫暖迟疑一瞬,握着筷子夹着菜继续低头吃饭,“我们什么关系你不是已经看见了吗?之前你说我处心积虑的接近你和司靳言。现在我可以跟你们划清界限,不靠近你们,为什么你还要多管闲事?薄夜宸,你真的很闲么。”
她态度清冷,不想跟薄夜宸说那么多。或者说,莫暖不知道该以什么样的态度去面对薄夜宸,心底更多的是内疚,但是掩饰内疚的最好的方式就是与他对峙。只有如此,才能不被薄夜宸发现端倪。呼啦——薄夜宸一把石桌上的饭盒拂倒在地,怒道:“莫暖,你可真够下贱的。为了钱,你一点尊严都不要吗?”
男人怒火中烧,那一双犀利的眸子荡漾着怒火气息,似乎要将她给焚烧了似得。莫暖瞟了一眼撒了一地的饭菜,缓缓放下餐盒,起身,与他四目相对,“我有无尊严与你何干?”
轻蔑一笑,“在说了,尊严是什么?能当饭吃吗?”
尊严只有自己强大的时候才可以去谈论尊严。现在她一无所有,有什么资格去说尊严?纵然她想要维护自己的尊严,可到最后还不是被薄夜宸给睡了?她想离开海城,最后还不是被薄垣给生生的威胁了?为什么?因为实力不够,谈论任何东西都不配!“你……!”
薄夜宸哑口无言,那英俊帅气的脸几度变得狰狞扭曲。“说,你到底想要多少钱?”
三个亿都不足以拿下莫暖,她胃口可真不小。“那要看看薄垣值多少钱了。”
莫暖想了一想,说了个模棱两可的答案。“你胃口可真不小。不过我忘了告诉你,薄垣只是薄家的私生子而已,他能有什么钱?不过是见你有几分姿色玩玩而已,到时候还不是一脚把你踹了。”
“我们之间的事情跟你无关。”
莫暖不想跟薄夜宸说太多,起身就要走。但却被薄夜宸一把拽了回来,莫暖脚踝本来就很疼,这么一扯,猝不及防的崴了脚。摔倒在地。“嘶——”她疼的倒抽一口气,坐在地上疼的捂着脚踝,痛苦的脸颊也扭曲了几分。紧咬贝齿,低着头,伸手捂着脚踝。薄夜宸蹙了蹙眉,遂即便认为莫暖是在做戏。似乎从机场VIP休息室内看见莫暖跟薄垣两人接吻的那一刻,他对莫暖的信任全部消失于无。“莫暖,我最后警告你一声,离薄垣远一点。如果你要敢跟薄垣结婚,别怪我不不择手段!”
以前只是威胁她离开海城,现在就开始说不择手段了。由此可见他有多么的愤怒。一句话令莫暖哭笑不得。她强忍着痛,从地上站了起来,拂了拂黑色阔腿裤上的灰尘,质问道:“薄少,你不会爱上我了吧?不然的话,我跟司靳言在一起你阻止,跟薄垣在一起你也阻止。一边嫌弃我不知廉耻,一边还要跟我上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