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信,我信你。当然相信你。”
他重重的点头。“抱歉,我不能相信你。”
莫暖缓缓垂首,低头看着地板,脑海里回荡着今天在天上人间看着的那一慕,“我曾给过你机会,只是你不懂得珍惜。你回去吧。”
她推开了他,不想跟薄夜宸发生争执,至少现在她没有得罪薄夜宸的勇气。因为小妍妍还在薄家,她现在的能力根本无法与薄家抗衡,只能选择隐忍,选择保留最后一层窗户纸。她走到门口打开门,正欲关门时,男人已经挤了进来,摇晃着身子,跌坐在沙发上,朝着她招了招手,“暖暖,你为什么不相信我?是我哪儿做的不好?”
莫暖懒得搭理他,直接去了卧室,砰地一声关上了门。砰砰砰砰——紧接着,卧室外面就是他不停地敲门声,力道很大,震得房间似乎都跟着颤了颤。莫暖忍无可忍,拉开了门,“薄……哎呀……”一句话没说完,男人大力的推开了门挤了进来,抱着她,直接压在了床上。“你为什么那么冷?难道对我一点点感情都没有吗?”
他俯视着床上的人儿,把玩着她乌黑长发,嘟哝着,“不,你有感情,只是你一直克制着情感。我讨厌你的聪明,讨厌你的克制,难道就不能……不能放肆的爱一场?”
他喝得很醉,虽不能称之为烂醉如泥,但也是莫暖见过他最为狼狈的一次。自然,也是话最多,最没有总裁那种霸道矜贵范儿的一次。“你要我拿什么爱你?你跟乔薇纠缠不清,夹在我们两人之间,你让我怎么放肆去爱?还有,你口口声声告诉我,追着薄垣去国外他逃走了,但你分明知道薄垣在那儿,你为什么要欺骗我?”
最终,莫暖将心里话一股脑儿的说了出来。但话说出来之后,她抬手捂着自己的额头,闭上眼睛叹了一声,“真是疯了,跟你这种酒疯子说这么多有什么用。”
“谁说我跟乔薇纠缠不清的?我早跟她说清楚了,我们已经解除婚约,她现在是我母亲的干女儿,我们不可能再有机会。”
他俯视着莫暖看了一会儿,兴许是脖颈有些酸,便索性趴在莫暖的胸前,枕下去的那一刻,居然还像一只哈巴狗似的蹭了蹭。莫暖无语的撇了撇嘴,试图推开他。可醉酒之后的男人死沉死沉的,任由怎么推,都根本推不动。“你说的话,我一个字都不会相信!”
莫暖怎么会轻易相信薄夜宸的话?她只相信自己眼睛看见的那一幕,以及她人在拉斯维加斯,手里接收到匿名的照片。尽管发送者是匿名,是在有意挑拨他们之间的关系,但也不能否认事实。思及此,她怒火三丈,猛的一用力直接把人推开了。男人身子一滚,砰地一声,倒在了地上,摔得一声闷响,然后没了音。莫暖吓了一跳,坐起来一看,他居然睡着了。“混蛋!”
骂了一句,扯着自己领口的衣服,一股子刺鼻的味道,索性起身去浴室洗澡。半个小时后,他还躺在地上,呼呼呼的睡着了。莫暖站在他身边,看着他,踢了一脚,“喂,薄夜宸,你该回去了。薄夜宸?”
几脚踹了下去,男人一点反应都没有,若不是还有呼吸,她几乎会认为那是一具尸体。好半晌,薄夜宸都没有醒过来,莫暖无奈,只能搬着笔记本电脑去客厅搜索一些关于直播平台的资料。呕——呕,呕……正在查阅资料,忽然房间里传来了呕吐的声音。莫暖当即起身,走到卧室门口,推门一看,地上一片狼藉,弄得他满身都是,完完全全诠释了酒鬼是什么样子。厌恶的蹙了蹙眉,闻着刺鼻的味道,她气的狠狠甩上门,“活该!”
骂完了,回到沙发上,坐了一会儿,到底还是忍不住又折返回房间,亲自为她收拾着身上脏兮兮的呕吐物,以及地上那一摊难以直视的污渍。“薄夜宸,你还能在恶心一点吗?”
往日里见到他都是一副高高在上的清冷之姿,宛若帝王一般高贵,今天……形象出现了极大反差,让她倍感心累的同时也感受到他接地气儿的一面。把他上衣脱了,费尽力气将他抬到了床上,拿着毛巾为他擦洗一遍上身。半晌,累的气喘吁吁的躺在了床上,双眸空洞的望着天花板,心底一阵复杂。可能是累了吧,这么一趟,莫暖就睡着了。睡梦中,做了一个奇怪的梦。梦到有人压着她,可无论她怎么挣扎都醒不过来,便以为是梦魇也没在意。等着再一次醒过来之后,感觉背后热乎乎的,腰腹还搭着一条手臂。莫暖思绪有一刹那的迷糊,然后噌地一下子坐了起来,“薄夜宸?!你混蛋!”
一股子冷风席卷全身,她低头一看,身无寸缕,身旁躺着的男人亦是如此。所以……她昨天根本就不是梦魇,而是,被这混蛋给……吃干抹净?!“混蛋,流.氓,无耻,卑鄙。”
她双手抱着枕头,朝着薄夜宸头上砸了过去,嘴里不停地骂着。但男人好整以暇的躺在她身侧,轮廓分明的面庞注视着她,唇角噙着笑意,任由她怎么发怒,他都保持着笑意。莫暖气的胸腔起起伏伏,咬牙切齿,又使劲的打他,最终手里的枕头因为用力过猛而飞了出去。她才泄气的坐着。“发泄完了吗?可以不生气了吗?暖暖,有没有人说过,你生气的样子真的……很可爱?”
薄夜宸手臂枕在脸侧,笑容清润。“混蛋,给我滚下去。”
莫暖怒意难平,抬脚狠狠的踹在他的腹部,但却被他手掌攥着了脚踝,“乖,别闹,踢坏了,以后我怎么伺候你。”
“滚,谁稀罕你伺候了?!流.氓,我要告你强.暴。”
“去吧,反正你已经是我孩子的妈咪,我不介意你公然大秀恩爱。”
男人死皮赖脸。“薄、夜、宸!”
她怒火喷涌,脸颊气的绯红。只顾发泄着愤怒情绪,已然忘记那裹在身上的被褥已然松散开来,她仍旧肆无忌惮的打着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