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次’都会让莫暖觉得刻骨铭心。因为很有可能现在的每一个‘第一次’都将会是最后一次。她心爱的男人，命不久矣。而她除了陪着他走过慢慢余日，做不了任何事情。锦容说，他的病情用药吊着都无用，因为之前尝试过用药，不仅没有延缓病情，反而刺激病情发作的越发的快。至此之后，就只给薄夜宸用一种特殊的药，维持着就好。莫暖走到他的面前，开了房间的暖气，然后说道：“我帮你脱衣服吧。”
从江南结婚到现在，两个人真的没有一次共同沐浴过。莫暖虽然觉得有些遗憾，但说到底都是为了薄夜宸着想，倒也无所谓。“辛苦阿浅了。”
听着他亲昵的称呼，无论是‘阿浅’还是‘夫人’，都让莫暖觉得那样的悦耳动听。薄夜宸站直了身子，莫暖则帮他脱掉了西装外套，挂在衣架上。看着他身上那一件黑色的衬衣，虽然是加绒的衣服，但他身体也远不如当年那样的健硕。清瘦了不少。偏着脑袋为他解开衬衣的纽扣，一枚，两枚，三枚……认真仔细，就好似在对待一件工艺品，心无旁骛。脱下他的衬衣，莫暖这才发现男人胸口上的那一刀疤痕。很是刺目显眼，到现在还泛着粉色的疤痕。她记得这个伤口，是她那次拿着匕首伤的。莫暖小手微微一僵，柳叶眉微蹙，抬手轻轻地覆在拿到伤痕上，“疼吗？”
“不疼。”
男人摇了摇头，不以为意。可莫暖眼眶却湿润了。心中不停地责骂着自己，当时该有多么的疯狂，下手这么狠。如果当时没有这一刀，薄夜宸的生命会不会可以增加一个月的生命期？“傻丫头，都是一些皮外伤，不碍事。”
尽管薄夜宸蒙着眼睛，他也能感受到莫暖身上弥漫着浓郁的伤感气息。薄夜宸手臂一捞，将她搂在怀中，“真的不疼的。”
“骗谁呢，伤口那么严重，怎么可能不疼，薄夜宸，你是把我当傻子来糊弄了吗。”
“当年枪林弹雨走出来的，你以为我是搪瓷娃娃吗，那么脆弱？”
男人笑了笑，在她脸颊上落下一吻。不是搪瓷娃娃吗？现在连搪瓷娃娃都不如。莫暖心中这么想着。“好了，水放的差不多了。”
推开薄夜宸，帮他解开皮带，看着皮带并不繁琐，但她小手在上面掰了半天居然都扯不开。“阿宸，我……我弄不开。”
莫暖有些着急，越着急越解不开。男人被莫暖逗笑了，“真解不开，假解不开？”
“什么真的假的？我不用会。”
“傻丫头。”
薄夜宸握着她的手，放在皮带的卡扣上，“这儿有个按钮，往下一摁就好了。”
“往下摁的？”
莫暖被自己蠢哭了，她还以为那个按钮可以左右掰动呢。“这么简单？好吧，真是蠢死了。”
她真的不会用这个玩意儿。脱了裤子，丢在一旁，她牵着他走到浴缸旁，“差不多了，进去吧。”
男人却一动不动的站在那儿。“薄夜宸？你洗不洗？”
莫暖的小脸沉了几分。“阿浅，你洗澡的时候会穿衣服？”
“你衣服不是已经脱完了吗。”
“那这个呢？”
男人伸手，指了指平角裤，微微偏着脑袋，‘望’着莫暖。莫暖：“……”她撇了撇嘴，“这……你穿着不能洗吗。”
“能吗？”
“当然能啊。”
“但是不舒服。”
男人有种撒娇的意味儿。莫暖叹了一声，着实拿薄夜宸没办法，可那能怎么办呢，爷是病娇，得宠着啊。想了想，说道：“你等会儿。”
她小跑着，去把浴室的灯关掉。因为浴室的门是玻璃的，所以能透进来微弱的灯光，倒也不算太暗。走到浴缸旁，莫暖说道：“脱吧。”
“不是你帮我吗？”
“我不是已经帮你外套都脱了吗。”
“那这个不也是衣服吗。”
他一个劲儿的耍赖，莫暖被他弄得小脸通红，摇头似拨浪鼓，“不行，你自己来！”
“不要，我要让夫人帮我。”
“不帮！”
“那算了，我不洗了。”
男人居然傲娇？！？！莫暖嘴角一阵狂抽，看着转身往门口走的男人，气的胸腔起起伏伏，“你给我回来。”
真是败给他了。计谋得逞的男人唇角扬起一抹笑意，然后转身。待转身之后，小脸却耷拉着，苦哈哈的模样，满满的都是委屈。当薄夜宸站在她的面前时，小女人瞅着她某一处，是在是下不了手。“阿浅？”
“干嘛？”
“你在干什么？”
“我……”莫暖被气的脑壳疼，最后实在没办法，只能闭着眼睛，俯身，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将平角裤拉了下去，又迅速的站了起来。“好了。搞定了。”
她说道。虽然看不见莫暖的脸，可此时薄夜宸也能清晰的感受到小女人的窘迫模样。抬脚，退掉平脚裤，进了浴缸，坐在里面。这下子，轮到莫暖尴尬了。他要怎么洗？难不成鸳鸯浴？“阿浅？”
“干嘛？”
语气中透着不耐烦。“过来。”
莫暖：“……”她撇了撇嘴，内心挣扎了很久，但想想薄夜宸的情况，还是不愿意见到他伤心的样子。脱了衣服，钻了进去。坐在薄夜宸的对面，小脚丫放在他的腿上，两人坐在浴缸里泡着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