费尽所有精力,给莫暖编制了一个新的故事,像是开启了一段新的人生。“那……我进去看看阿浅。”
薄夜宸手撑在沙发上,用了好大力气才起来,趔趔趄趄的走进卧室,站在躺椅旁,看着熟睡的小女人。她恬静的模样,像极了一直可爱的小猫咪,惹人喜欢。走到她的身边,大掌覆在她的脸颊上,俯身,嗅着她身上熟悉的味道,感受着她熟悉的气息,一切竟是那么的美好。可于薄夜宸而言,着实痛的令他无法呼吸。“阿浅……”轻声的唤着她的名字,薄夜宸这才发现,就连喊着莫暖的名字都是那么的痛。嗓音沙发,心如刀割,痛的近乎窒息,浑身一阵痉挛。薄夜宸骤然松开手,手扶着躺椅,一手捂着胸口,疼的弯下了腰。自小到大,都不曾这么痛苦过。痛着痛着,薄夜宸忽然笑了。忍着浑身的疼痛,靠近莫暖,在她唇上应下一吻,看着近在咫尺的小女人,“阿浅,一定要……好好的。”
一定要成为那个最幸福的小女人。若我死了,一定会在天上看着你,默默地守护着你。就这么看着她,好一会儿,薄夜宸察觉时间不久,起身走出卧室。回头看着躺椅上的小女人,正准备关门时,小女人忽然喊了一声,“夜宸?阿宸?”
客厅里,正在喝水的上官淼身形一颤,手里的杯子直接最落在地板上,水渍撒满一地。他眼神中带着些许惊诧,薄夜宸当即质问道:“怎么回事?”
“糟了,我还是小觑了她的情况,莫暖出现了强烈的排斥反应。”
上官淼心有余悸,紧张的捏了一把汗。“那怎么办?”
薄夜和薄夜宸异口同声道。“现在唯一的办法只能试着封印莫暖脑海里关于你的所有记忆,然后想办法再多融入一些关于薄夜的记忆。”
上官淼一手叉腰,一手挠头,忧心忡忡。“能成功吗?”
薄夜宸最担心的还是最后的结果。“失败的话,会怎么样?”
薄夜一把揪住上官淼的衣领,面露寒霜。“因为莫暖的体质特殊,我只有不到五成的把握,如果成功,她将永远忘记薄夜宸,如果失败,一切……都重回原点。”
功亏一篑。“功亏一篑?”
薄夜紧皱眉心,松开上官淼,看向薄夜宸,似乎在等待他的决定。倚靠在门框上,浑身无力的薄夜宸听见上官淼的话止不住唇角扬起。虽然是不好的消息,但至少说明在阿浅的心中,她无法遗忘他的存在。“不论有几成的可能,都要试一试。”
沉默了好半晌,薄夜宸坚定地说道:“没有选择了,只能如此。”
事已至此,已经没有任何的选择。说完,见上官淼一动不动,他当即轻斥道:“愣着干什么,赶紧去!”
“好。”
上官淼当即进入卧室,按着他的习惯,再一次关上了卧室的门,将两人隔绝在门外。薄夜宸走到沙发上坐下,心情有些烦躁。而薄夜亦是如此。他抽出一支香烟,点燃,默默的抽着。“给我一支。”
忽然,薄夜宸开口,他愣愣的望着他,“你……你还能抽?算了吧。”
刚才薄夜宸都那么严重了,如果现在给薄夜宸抽烟,岂不是雪上加霜?薄夜宸烦躁的捏了捏鼻梁,倚靠在沙发上,情绪低落,很是担忧莫暖现在的状态。“相信上官淼,应该没问题的。”
薄夜见薄夜宸情绪不太好,安慰了一句。薄夜宸怅然一叹,摇了摇头,半晌没说话。他倒是很想相信上官淼,但已经失败过一次,让他怎么去信任?更何况很早之前上官淼便已经说过莫暖的体质特殊,记忆封印很可能失败,风险很大。体质特殊?到底是怎么样的特殊?薄夜宸有些怀疑。两人在客厅里又等了差不多半个小时,上官淼终于从房间里走出来,满头大汗的喘着气儿,“好了,应该没问题。”
他说,应该没问题。也有可能会出现问题。“我……是要离开还是在这儿等她醒过来?”
薄夜宸很想留下来看一看情况,心里隐约担心莫暖的手术失败。“这……”上官淼有些犹豫,“也行吧,正好可以试一试成效。终归,日后生活中还是会记住你的。对了,莫暖的手机,你得立马删除照片和她跟你一起的所有痕迹。”
“对,上官淼说的有道理。”
薄夜刚才也想到这个问题,只是还没来得及说出来。“好。”
薄夜宸走到一旁,从莫暖的包包里拿出手机,顺势坐在沙发上。摁开了手机屏幕,屏幕上是小宝和妍妍两个孩子的照片,兄妹俩紧紧相拥,脸颊贴着脸颊,笑的开怀,露出洁白的牙齿,很可爱。手机上了锁,他愣了愣,适才想起他根本不知道手机密码是多少。“你没密码?”
薄夜站在他旁边,见他迟迟不动,猜测着。薄夜宸微微蹙眉,输入妍妍的出生年月,错误。输入小宝的出生年月,错误。输入莫暖的出生年月,依旧错误。最后,他输入了自己的出生年月,结果……开了。那一刻,薄夜宸唇角扬起一抹几不可察的弧度,就连他自己都不知道是悲还是喜。无形中心微微一颤,说不上来的伤感情绪笼罩着他,好似笼罩在一片阴霾之下,不见天日。打开手机,翻找出手机相册。这才发现,手机相册里都是他睡着的样子,有莫暖抱着他,在他脸颊落下一吻的照片;有他安静酣睡的照片;有他走在路上的背影照片;有他一个人在江南小院的阁楼上目视窗外的照片……答应跟莫暖在一起,到现在也仅仅只有十一天的时间。可莫暖手机上的照片居然一百多张。看着那些照片,薄夜宸能深深的感受到小女人对他的感情和以来,可是……一切都太过于沉重。他没有迅速的删除照片,而是一张一张的看了每一张照片,而后依依不舍的删除掉。每一张照片的删除,都让薄夜宸感受到针扎般的痛楚。薄夜宸和上官淼两人面面相觑,似乎能切身感受薄夜宸的情绪,谁也没有说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