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嘴巴里苦的心里。顾轻染一直在活跃气氛,莫暖始终没有怎么说话,倒显得他是在自言自语。最终,顾轻染也懒得在说那么多。便问道:“是因为薄夜跟潼南的婚姻吗?”
“什么婚姻?他们还没结婚。”
莫暖揶揄了一句。“那就是了,你还是在为他的事情感伤。其实我觉得吧,你大可不必太担心。首先呢,感情的事情是培养的,或许会日久生情,让薄夜放下你然后真的爱上潼南,那么他们就是修成正果了。如果事情与之相反呢,薄夜一直无法爱上潼南,也能让潼南在失望的婚姻中觉醒,那样还能离婚,到时候各自寻找彼此最爱的,对他们来说也是一种解脱。”
他仔仔细细的跟莫暖分析着一切,摊了摊手,又道:“你也知道潼南跟薄夜的关系,他们青梅竹马的发小。薄夜不可能看着你无数次被潼南刺杀,薄夜宸更不可能纵容潼南下手。而潼南呢,是薄夜的发小,曾经的未婚妻,自小长大的青梅,他也不能视而不管,你说对吧?”
分析到这儿,他也感慨着,“看着薄夜那么潇洒的男人,我以为他会活得一世无忧,现在才发现,他真的很累,很累。我一个人男人都有些同情他的遭遇。”
怎么可能不同情呢。顾轻染跟薄夜两个人的关系相处的还不错,所以他心里真的觉得有些心疼。“说是那么说,可……我真的对不起薄夜。”
莫暖忍不住了,在顾轻染面前宣泄着情感。面前的人是她的亲哥哥,莫暖可以在他面前说这些话,但在薄夜宸面前却不能说。也或许莫暖担心薄夜宸吃醋。但不管从哪方面发展,她都不会去在薄夜宸面前说。她哽咽的声音让顾轻染有些心疼,起身走到她的面前,拍了拍她的肩膀,递给她几张纸巾,“没事,想哭就哭,这儿没有其他人。”
顾轻染面色阴沉,十分能理解莫暖的心。现在薄夜的遭遇,与当初陈湘的遭遇虽然不一样,可情况是一样的棘手。他能理解莫暖的痛楚,也知道薄夜对莫暖的好,那种‘好’超越了一切。甚至做得那些事情让他一个男人看着都很感动。试问,这个事情有多少男人对一个女人能做到极致呢?“暖暖啊,其实你也是幸福的。老天眷顾,前半生你过得不好,但后半生有这么多人爱你,是你的幸福。不要把幸福当做压力,反而会让那些一心一意为你付出的人白费了心血。”
顾轻染不知道该怎么安慰人,但却不想看见莫暖上心。莫暖心里压抑着很多的事情,听见顾轻染的话,忍不住扑了过去,抱着他哭了起来。那种哭不是嚎啕大哭,而是靠在他怀中,抵着脑袋,无声的抽泣着,瑟缩着肩膀。只有这种哭泣才是最让人心痛的。顾轻染红了眼眶。因为他鲜少见到莫暖会因为什么事情而这样的伤感落泪。拍着她的家肩膀,不停地安慰着,“没事的,没事的。只有你过的开心,薄夜的付出才是值得的。”
“你知道吗,我现在到希望没有那么多人为我去付出,孑然一身毫无压力,才是最轻松的。”
莫暖调整了情绪,道了一句。要知道之前司靳言做的那些事情成为莫暖一辈子放不下的压力,让她很是难受。而司靳言刚刚离开没有多久,现在又出现了薄夜的事情,她一个小女人,承受着那些人给的好,她知道那是她的幸福。可当幸福承载了一定的重量,真的会压得人喘不过气儿来的。“我也不知道为什么会那么累,倘若当初就知道会有如今的下场,我绝对会远离他们。”
无论是司靳言也好,薄夜也好,或者是薄夜宸也好。这些人,每一个都为她付出了太多。奈何感情是始终如一的,是不能分割的。她爱薄夜宸,只爱着他一个人,且只想跟薄夜宸永远在一起。现在莫暖亏欠了司靳言,亏欠了薄夜。她真的不知道该怎么面对。“我知道,我懂,我也理解。但我只想告诉你,感情的事情不可以勉强,你也不能同时爱上三个人。暖暖,不要为难自己,真的。”
顾轻染知道莫暖身上的压力很大,也知道她肩上的担子很重。更加明白在莫暖的心中,因为隐族传女不传男的事情,让顾爷爷和那一帮追随着上官云渺的人只对莫暖衷心,而让莫暖产生压力。因为那些人只忠于莫暖,而忽视了同样是上官云渺亲生子的顾轻染,莫暖觉得自己‘霸占’了所有的资源,所以内疚。“暖暖,我跟你一样,也喜欢简单的生活。我想告诉你的是,等一切事情顺利之后我打算跟湘湘离开海城,回嵖岈山,过简简单单的生活。那是我向往的。”
不得不说,还真的是亲兄妹,两个人的生活向往都是一样的。正在哭泣的莫暖听见顾轻染的话顿时收敛了眼泪,抬头看着他,“为什么?”
“因为这么多年我都活得很迷茫,现在跟湘湘结婚了,反倒是轻松了,因为我得到了我想要的和拥有的,一切都值得了。或者简单说,是没有什么值得我去追求了,我反而想回到乡下,过普通人的生活。”
“不行!你别忘了你的身份!”
“我的身份?什么身份?上官云渺儿子的身份?”
他就知道莫暖最放心部下的就是这些事情。顾轻染笑道:“我不妨告诉你,我还真的不希望我是上官云渺的儿子呢,反正我没有见过她,我也不认她这个妈妈。对了,我已经跟湘湘都商量好了,车票都买了。”
“你也要走?”
莫暖更加绝望了,“司靳言走了,乔薇走了,杨柳死了,等薄夜跟潼南结婚之后一定会出国,去潼南父母那边。所以,偌大的海城,就剩下没有几个人了,是吗?”
莫暖跟其他人不同,她更喜欢温暖,更喜欢热闹。可现在身边熟悉的人一个个的离去,让莫暖心真大很沉重,很难受,甚至不知道该怎么去面对。她知道天下无不散之宴席,但一切来的太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