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人不是别人,正是薄云敬的‘正牌妻子’,廖月华。可是她刚才喊得什么?少主?!顾轻染有些蒙圈,不可置信的眼神打量着廖月华,然后又看着这边搂搂抱抱的上官云渺和薄云敬,反观着廖月华的反应。可令他意外的是,廖月华并没有任何一丝的诧异和愤怒。反倒是朝着他走了过来,“这位就是少爷吧?嗯,眉眼之间跟少主还是很像的。”
她打量着顾轻染,道了一句。此时此刻,饶是顾轻染再怎么愚蠢,也能明白其中的情况。原来薄云敬跟廖月华根本就是一对伪夫妻,逢场作戏而已,而她也是隐族的人!顾轻染想着刚才自己说的那一番话,顿时就得尴尬中又有些愤怒。“谁是你少爷,你认错人了。”
“不会错的。少爷生气的样子跟少主年轻时候真的很像。”
廖月华一脸的和蔼可亲,态度十分亲和。“我说了,我不是你少爷,跟你那什么少主没有任何关系!”
他摆了摆手,心中怒火难平。“少爷坐会儿,我去跟你沏茶。”
廖月华并没有生气,而是保持着慈祥的笑意,转身走到薄夜宸的面前,“夜宸,你要喝茶还是喝咖啡?”
薄夜宸现在已算是自家人,并且在薄家十几年来跟薄夜宸的关系也算是亲近,廖月华也不会觉得‘事情败露’会尴尬。“白开水就好。”
薄夜宸道了一声。“好嘞,你稍等会儿。”
廖月华应了一声,转身便去泡茶了。“轻染坐吧。”
上官云渺没有跟顾轻染置气的意思,指着沙发,对他很是温柔的说道。素来性子要强的上官云渺可从来没有在外人面前表现出伤心的样子,今天是个意外。顾轻染瞟了两人一眼,大喇喇的走到沙发上直接坐了下去。许是力道过猛,在沙发上还弹了弹。而后倚靠在沙发靠上,双手环胸,目光冷漠中带着怨气,“说吧,暖暖的事情你打算怎么解决?”
那是他亲妹妹,这事儿必须要有个交代,否则,他自己心里那一关都过不去。上官云渺没说话,只是看着薄云敬。薄云敬拍了拍上官云渺的肩膀,安抚着她,牵着她走到沙发上坐下。而他则坐在顾轻染和上官淼之间。“有些事情一时半会说不清楚。虽然说现在暖暖的身体状况还不错,但终究不能拖太久的时间。她,还是得去隐族。”
说话时,上官云渺和薄云敬两人的目光同时看向薄夜宸。那样子,大抵是顾轻染话语权没有薄夜宸强。薄夜宸抽出香烟,丢给薄云敬和顾轻染一人一只,然后自己叼着一支香烟,点燃,垂首注视着桌面的烟灰缸,只字未言。他不是没有察觉到他们夫妇的意思,可他却没有要接话的意思。“我还是刚才那句话。去隐族或是不去,都不是你们能解决的,有些事情你们应该去问问莫暖,而不是私自在这儿做决定。”
顾轻染话说完,看向坐在对面的薄夜宸,“那你是媳妇,你倒是说话啊。”
他有些着急。生怕薄夜宸不说话是心里有其他的想法。薄夜宸夹着香烟噙入唇,瞅了一眼,然后捏着烟蒂摁在烟灰缸里。抬眸,面无表情的看向薄云敬与上官云渺夫妇,道:“我想听听你们的意思。”
关乎莫暖的生死存亡,薄夜宸怎么可能唐突的决定一切?他倒是更想知道薄云敬夫妇心中的想法,然后再去询问莫暖的想法。“他们还能有什么想法?说来说去,就是一个隐族。隐族跟莫暖有什么关系?从小到大,莫暖因为这个什么鬼隐族的事情造成的伤害还少吗?”
心里为莫暖抱不平。很多事情他都看在眼里,心疼莫暖,却又束手无策。薄云敬拧了拧眉,看向上官云渺,没说话。“有些事儿,现在还不能跟你们说。”
砰!上官云渺一句话尾音刚刚落下,顾轻染猛地一巴掌拍在桌子上,暴跳如雷,“不能说?如果真的不能说那就别说了。从此以后你跟薄云敬离我跟莫暖远一点,我们是死是活都跟你们没有任何关系!什么东西!”
顾轻染吼了一声,对薄夜宸嚷嚷着,“你走不走?”
“不走老子自己走!”
或许薄云敬夫妇做事当真过分,又许是因为顾轻染脾气暴躁,一言不合就会发怒。相较之下,薄夜宸就显得淡定一些。顾轻染冷哼一声,转身便走了。“轻染?”
薄云敬唤了一声,但顾轻染头也不回。“唉,这孩子。”
他拍了拍大腿,摇头一叹,十分无奈的样子。“如果不回隐族,阿浅会怎么样?”
对薄夜宸来说,他最在乎的只有莫暖,所以这一次的情况关乎莫暖的生死,只要能让莫暖活下来,所有的事情都还有商量的余地。“这……”薄云敬不知道该怎么说,目光深情而又凝重的注视着上官云渺,等待她的回答。上官云渺脸色更是复杂,似有些犹豫,她好半晌都没说话。“其实从暖暖执意要救你开始,一定就已经成为定局。母蛊在体内不唤醒,对身体没有任何的伤害,可一旦唤醒母蛊,就势必要承受那种蚀骨锥心的痛。我想,那种感觉有多令人生不如死,你最有发言权。可暖暖是个女孩子。”
她语重心长的说道:“暖暖能坚持半年多的事情已经在我预料之外,她比我想象的要坚强很多。”
“是啊,那孩子,真的受了不少罪。咱们……对不起丫头。”
薄云敬抱着上官云渺,两个人神色哀伤,长吁短叹。反倒是薄夜宸陷入深思。他们所说的事情薄夜宸早就想过,所以并没有感到意外。接着问道:“回到隐族,是打算让她接任隐族族长之位?”
结果显而易见,但薄夜宸还是问了一句,但不等他们回答,薄夜宸又道:“上官少主很年轻,即便是继承隐族族长你还可以。为何一定要是阿浅?”
中间的弯弯道道谁能知道?薄夜宸心思沉重,努力在分析着当前的情况。奈何就像是陷入重重迷雾之中,隐雾遮挡住视线,令他什么都看不清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