锦容在外面候着,薄夜宸进了别墅。在别墅大厅里见到了薄云敬。薄夜宸径直走到大厅沙发上坐下,冷眸注视着薄云敬,直截了当的问道:“怎么样,想好了吗?”
文质彬彬的薄云敬端着面前的香茗轻抿一口,缓缓放下茶盏,抬眸注视着他,“渺儿的意思,暖暖不回隐族便不会给她治疗。”
非常强硬的态度。言尽于此,他们的目的性已然暴露出来。薄夜宸脸色尤为难看,微微颌首,不怒反笑,“隐族到底有什么秘密在等着阿浅?处心积虑的想让阿浅回隐族,到底有什么意图?”
作为莫暖的男人,薄夜宸真的心疼莫暖。生活真的很无情,硬生生把一个柔弱的女孩逼成现在这般坚强的模样。薄云敬依旧神色淡然,“她是我们的女儿,你只需要知道我们不会害她就好。”
“不会?”
男人倚靠在沙发上,双腿交叠,帝王般高高在上的模样睥睨着薄云敬,“难道你现在做的事情不是在伤害阿浅?”
他摇了摇头,似乎没有什么太大的性子跟薄云敬斡旋,当即拿出手机拨打了一串号码。待手机号码接通之后,他道:“吩咐下去,我要你们不惜一切代价抓上官云渺回来。”
敬酒不吃吃罚酒,他只能出此下策。挂断电话,薄夜宸收起手机起身,直接走了。走的那样毅然决然,甚至连一个眼神都不留给薄云敬。“站住!”
蓦然,沙发上坐着的男人唤了一声。薄夜宸步伐一顿,站在那儿没有回头,静等着他的下文。此刻的两人似一场内心的较量,玩心理战术,谁先开口说话谁就输了。很显然,薄云敬还是不放心上官云渺。“夜宸……”薄云敬起身,缓缓朝着薄夜宸面前走了过去,站在他的面前,与他直视着。一双平静无波的眼眸渐渐泛起涟漪,沉声道:“很多事情我们也迫不得已。可暖暖是我们的孩子,我们当然舍不得见到她吃苦受罪,但你一定要相信,我跟渺儿真的不会伤害她。”
诚恳真挚的眼神,看着不像是在撒谎。可……“事实证明,你说的都是废话。”
薄夜宸神色清冷,冷眸凝视着薄云敬,“你们有方法阻止现在发生的一切,却还要眼睁睁的看着阿浅受罪,抱歉,我不能理解你们的方式。哪怕你们是阿浅的父母,我也不会对你们客气。”
不管薄云敬是不是真正的薄家人,但也在薄家生活了几十年,跟薄夜宸接触颇多,自然知道薄夜宸的性子。他向来言而有信,不会撒谎。薄云敬唇瓣紧抿,一双墨瞳浮现出痛楚的挣扎,几番犹豫之下,终于掏出一样东西递给薄夜宸,“把这个让暖暖服下,她发病时便不会很痛。但只管一次。”
一只白色的瓷瓶,很小很精致。薄夜宸犹豫了,看着那只白色的精致瓷瓶,眼眸闪了闪,“薄云敬,我警告你最后一次。如果你们敢在这瓶药里做文章,别怪我对你跟上官云渺不客气!”
纵然薄夜宸聪明如斯,但此刻也无法确定上官云渺跟薄云敬两个人到底在谋划着什么,盘算着什么,对莫暖到底要做什么。有一点可以确定,那就是……莫暖现在不能死。至少,对于薄云敬夫妇而言,莫暖还有一定的存在价值,所以他们不会让那种事情发生。薄云敬没有说话,薄夜宸接过瓷瓶,直接走了。看着他离去的背影,薄云敬道:“药在今天下午就可以服用。希望你不要在为难渺儿,我们不想做你们的敌人。”
薄夜宸紧攥着药瓶,头也不回,走出别墅上了车。车上,锦容见到薄夜宸这么快就出来,便问道:“大哥,怎么样,谈判结果如何?”
“去医院。”
性子清冷的薄夜宸对锦容没有说太多。锦容挑了挑眉,耸了耸肩,启动轿车离去。薄夜宸之所以不说,是因为锦容跟上官云渺两个人关系过于亲近,让他无法信任。“其实吧,我觉得上官云渺对莫暖一定不会有邪念,否则他有太多对莫暖刻意下手的机会,却什么也没做。”
轿车匀速行驶,开车的锦容忽然说了一句。“相反,她也有太多保护阿浅的机会,同样什么也没做。”
他一语中的。话题聊到这儿就聊死了。两人没有再说话。不多时轿车抵达了医院,薄夜宸在医院做了全身体检之后才回家。薄夜宸刚刚回到家里,莫暖也刚刚到家。“阿宸?”
男人下车,走到莫暖的车旁,为她打开了轿车门,小女人走了出来,望着他甜美一笑,很是自然的牵着他的手。“手那么凉,怎么不多穿点?”
薄夜宸握着她的手,指腹轻轻的摩挲着她的手背,感受着她手上冰凉的温度,很是心疼。“已经穿的很厚,都快赶上企鹅了。”
“我可没见过你这么瘦的企鹅。”
他打趣了一句,俯身,直接将莫暖横抱在怀中,大步流星的朝着别墅大厅走去。身子陡然悬空,莫暖一把搂住薄夜宸的脖颈,“喂,你放我下来,我自己能走。”
“别动。”
男人轻嗤一声,然后俯视着怀中的女人,柔声道:“让我多抱抱你。”
弥补从前的遗憾。以前到现在,薄夜宸知道自己亏欠莫暖太多,现在身体既然已经痊愈,他就有责任和义务来保护阿浅,弥补曾经的亏欠。“别闹,还有人看着呢。”
莫暖有些不好意思。毕竟家里不只有他们两人,还有韩哲、锦容、夏沫他们。都已经这么大的人了,天天卿卿我我,着实让她有些不自在。“我不管。”
薄夜宸一脸傲娇。抱着小女人上楼,回到了房间,将她放在床上,单膝跪地帮莫暖脱了高跟鞋,让她靠在床头上,帮她盖好被褥,“怕冷,以后就少出门。”
“嗯。”
莫暖应了一声。“对了,你去医院做体检结果怎么样?”
“一切都很好,以后不用再担心我。”
薄夜宸坐在床边,抬手,骨节如玉的长指撩了撩她额前的发丝别在耳后。脑子里回忆着的画面是以前他短发的模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