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哥哥?你还有个哥哥?”
“嗯,我是我哥哥扶养长大的,哥哥对我来说就像父亲一样,可是这一次我让他为难了。”
听着晚夕伤感的话题,柳若竹知道晚夕心里在自责,私奔的事估计给他哥哥打击不小,她岔开话题:“你哥哥把你养大的?那他多大了?”
小梅翻了个白眼,提醒到:“小姐,不可私自讨论男子,夫人知道了,又要说教了。”
柳若竹仰天长叹:“小梅,你不说话没人把你当哑巴,这里就我们三个人,你不说我不说,夕姐姐不说,谁会知道!”
晚夕被柳若竹活泼的性格深深吸引,像她这样活的肆意洒脱,不拘小节的性格,让人心生羡慕,不像她顶着世间第一美人的称号,行为举止都会有人观摩,时间久了,也就成了别人想要的自己。遇到柳若竹她才知道,这样的肆意洒脱,比她这枯燥的人生精彩多了。虽然生命只有几十年,却比她这几千年都让人羡慕。“我哥哥比我大一点,但是也不是老头子,他很小就有一番作为,现在他有自己的产业和家业。”
“你哥哥这么厉害。”
“这不就是你梦寐以求的英雄吗?自力更生,白手起家。”
小梅自言自语的吐槽着。柳若竹握紧拳头,追着小梅打,咬牙切齿的说着:“死小梅,看我抓到你,不撕烂你的嘴!”
“小姐,别打别打。”
二人你追我赶,跑向了远处。晚夕看着她们离开,哥哥确实该成婚了,如果柳若竹不是凡人,她还挺乐意撮合他们两个。可是凡人就几十年的生命,而且哥哥是魔,强行结合会害了柳若竹。晚夕朝着后院走去,她不知道炜炘被安排到哪里去了,柳若竹和小梅也跑远了,晚夕不知道该往那边走。碰巧遇到一个丫鬟,她上前询问:“姑娘,请问今天来府上的男子在哪个房间?”
丫鬟行礼,抬头看着晚夕,只一眼就让她眼前一亮,片刻后回过神来:“姑娘说的是昏迷着的那位俊美公子?”
“对,就是他,他在哪个房间?”
“哦,在后面第三间,我带姑娘过去吧。”
丫鬟指着说,又怕晚夕找不到,就想着还是带着她过去吧。“那麻烦你了。”
“不麻烦,小姐说过,要多做善事,才会有福报,再说了这就是我应该做的,您不必跟我客气,您是小姐的朋友,也算是我的主子,有事您吩咐就行。”
“若竹经常帮助人吗?”
“嗯?小姐没有及笄之前,经常出去玩,碰到有困难的人就会出手援助,如果情况特殊就会带回来。不过及笄之后,老爷夫人就很少要小姐出门,所以最近小姐也就没有带过什么人。”
“原来如此!”
“姑娘到了,这个就是。”
丫鬟把她领到一个紧闭的房门前,停住了脚步,恭敬地说:“没什么事,我先下去了,有事您再找我。”
“好,辛苦了。”
丫鬟俯身行礼退了下去。晚夕伸手推开了门,抬脚跨过门槛走了进去,看了一眼躺在床上昏迷不醒的男子,转身把门关上。晚夕坐在床边,看着还在昏迷的炜炘,轻声叹了口气,拿起床边水盆边的毛巾,轻轻擦拭着炜炘的脸庞,然后又擦了擦他的双手。晚夕心里五味杂陈,她不知道这样做对不对,但是她想为自己拼一把,此次抗婚便没有了回头路。不知道哥哥现在如何了,天界是不是已经发现她逃婚了,但愿事情没有她想的那么糟。又看了一眼炜炘,晚夕的眉头更加深锁,现在他们在人界,想要完全恢复法力没有那么快,或许可以在柳府停留一段时间,完全恢复再走不迟。就这样他们在人界生活了一个月,炜炘的法力也在慢慢恢复。柳父柳母对他们很好,吃喝用度从来没有短了他们。柳若竹和晚夕每天都在一起,晚夕教她练琴,她怕手疼,撒娇耍赖的让柳母心软,也就作罢不再习练。后来晚夕又教她吹笛子和箫,她鼓着腮帮子,用尽全身力气也吹不出好听的声音,发出噗噗的声音,惹得小梅哄堂大笑,然后主仆二人就在院子里追逐打闹。晚夕感觉她没有音乐天赋,就做罢了。后来,晚夕又教她书法和山水画,书法还可以,官家小姐从小就练字,写的字自然也是能拿的出手的,只是比起晚夕,还差的很多。至于作画柳若竹根本就不会,也没有耐心,晚夕也只好作罢。最后晚夕教她下棋,看着棋盘和棋子,她整个人瞬间不好了。看着这上面一条条交织的线,她的头都大了,更别说学了。最后还是什么也没有学会。不过柳父柳母也不愿逼着她学些自己不喜欢的东西,也就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只要她开开心心的就好了。“夕姐姐别画了,陪竹儿说说话呗。”
柳若竹对着正在案几前画画的晚夕嬉皮笑脸地说。“怎么了?又无聊了?”
晚夕宠溺的一笑,温柔优雅地问着坐都坐不好的柳若竹。晚夕放下手机的笔,移步走到柳若竹身边,微微叹了口气,娇嗔地怪罪道:“竹儿,记得坐好,不得胡闹。”
柳若竹乖巧的把身子矫正,乖乖坐好,冲着柳若竹调皮一笑:“哎呀,夕姐姐,这儿就你我两个人,不会被别人看到的,再说了,我在外面不是挺规矩的吗?”
明明是在强词夺理,却让晚夕说不出责备的话语。晚夕按着她的额头笑斥着:“你啊!”
柳若竹见晚夕没有继续说教自己的意思,便也更加放肆起来:“我就知道夕姐姐不舍得责备我。”
两人正在说笑,天空却刮起了大风,虽在屋内却也刮的二人睁不开眼睛。柳若竹说道:“这天气真是见了鬼了,刚才还好好的,怎么就狂风大作了,该不会是老天爷发怒了吧!”
老天爷发怒?神界掌管人界的风雨雷电,可不就是人界的老天爷。晚夕预感着事情没那么简单,这才一个多月而已,天界怎么就知道了?她不顾外面狂风大作,顶着风冲向外面,由于风太大,晚夕身子娇弱,被吹的连连后退,几次差点摔倒在地。晚夕急着出去找炜炘,就偷偷使用法术稳住身体,这才健步往炜炘的厢房那里走去。柳若竹在后面喊到:“夕姐姐,你去哪里?风大不要乱跑。”
柳若竹扶着门框勉强站在那。“我没事,竹儿你先回去,我有事去找炜炘。”
柳若竹看着晚夕在风中奔跑,却丝毫不受风力的影响,行动自如顿时感到惊讶。炜炘也被这突如其来的变化给震住,疾步走到门前,观察着天象。难道神界发现了?他们的动作还挺快,这么快就找来了。正想着就看到晚夕冲着这边走来了,看着她着急的样子,心里也有所猜想。他大步向前迎了上去:“夕儿。”
“炜炘,我有话对你说。”
“我知道,我们进屋说,外面风大。”
说完就拉着晚夕进了房门。两个时辰前,神界议事厅。一位老者仙官上前一步,拱手作揖:“启奏神君,魔界公主私自与人私奔,伤我神界颜面。如此,臣斗胆请神君出兵抓捕,让魔界给神界一个交代。”
坐在上面的神君冷眼看着下面的臣子,一双冷俊的双眼恨不能结出霜,俊美的面庞上没有过多的表情,让人既敬又怕,敬他的威严公正,怕他这冷酷无情的面孔。此时殿前所议之事是与他有密切关系的未婚妻,箫彻整个人全身散发着怒气,原本对他而言君后的位置给谁都一样,只是没想到这魔界公主这么大胆,竟然逃婚,这伤的不只是神界的颜面,也是自己的颜面,临渊竟也能容其妹如此胆大妄为。如果就这样草草了事,以后神界还怎么立威:“准了,按老君的意思办。”
“是,神君。”
神界派下来一万天兵天将搜捕魔界公主晚夕。突如其来的变故让晚夕和炜炘措手不及,本以为还可以拖一段时间,这下如何是好。“怎么办?炜炘,这次来的不是魔界的人,是神界的人,被他们抓到我们讨不到便宜的。”
虽然很着急,晚夕逻辑还是比较清晰的。炜炘一把把紧张的人儿揽入怀中,柔声道:“没事!我们能逃一天,也能逃一辈子,只是以后要让你陪我过躲躲藏藏,过着亡命天涯的日子了。夕儿可后悔。”
晚夕调皮的点点头,炜炘把下巴压在她的头顶上,轻笑不语,等着她开口:“是后悔了,后悔没有早做决定,早日与你亡命天涯!”
两人紧紧拥着彼此,忽然晚夕挣扎炜炘的怀抱,一脸正色的道:“我们赶快离开吧。如果在这里被找到,竹儿、伯父伯母,都会被我们连累,听闻神界神君箫彻,是个铁面无私、冷酷无情的人,只讲法度不讲人情,我们这就去像他们辞行。”
通过这一个多月的相处,柳府一家人待他们很好,炜炘也把她们当做家人一样。而且夕儿很喜欢柳若竹,此时辞行对他们而言是最好的,至少不会被牵连。炜炘点点头:“嗯,我们这就去向她们辞行。”
“你们要走?”
前厅柳母听闻这个消息有些惊讶,不舍之情油然而生:“晚夕啊,怎么突然就走了?”
“是啊,夕姐姐,怎么突然就走了,我舍不得你。”
柳若竹委屈巴巴地质问着晚夕。“没什么,家里昨日来信说,让我们回家,说是之前的事不再追究,而且最近也是想哥哥了,所以就想回去看看。”
晚夕看他们这样,心里也很不是滋味。“啊?那夕姐姐还会回来看我们吗?”
“当然会了,我一定会回来看你和伯父伯母的。”
晚夕这样说,柳母也不好强留她,但还是舍不得:“要不明天再走吧,今天我给你们收拾收拾行李,再给你们准备一些盘缠。老爷今天晚上才能回来,晚上我们一起坐下来吃顿晚宴,今天晚上好好休息休息,明日一早再走也不迟啊。”
晚夕和炜炘相视一眼,神界应该不会这么快就找来,而且晚夕也舍不得柳若竹,就开口答应:“那就麻烦伯母了。”
“不麻烦,好孩子,以后常来看看我这个老太婆。”
“我会的伯母。”
晚夕握住柳母的手出声安慰。夜晚,柳府三人和晚夕炜炘坐在餐桌前,之前吃饭都是热热闹闹、有说有笑,画面温馨;反观如今,谁也不动筷子,也没人说话,气氛尴尬;柳若竹率先打破僵局:“快吃饭吧,今天的饭菜好丰富啊,来,娘吃这个,爹给您,夕姐姐尝尝这个。”
边说边给她们布菜,看他们有些尴尬,又开口道:“你们快吃啊,干嘛啊,又不是生离死别,夕姐姐他们只是回自己家,难道这也不行啊,再说了他们又不是不回来了。哎呀,爹娘你们这样让夕姐姐多难做啊,笑一个嘛!”
柳父倒是没有多大情绪,他就是觉得炜炘这小伙子不错,想让他跟在自己身边,然后考个功名,柳父是个惜才爱才的人,所以多少有些舍不得。柳母心里也不是滋味,这么多天柳母把晚夕当亲闺女一样疼,是真的入了心的。虽说舍不得,但也不强留,听说晚夕要走,就跟嫁女儿一样,心里难受的紧。“伯父、伯母,晚夕一定会记得你们,会常来看你们的,这次家里信来的突然,哥哥这些天为了我,也受了不少委屈,我想回去看看他。”
晚夕知道撒谎不对,但是这样能离开这里,只要他们离开,神界就不会知道他们在这里呆过,也就不会找他们麻烦。“晚夕,我给你们准备了些盘缠,你们带着路上用;还有一些替换的衣物,你们都带着。”
“晚夕公主真是让我等好找。”
外面一声问候,震的大家有些耳鸣,像是一口钟在他们耳边敲。他们双手捂着耳朵,柳母护着柳若竹,柳父震惊之余,起身往外走去;炜炘和晚夕心底一惊,不好,没想到他们这么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