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家贵就没搭理他,而是上前来主动伸手:“李先生,这么巧啊。”
李成蹊这一次比较给面子握手道:“是啊,巧了点。”
这货的表情非常之高冷,杜家贵边上的人脸色都变了,尼玛这么嚣张?杜家贵根本没在意,而是依旧微笑:“既然到了京师,给个机会在下做个东道如何?”
上杆子要请客,还怕人家不答应,这话吓尿了一批人,这位是谁家的祖宗?偏偏李成蹊依旧拽的不要不要的,冷淡的回应一句:“再说吧,最近事情挺多。”
这时候电梯门开了,杜家贵做了个请的收拾:“李先生请!”
李成蹊当仁不让,一点都不带客气的,穿过人群进了电梯。其他人也都跟着,就是腿有点软,这里头最明显的就是辛荇了,她真的被今天这趟吓到了。害怕是基于对杜家贵的了解,这是出了名的笑面虎啊。站在电梯里,众人面对门口的时候,脸上的笑容都有点僵硬。就算是云姐,也笑的很不自然。毕竟是混娱乐圈的,能量再大,也比不了杜家这种经营三代以上的家族。一开始乔心悦心里也挺担心的,李成蹊都没怎么说,杜家贵就站出来示好了。上次在望海还能理解,这次在京师,地头蛇不是那么好打发的。没想到会是这么一个结果。到了车上,辛荇直接往后座上一靠:“天啊,吓死我了。”
乔心悦挨着她坐下,低声咬耳朵,也不知道说了一句啥,辛荇的眼珠子红了,水汪汪的瞄着前面。李成蹊毫无察觉,喝酒不开车,上了后排坐下。“谁去开车,我喝酒了。”
站在车门边上的云姐笑道:“我叫了代驾!”
这女人直接上了副驾驶的位置,代驾就跟在她身后呢。“要不要等一下全哥?”
辛荇还是很会做人的,云姐笑道:“不必了,他知道地方。”
李成蹊在后面很安静的呆着,身边的辛荇似乎在浑身发抖。车子刚开起来,辛荇来了一句:“你坐中间!”
李成蹊不明所以之时,辛荇站起,只好往中间挪,这个过程中,不免被跨坐了一下。刚刚交换完位子,乔心悦便贴上来了。“药的效果不错,消肿了!”
乔心悦莫名其妙的来了一句,李成蹊嗯的一声,这女人又把嘴贴到耳朵边:“晚上别回酒店了。”
李成蹊一扭头:“你行么?”
乔心悦看了一眼辛荇,李成蹊双手捂脸。发现自己正在放纵的快车道上狂奔之时,李成蹊不免稍稍纠结,但是并没有太在意,反而有点欣喜和期待。归根结底,这就是一个俗人。对于乔心悦和辛荇来说,李成蹊这家伙就是一碗毒药,还是剧毒。但是她们都决定喝下去,一个男人到了李成蹊这种地步,还愿意给女人做早餐,就冲这一条就愿意中毒。回到这部电影上,原本会有很多麻烦事情,结果一顿宵夜加一顿饭吃下来,麻烦去了一大半。云姐也好,全哥也罢,在这部戏上头,不说出力帮忙,使坏的可能性全无。真不要小看这个圈子里的人性,坐在副驾驶位子上的云姐,此刻都在后悔,不该往剧组里塞人的。这人情做的有瑕疵不说,人家给自己看病,还都还上了。今后还能不能做朋友呢?李成蹊可没心思想这么多,一只小手正在使坏,乔心悦这女人这是要疯啊。车内陷入了安静,李成蹊呆呆的看着前方,突然咳嗽一声,前排的云姐立刻回头:“李先生。”
李成蹊赶紧道:“今天这顿吃的不错,回头哪有好吃的,记得带上我一个。”
乔心悦看着靠在椅背上睡觉,没有任何异常。那边的辛荇,也在看着窗外发呆。云姐笑道:“要说还吃的地方,我还真知道几个。”
李成蹊道:“云姐说好吃,一准靠谱。我在京师还要呆一段日子,肯定是要去吃的。”
云姐笑了笑,并没有当真。其实她还是搞错了,李成蹊还是个真吃货。之前的种种,那都是真性情。而不是云姐心里想的那种,试探一下她和全哥的为人。“要说好吃的,还得去那些地方会所。”
辛荇来了一句,李成蹊坐直了身子:“怎么说?”
“这都不懂么?各地在京师的办事处呗,全是地方特色。”
乔心悦也睁开了眼睛,坐直了身子,没有继续使坏。看来节操还没掉完,有点剩余的。这会云姐回头接一句:“嗯,会所一般都扎堆,找到地方一路吃过去,错不了。”
李成蹊动心了,笑道:“那感情好,你说地方,回头我没事就自己去吃。”
云姐道:“会所都在运河边上呢,好找的很。”
这话就是真的试探了,看看这位是不是真的吃货。李成蹊很干脆的回答:“我知道了,正好明天没事,杀过去吃个够本。”
云姐有点懵,这难道真的是个吃货?云姐住在京师的西边,往西就能看见山了,三百多平的房子,进门之后有保姆出来招呼。穿上拖鞋,李成蹊大大咧咧的坐沙发上等着,云姐回屋去换了一身衣服出来,脸上的妆却没卸下,估计是怕卸妆吓到人。李成蹊看她一眼:“去洗个脸吧,回头影响出汗!对了,准备一碗糖盐水。”
李成蹊也不知道为啥,无名真气在治疗的时候,患者出汗很多。应该是新陈代谢加快导致的结果。云姐点点头,去了洗手间洗脸,出来时脸色却是非常难看,苍白的看不到一点血色不说,带透着一股惨淡的灰色。李成蹊微微皱眉:“趴下吧,衣服撩起来!”
辛荇和乔心悦安静的坐在一边看着,两人端着手机,目不斜视。李成蹊却不能不看,云姐衣服撩起后,浑身瘦的皮包骨头的样子看的清楚。心里暗暗叹息,这人啊,舍得很重要。药箱里拿出针来,酒精消毒,对云姐没必要那么拼命,上气针对他来说消耗大了点。这一次李成蹊没有卖弄针法,只是一针一阵的下去,连着下了五针,这就是五行针,调节内腑的针法。扎针之后,李成蹊便坐在一边看着,云姐的身躯一直在微微的发抖,这个时候的感觉就是体内有五团火在燃烧。汗水最初是在额头往外冒,接着一点一点的往下,浑身开始冒汗。李成蹊端起糖盐水,找了找:“来跟吸管。”
保姆忙不迭的找跟吸管来,李成蹊让云姐喝两口,然后继续观察。五行针对于身体虚弱的人,有着出乎寻常的疗效。尤其是以气行针的时候,效果更是云泥之别。“哎呀,好烫!”
保姆摸了摸额头,惊呼一声。李成蹊淡淡道:“正常反应,不这样就麻烦了。这有酒精,你给她在掌心、脚心、腋下、膝盖窝里擦拭降温吧。”
保姆被使唤的团团转,云姐却有一种久违的感觉,浑身暖洋洋的,昏昏欲睡,撑了一会就真的睡着了。这时候有人敲门,李成蹊看保姆忙着,示意辛荇去开门。进来的是姜保全,一看浑身发红的云姐趴在那睡着了,心里也是陡然一惊。李成蹊示意他禁声,动手开始取针。五针取出,云姐的体温开始下降,渐渐的回复了常态。又等了几分钟,云姐睁开眼睛,看看众人抱歉的笑道:“不好意思,真舒服,睡着了。”
为何她的感觉是舒服?而不是痛苦呢?原因很简单,李成蹊没有太认真的给她治。觉得没这个必要,差不多就行了。再者,她是个女的,身体很虚弱,一下用气太猛,她承受不了。喝了一碗糖盐水,云姐脸上的死灰色淡了许多,两颊浮现红润。她自己是看不见,别人看了都很吃惊,这效果也太好了一点吧?“大家坐,我去洗一洗。”
云姐感觉浑身黏糊糊的,赶紧起身去卫生间。对着镜子的时候,云姐眼珠子不会动了,这才多一阵啊,前后半个小时,怎么脸色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这也没时间多想,外面有客人呢。赶紧梳洗完毕,换一身衣服出来。外头李成蹊和姜保全这俩挺逗逼,找了酒杯,还有一叠花生米,两人在那喝酒呢。姜保全可是个人物,在京师的地面上,别看地位不算高的那种,却是个三教九流都有打交道的能人。最擅长的就是见人说人话,见鬼说鬼话。两人聊起来,李成蹊觉得这家伙嘴皮子太利索了,而且很快就找到了李成蹊的软肋。“会所啊?我知道,运河边上,全国各地的都有,明天我正好没事,留个电话,我带你去吃。我们啊,挨家挨户的吃过去,就那一片,全国各地的美食,差不多你都能吃一遍。”
他说的来劲,李成蹊也挺来劲的,点点头道:“那就这么说好了,我明天等你电话。”
云姐头发还是湿的,咳嗽一声往人前一站,众人看过去,顿时眼前一亮。“这这这!”
姜保全的说话都不利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