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种为了防止泄露秘密的手段，云昭和无玄简直太熟悉了。
云昭的眼神冷了冷，姑澜界的手段。
幽泉捂着胸口站起身，走到云昭不远处。
云昭看向他，上下打量了一下，然后转身想拉着无玄走。
“阿月，”幽泉下意识伸手。
云昭脚步一顿，转身一脸嫌弃，“你恶不恶心。阿月？这什么鬼名字？”
“我一直都想这么喊你，你真的没死，”幽泉看起来很开心，他慢慢揭下脸上的面具。
一张俊美白皙的面孔露了出来。
云昭却直接蹙起了眉。
旁边默默站着的银弃等人察觉到了这头的氛围，都悄悄竖起耳朵。
然后就听见云昭极其嫌弃的一句话。
“你又把谁的脸皮揭下来了？”云昭抱着胳膊看着他。
“这是我自己的脸，”幽泉上前一步急切道。
“你自己的脸？当年你我二人的脸都被毁了，你告诉我这是你自己的脸？呵，”云昭唇角扯起一抹讽刺的笑意。
所以没看见她身后的无玄在听见这句话后瞬间震动的瞳孔。
云昭没注意到。
但是幽泉注意到了。
他故意道：“当年你我二人一起活着从‘深域’里走出，谁又能想到如今，你我二人还活着。”
幽泉的脸上带着温柔的笑意，说话的间隙还不住地咳嗽。
一副可怜的公子模样。
只可惜从头到尾云昭连表情都没有变过。
“是啊，当年就你我二人走出了那里。那时候我就讨厌你，现在更讨厌你。还自称什么‘斩月仙’。”想起这个云昭就来气。
就很想打幽泉一顿。
阴阳殿的殿主幽泉，人称“斩月仙”。
所以很多人也会叫他“斩月”。
自己以前叫拾月，对方要斩月。
云昭就觉得拳头硬了。
“你当年是怎么活下来的？”幽泉看见云昭脸上厌恶的表情后似乎更开心了，他上前两步直接站到云昭面前。
“与你何干？”云昭无所谓地转身，似乎已经对他失去了兴趣。
“你救了我，和我回阴阳殿吧。”幽泉伸手一把想拉住云昭的手臂。
但中途被另一只手截住了。
幽泉顺着那只手看向无玄，他微微蹙眉。
从刚才开始，他就注意到了对方和云昭之间那种融洽的氛围，没人能插进去。
所以他故意忽视对方，没想到……
幽泉看了看被对方握住的手腕，唇角轻勾，倒是小瞧了他，居然能制住自己。
“阿玄，走了，”云昭拉住无玄的另一只手。
无玄乖乖松手，但是被云昭拉着的手还在那停着。
云昭见状差点被逗笑，直接拉住他。
“阿月……”幽泉再度道。
“你恶不恶心，”云昭一剑挥了过去。
幽泉身子一僵，垂头看着面前被剑气劈出缝隙的地面。
他唇角勾起，不但没有生气，甚至好像更开心了。
“蠢货，一辈子都是蠢货。被信任的属下背叛，真是蠢。”云昭丝毫不掩饰自己对幽泉的厌恶。
无玄站在一边看着幽泉的眼中闪过一抹不耐。
因为他清楚看见，云昭越骂幽泉，越排斥对方，对方就越开心。
“别理他，他就这样。”云昭拉拉无玄的手。
“哦，”身后传来幽泉的一声意味深长的语气词。
“我想起你是谁了，被阿月保护在竹林小屋的小少年。”幽泉勾起一抹恶劣的微笑。
无玄闻言后慢慢转身，表情冷漠看着幽泉。
“是吗？想起来了？可是我依然想不起你是什么人？你也是什么大人物吗？”
无玄轻描淡写的声音直接点燃了幽泉心中的怒火。
但是他强行压了下去，扯出一抹笑，“有点意思。”
“你可知道他们背叛了你投入了谁的阵营？”云昭开口道。
幽泉见是云昭说话，立刻看过来，然后摇了摇头。
在云昭眉头彻底蹙起来之前，他笑着道：“不过有个猜测。”
“哦？”云昭闻言后彻底转身，抱着胳膊，“正好，我也有个猜测。”
“既然如此，不如找个地方聊聊？”幽泉看着云昭，眼中闪过一抹压制的情绪。
然后他接到了一抹凌厉的目光。
但是他不在乎，只是看着云昭。
“别用你这么恶心的眼神看着我。我的猜测自己会去验证，你不想说就别说了。”
对云昭的抗拒，幽泉似乎并不意外。
“你可知道阴阳殿是谁建立的？”他转头问了另一个问题。
云昭抬起头看向他，皱起眉头。
对方既然这么问，那自然有其道理。
难道……
阴阳殿不是幽泉一手建立起来的。
也是，当年云昭覆灭炼魂楼前，似乎阴阳殿就已经小有名气了。
“是那位指引我建立的‘阴阳殿’。”幽泉话一出口。
在场众人就感到云昭身上瞬间而起的一股浓郁的杀意。
“你也知道，我和你每日干的事情不一样。你天赋异禀，是定海神针。而我，要去做一些其他的事情。所以……”幽泉看着云昭，微微一笑，“现在可以找个地方好好聊聊了吗？”
“不可以。”云昭很直截了当。
幽泉脸上的笑容挂不住了。
无玄很轻易看出了云昭对幽泉的排斥。
“那些年你不要以为我真的对你所做的事情一无所知。”云昭走上前几步。
见云昭离自己越来越近，幽泉脸上的笑容越来越大。
直到被云昭狠狠一拳击打了腹部。
“你……”幽泉话没说完，就被云昭一把扯住领子。
“当年你各地建立小的势力，为了什么，浸透入别的组织，还是，想找什么东西。比如，”云昭直直看着幽泉的双眼。
一字一句道：“六大神器。”
幽泉的眼神出现一瞬间的呆愣。
等他回神，周身出了一层冷汗。
“你什么时候拥有了这样的瞳术？”幽泉再也维持不住脸上的笑意，咬牙道。
站在一边的无玄也有些惊讶。
因为云昭刚才所展示出来的瞳术和他的神破之眼有些像，又有些融合了若风的真知之眼的意思。
云昭冷“哼”一声，“我为什么要告诉你。毕竟，我想知道的，已经知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