燕泽誉原本还想要说些什么,顾言述将暮池抱起来后,转身离开,没有丝毫停留。燕泽誉拧眉,却没再开口阻止。暮池被顾言述一只手掐在手上。暮池都快喘不过气来了!顾言述这家伙到底会不会抱猫啊!?这抱猫的动作还没有季景言舒服呢好吧!?顾言述和沈宴的住处是在将军府后院的偏殿,暮池被顾言述抱到偏殿的庭院中,没有让她进房间。将她放下之后,自己就进了房间,不知道做什么去了。暮池还是不死心。言述和沈宴都是不易接近的人,这一点暮池很清楚。只是燕泽誉这家伙碰不得猫,根本没办法试图跟他沟通,只能从言述或者沈宴这里下手。沈宴应该是住在顾言述隔壁的偏殿,暮池转了转眼珠,迈着小短腿儿准备去沈宴那里碰碰运气。“跑什么?”
不知何时,顾言述从房间里出来了。暮池迈出的小短腿儿僵硬在了原地,愣怔地回头看向顾言述。顾言述轻笑一声,迈步来到暮池面前,他蹲下身子,逆着月光蹲在暮池面前。月光如水,落在男人的背上,他的唇看上去十分水润。顾言述笑着,却是让暮池有些不寒而栗。这样的笑容,暮池见过许多次。每次暮池让顾言述去打杀别人时,顾言述的脸上都会挂着这样的笑。冷漠又淡然。暮池咽了口唾沫,看着眼前的顾言述。不知道为什么,暮池总觉得顾言述下一秒就能杀了她一样。“想你家主人了?”
顾言述声音淡淡的,也听不出什么情绪。暮池一脸无辜地歪歪头,猫猫头就这样看着他。顾言述眯了眯眼睛,眼神中犹如寒霜:“好好在这里待着,乖。”
暮池听到顾言述最后一个“乖”字的时候,浑身的毛都立起来了。顾言述这家伙也太吓人了吧!?暮池了解顾言述,也知道顾言述这话是带着几分威胁的。奶奶个腿儿的,她现在就是一个人畜无害的小奶猫!这么威胁她真的好吗!?但是谁让暮池真的听懂了呢……她承认,她还是有点怂的……暮池停在了原地,顾言述十分满意地点点头。他起身,微微一笑,随即转身离开了庭院,出门去了。奇怪,顾言述要去哪?暮池向前走了一步,想要去看一眼顾言述离开的方向,刚走出去一步,顾言述便从门外的拱门回来了。他睨了暮池一眼,眼中冷意乍现。暮池又僵在了原地,一动不敢动。顾言述扫了暮池一眼,眼中满是警告,这才离开。暮池觉得,如果自己现在是人模样的话,肯定已经是一脑门子汗了!怎么她之前不知道顾言述这么吓人!?被顾言述这么一吓唬,暮池是真的不敢再动了,就坐在庭院中,思考着下一步的计划。所以,顾言述是真的准备将她留下?其实留下来也不是不行,只是如今言述对她的戒备心很强,她现在又不能说话,想要出入皇宫查案并不方便。而且,现在季景言好不容易对她放下戒心,接下来她可以利用季景言的势力,让自己以后的查案方便许多。虽然燕泽誉是御统将军,但比起这位国师大人,还是有许多不方便的地方。暮池垂眸,像是在权衡着什么。--顾言述来到沈宴偏殿的时候,沈宴还在练刀。——自从她不在了,他练刀的时间,比以前更多了。听到声响,沈宴神色不变,将手上的问山收起,这才转身看向顾言述。顾言述挑挑眉,却是将一个什么东西扔给了他。沈宴接过,摊开掌心看去。是消除疤痕的药膏。殿下在的时候,总是会给他们备上一些。只是如今沈宴看到那药瓶,重新扔给了顾言述。“不用。”
顾言述话少得可怜。顾言述看着重新扔回到自己手上的药瓶,脸上的笑意漫不经心。“你不用更好,我还求之不得呢。”
说着,顾言述像是满不在意地坐在了沈宴庭院中的石凳上,语气慵懒:“看你脸上这疤这么难看,殿下若是看到了,最喜爱的便是我了。”
昔日,殿下最喜欢拿他们两个的脸作比较。说“言述容貌俊美,就算是扮作女子肯定也是长安一绝”,夸赞沈宴时,便会说“沈宴面容冷峻,深得本宫心意”!他们家公主殿下向来是看脸说话的。这一点,顾言述和沈宴都是清楚的。顾言述说着,懒洋洋地挑了他一眼:“你不涂这药自然是最好的,你毁了容才好呢。”
说着,顾言述起身,准备离开。“慢着。”
顾言述停下脚步,听到身后传来的声音,嘴角勾起一抹笑意。他装作诧异地转身,眯眼看着沈宴。沈宴抿唇,冷峻的脸神色不变,他上前一步,伸出手,看着顾言述。顾言述故作不懂:“什么?”
“药膏。”
沈宴冷声。顾言述这才轻嗤一声,将药瓶扔给了他。沈宴确实不在意他那张脸。但是他向来在意她的看法。--“小白不见了!?”
翌日清早,下人来报的时候,季景言声音高了几分。下人低着头,慌张地说道:“是,属下找了一圈了,都不曾找到。”
季景言的指骨微顿,嘴唇紧抿:“它现在不在府内了?”
“依属下看……是这样的。”
季景言闻言,起身往门外走去。“大人!大人您这是要去哪儿?”
季景言不答,只是抬步欲往府外走。只是前脚刚迈出府门,季景言便听到有声音从他面前传来。“大理寺少卿林鹤秋,见过国师大人。”
季景言愣了一下,似乎是微微蹙眉:“少卿大人?找本座有何事?”
林鹤秋疑惑地开口:“国师大人这么急,是要去哪里?”
季景言抿唇,声音有些焦急:“小白不见了。”
林鹤秋皱了皱眉,语气凉了几分:“那昨晚,下官见到的那只猫,当真是国师大人的?”
季景言面向林鹤秋:“你见到小白了?它在哪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