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千惠拿到了药材库的钥匙,郑重其事地交到了张楚手中。“事不宜迟,我们赶紧过去看看,说不定能得到很多珍贵的药材。”
张楚把钥匙抓在手里,目光异常坚定,楚千惠附和着,二人打开了地下室,来到药材库门口。开门的那一瞬间,一股浓郁的药味扑鼻而来,张楚过了好一会儿才睁开眼睛,被这庞大的药材数量惊呆了。楚千惠虽然没有感受到张楚心中的那份狂喜,但还是适时地提醒他,“除了这些已经整理好的药材以外,药山上还有更多药草,师傅,要不然我们先过去看看。”
张楚对她的话置若罔闻,像一个历经多年终于挖到金山的淘金者一样变得痴迷起来,“天榆根、白香草、芙灵芝、桕蔗藤……”听着师傅念叨这些陌生的药材名字,楚千惠识相地闭上了嘴,以她对张楚的了解,自然知道就算现在地震也叫不醒他,金山之于淘金者,就好比药山之于师傅,更不用说他还没看见药山就挪不开眼,张楚能在药材库不吃不睡地待个十几天,楚千惠悄无声息地走了出去,带回一些水和干粮。光是看着这些药材,张楚就有种得到了全世界的满足感,他精心挑选了几根珍稀的药材出来,准备做一个神秘的东西。要不是楚千惠守在药材库里边,每天按时按点地提醒张楚吃饭的话,估计他早就累垮了,清点药材也不是一件轻松的活计,只是一股发自内心的喜爱支撑着张楚精神抖擞地挺直腰杆。看着满地的药材,楚千惠被告知这些都是张楚精心挑选出来的,将来能派上大用场,把它们带走只用了一个麻袋,但是花了张楚整整十天十夜的时间。来到药山后楚千惠才发现,张楚先去药材库的决定相当明智,因为这里实在是太大了。跟药材库比起来,药山简直就是一个庞然大物,楚千惠估摸着,如果张楚现在还精心挑选的话,估计他们可以在药山待上一年。“背上这个背篓就好了,太阳下山我们就离开这里,已经有人帮我们把药材都收集好了,还费那些力气不是自找苦吃吗?”
张楚微微一笑,但是在楚千惠看来却莫名带着一丝狡黠的意味,她忽然觉得师傅跟从前相比变了不少,具体的又说不出来。两个人一前一后地走在药山上边,跟张楚心中想的一致,杀手组织中有很多精通药理的人,早就把那些珍贵的药材收集好了,只可惜便宜了他这个鸠占鹊巢的家伙。山上种的这些药材倒也不是没有价值,只不过比起药材库里边的那些,是远远不如的。在山脚下看得还不是很直观,走了一半的路以后,张楚忽然看见一排熟悉的农作物,跟马铃薯有些相似,走近了一看,果然跟他心中所想的差不多。身后传来一声难为情的哀鸣,楚千惠躲避着张楚不怀好意的目光,梗着脖子提出置疑,“师傅,跟着你的这几天徒儿都吃不饱,难道这不是你的责任吗?”
张楚无可奈何地笑了笑,只好对她表示缴械投降,“你都这么说了,那我就勉为其难地做顿饭,让你吃饱。”
楚千惠早就明白过来,在张楚面前最好别摆什么大小姐的架子,因为他根本就不吃这一套,越自然越好,最好糙一点。既然已经答应了徒弟,张楚直接撸起袖子,然后来到土豆地里,下手一拔一个准,拔出了几个圆鼓鼓的土豆,然后又设下一个简易的陷阱,在楚千惠略带惊悚的目光下,张楚逮到了一只白白胖胖的肥兔子。过了两个小时,一顿纯天然的兔肉土豆烧烤就新鲜出炉了,不晓得张楚去哪里捅了一个蜂窝,把蜂蜜涂抹在肥妹的兔肉上边,馋的楚千惠食指大动。这也许是有生以来楚千惠吃得最多的一顿饭,张楚非常好心地把所有的兔子肉都留给了楚千惠,直到她吃完兔肉以后才意识到了这一点。一想到今晚要做多久的瑜伽才能把这些吃进去的全部消化,楚千惠就有种欲哭无泪的感觉。次日楚千惠更是找不到张楚了,她在药材库里找了一圈,结果走出去以后才看见一个身形很熟悉的男人。当他转过身以后,楚千惠的直觉告诉她,这个人可能是张楚,但是他的脸跟张楚截然不同,单凭直觉楚千惠还不能确定。“你终于醒了,我给你熬了白粥,要是饿了就先喝一点。”
张楚缓缓地开口,伸手拿下了脸上的面具,楚千惠目睹了一张脸皮从张楚脸上拿下来的经过,嘴巴瞬间张得跟一个鸭蛋一样大。“这面具是怎么做出来的,我怎么感觉跟人皮差不多呢?”
楚千惠的声音都颤颤巍巍的,似乎是产生了某种不切实际的联想,张楚坐下来微微一笑,试图让她先冷静下来,“别多想,还记得昨天我们收集的药材吗,我用它们做了一张面具,现在看来效果还不错。”
“我做事太招摇了,必须戴上它遮掩一下,你这样跟着我其实并不安全,看来以后要找个机会,把你送到安全的地方才行。”
楚千惠闻言紧抿着嘴唇,但是看样子似乎有点不太情愿,张楚也不说破,把面具放在楚千惠的手中,“你戴上试一试,里边加了养颜粉,可以美白瘦脸。”
这四个字对女人来说简直就是天籁,楚千惠连忙戴上了面具,跑到一面镜子前臭美起来。转移了她的注意力以后,张楚拨通了一个电话,在交谈的过程中,他刻意转换了声线,为了更好的隐瞒身份,做这件事也是计划中的一部分。外界风雨飘摇,但是张楚却把一切的压力都背负在自己身上,楚千惠被他保护得很好,而且每天都要戴着面具才肯入睡。城市的每个角落里,都贴满了张楚的通缉令,但这些事情,楚千惠似乎没必要知道。张楚望着蔚蓝色的天幕,心中暗暗数着日子,该动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