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缕阳光洒向人间,外面露出微鱼肚白。张楚每天睁开眼睛便感觉到压在脸上的沉重面具,便瞬间清醒过来。张楚在山庄潜伏了有一些时日了,这个山庄的人自然不敢相处太过密切,自从上次身份差点暴露后,他总怕自己是不是哪里露出了马脚。恰巧,怕什么就来什么。张楚刚刚下床起身,便听见了敲门声,还没等他问,门缝就慢慢地塞进了一张白纸。此时此刻,他安静的可以听到自己的呼吸声。一滴汗从张楚额上渗出,缓缓流过眉梢,滑过浸湿的脸颊,顺着下颚滚落了衣襟。逐渐被寒冷的室温侵袭,变得冰凉刺骨。随之是屋外人一步步离去的脚步声,直到真正远去,张楚才放下心来。他走到门边,看了看几眼,发现没有异样,便捡起那张纸。正面什么都没有,翻到背面,上面写着两个字黑字:叶葵。依他这么多天对山庄药种的研究,张楚很清楚,叶葵是药名,正是山庄药田里面种有的药。张楚拽着手中的纸思索了片刻,嘴角微微一笑,便将其折了起来收进裤兜里去。猜的没错的话,刚才的那个人就是让他晚上去叶葵药田赴约。当然还有另外一种可能那就是个陷阱。去还是不去?去可能陷入圈套,不去也可能暴露身份。时间过去,太阳已经扒到岭后,远处的药田上闪耀着一片阳光,而这片阳光随着山影的进逼逐渐后退,愈退愈远,愈退愈狭了。这些天来,张楚也基本对这个山庄有所了解。相比外面的高楼大厦,这亲近自然的山庄也挺适合居住的更何况还有这么多稀世珍药。只不过如今自己整天戴着个面具,提心吊胆的,实在没空享受这个时光。夜里药田早已空无一人,张楚借着太阳的余光走进叶葵田里,高大的枝叶让张楚不得不绕了一圈又一圈。突然一直手掌拍在他的肩膀上,身后的人说“头,怎么来这么早?”
张楚缓缓答到:“唉,这还不是天怕太暗找不着路啊。”
纸上没有报名时间,可这种偷偷摸摸的会面,想想都肯定安排在晚上。“算了算了,快跟我走,别瞎转悠了。”
张楚没有多答,转头看清此人的面貌,便跟着走了。直到到达了一颗最大的叶葵旁边坐了下来。张楚也不敢和这人多言,待了一会,又有两人出现,两人一胖一瘦,寒暄几句后都坐了下来。月黑风高,一个山庄头领和手下私会药田,一定有着关于这个山庄和邪恶团伙阴谋。张楚心中却又是惊喜又是害怕,相信这一行不服所望。“头,现在我们山庄的收成是一年不如一年了,这样下去,可怎么办才好?”
刚才的带路人语重心长,第一个开头说道。坐在一旁的胖子也接着感叹道:“如今我们还要向上面交纳药品,可以他们又给我们什么了?何况庄民也什么都不知道,还为他们辛辛苦苦养育药材。”
他双手跟着不停拍打着大腿。张楚听到了内心十分惊讶,可看看胖子这表情动作瞬间又觉得好笑,但任何异样的情绪此时此刻都不能表露出来。于是顺势自己也哀叹一声问:“你们有什么办法?”
“我们能有什么办法,反正不能让庄民知道什么就是了,头的身份上次还被遭到怀疑,如今我们还是更要保守些的好。”
在旁的瘦子平静的说到。胖子又激动的接着答道“是啊!头,你但时可吓死我了。这次我们听他的,听他的。”
这三人一定都是蒙面人的忠实手下,不过看起都有点傻头傻脑的,除了刚才说话的瘦子倒是有点谋略。常言道;三个臭皮匠,顶个诸葛亮。这三人一直在为山庄出谋划策,张楚也不得不跟着配合。张楚原本想保持平静少言,偶尔回答那么一两句,或者是抛出问题,让他们透露根底。可他们自己倒是把该说的都说了。这次交谈下来他们自己也没得出什么办法和结论,反倒是张楚一夜之间,居然知道了山庄的天大秘密。其实张楚这些日子潜伏下也看得出山庄的庄民过的非常简陋,开始只是认为因为是山里的原因,只是实在难以想象他们其实早就已经与世隔绝多年了。最主要的手机除了蒙面人勾结的几个人外,庄民还不知道邪恶团体的所作所为。但蒙面人也一心为山庄着想,想到此处,张楚又想起那三个臭皮匠,心中一阵暗笑。诚然,张楚心中也得出了结论。邪恶团伙是可憎的,但山庄庄民是无辜的。如今山庄的收成下降,庄民也越来越难以维持生计,这都是因为封闭式生活所造成的后果。如今张楚冒充了蒙面人,他也应该承担某些责任,完成蒙面人本该要完成的。张楚心想,这个山庄地处偏僻,庄内的许多生活用具也十分落后,只有让山庄的人多多接触外面的世界才能提高庄民的生活水平。如今他是这个山庄的头领,只要他能带头,庄民才会有可以跟上外界的脚步。东山的太阳慢慢升起,这里完全没有想象中的尘土飞扬,到处是绿油油的麦药田和铺着茅草的农舍。耕牛们埋头吃草,空气中弥漫着一股青草的甜香。然而俯视着一条通向山顶的小路,沿途的风景确是美不胜收。有偶尔行走不辍的庄民,扛着锄头,从泥泞的田埂上走过,他们的身后是秋韵中的万顷田野。对于这一地的水稻,庄民是陌生又熟悉的,经历过又一年的春夏交替,风调雨顺之后,这苍老的田地上,还是长出了期盼中的绿苗。阳光渐渐洒在了他的脸上,他静静望着远远的山田,张楚可以确定的是他已经很久没有体验过这么接近自然的生活了,也许这个山庄的人们正在等着他来解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