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路上，王超叽叽喳喳地没停歇过，快到地方的时候，王超说道：“我有点头晕。”
蒋帅跟张萌都侧目：“你说话都能把自己说头晕，你也算是个人才。对了，你最近怎么样了？”
“别提了，我老子让我去教育局里上班，那个鸟不拉屎的衙门，没什么事可做，天天说话都找不到个人，连个漂亮妹子都没有，我都快憋死了。”
一提起这个王超就开始抱怨了，蒋帅这才算是明白这个家伙为什么话特别多，以前他爱说话这是大家的公认，但从来没像今天这么密过，原来是憋的了。“你就好好深造吧，将来兄弟还得指望你帮一把呢。”
蒋帅开着玩笑道。“你可就拉倒吧你，我还不了解你，就算是饿死了也不会去求我，今天要不是嫂子的事儿，你铁定不会给我电话的，我跟你说……”“你别嫂子嫂子的乱叫，我们俩压根就是普通的朋友。”
蒋帅就这个问题都解释了不下五遍了，还是没办法让王超改口。“切，谁信啊，你们都住一块儿了，还这么说。当心嫂子揍你，嫂子不是我挑拨，这小子不老实，你得好好管教一下，不能让他小人得志，你瞧他那样儿。”
王超指着蒋帅说道。“就在这里，前面就是了。”
一直其冏无比的张萌，终于开口说话了，手指着前方。“哦，就这啊，哎呦，这人可还真是不少啊。”
王超看看前方的情况，感叹了一句，把车停在路边。这个地方比较偏僻一点，周围都是麦田。附近还有一些其他的厂房，但都是小作坊似的。周围还有个养猪场，一个造纸厂，一个化工厂，总之这里的气味很怪异，猪粪味、木头味、化学药品的刺鼻气味混合在一块儿，酸爽无比。“靠，这里的味儿可真厉害。”
刚一下车，王超就抱怨了一句，这辈子估计他都不会再来这种地方了。张萌家的木材厂就在路北边，门面也不大，门口堆着老高的木料，门口都是木屑。一堆人围在这儿，有人蹲在院墙上，有人蹲在木头上，有人抱着手站在门口。蒋帅感叹了一下，这一群群真是闲的，大冬天的也不嫌冷。张萌匆匆忙忙跑过去。很多人都认识张萌，一看正主来了，很自觉地就让开了一条道。三人进入了圈子中心，恍惚中蒋帅感觉自己是来耍猴来了。“叔叔——”人群中站着一个人，浑身是血，在雪地上显得十分刺眼，这人被打得头破血流，但也没受多严重的伤，还站在门口跟一群人对峙着，听张萌的话应该就是他叔叔。“萌萌，你怎么回来了？”
张叔叔惊讶地说道。“是小倩给我打的电话。”
张萌回到道：“李三儿，你还想怎么样？”
李三儿领着几个人，跟张叔叔对峙着，一瞧张萌回来了，咧嘴一笑。“大妹子，你这话说的，你爹都跟我签完合同了，我怎么就不能来这儿了？”
李三儿晃着手里的合同说道。“你胡说，你手里的是假合同！”
张萌一看那个合同，气疯了，这个李三儿还真是无耻，昨天那份合同明明就在她的手里，这李三儿居然弄了一份假合同过来。“他那合同是真的还是假的？”
王超低声问蒋帅。“假的。”
蒋帅十分肯定这个合同是假的，真的合同他已经偷过来了，哪里还会有真合同。“我看看你这个合同。”
蒋帅说完朝前走了一步。李三儿一看是蒋帅，心里怒火万丈，表面上春风和煦：“哎呦，是大兄弟啊，你看说要请你喝酒呢，结果也没喝上，哥哥这两天着实有点忙，等不忙了一定找你去喝。”
“哥哥，这个不忙，我先瞧瞧合同，昨天我也没来得及看，要是真的，我会劝说张萌的。”
张叔叔看到王超和蒋帅两个人，不知道蒋帅葫芦里卖的是什么药，对蒋帅的话十分疑惑，悄悄碰碰张萌，张萌用眼神安慰了一下叔叔，意思是：别慌，看看再说。这次李三儿也没矜持，直接把合同丢给蒋帅。蒋帅看了看，这合同上只有一个指印儿，没有签名。蒋帅也没客气，看完了就直接把合同撕了。李三儿手下的人十分愤怒，被李三儿拦下来了。“撕得好！”
李三儿给了蒋帅一个大拇指，“兄弟，别说我没提醒你，你把合同撕了，撒了这一地，可是违法的。”
“李老板，你这人不讲究啊，弄了份假合同就想来糊弄事儿，这我是知道你的合同已经丢了，要是不知道的情况下还真被你蒙过去了。”
蒋帅当着大家的面儿把话说开了，就是想先来个恶人先告状，不给李三儿反击的机会。只要死咬合同是假的，他就没辙。“我说我的合同是真的！”
李三儿寸步不让。“哎呦，我说你这人还真是不见棺材不落泪，我们家老五已经说了你这合同是假的，那就是假的。你还说是真的？真的在哪呢？我看看，你拿出来啊？这儿山高皇帝远的，你还真以为自己是吴三桂呢？放高利贷玩玩也就算了，还玩得这么嚣张，老子都不敢这么干。你说说你啊，脖子里挂根狗链子，你还以为自己是许文强？我一看你这暴发户模样就来气，赶紧滚远点，别到时候大家都不好看。”
王超的大嘴巴功夫发挥出来了，喋喋不休地说起来，如连珠炮一般，让人无暇反击。谁知道王超这一句话正说中了李三儿的七寸。李三儿生平最恨的，就是有人说他是暴发户，为了洗掉这暴发户嘴脸，没少下功夫，西装革履一件都没落下，还弄了个金丝眼镜戴上，乍一看，风度翩翩，其实仔细一瞅，脖子里狗链子一般粗细的金链子出卖了他。今天外面有点凉，李三儿穿着大风衣，里面西装革履的，露着锃光瓦亮的光头，一副许文强的打扮，还戴了无框的金丝平光镜，远看跟孟非似的，近看就怎么看怎么不和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