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晨跟冷慕啸闹得不欢而散后她就没怎么睡,天刚亮她就起来给爸爸煮汤。钱的事还得另外想办法,可她要先去医院一趟。落小易来得早,赶上医生巡房,她咨询了医生爸爸的情况后,更加确定未来要花很多很多的钱。“小易别担心,爸爸没事的,其实我拿点药就可以出院,不用住院的,住院太贵了。”
他这个独立病房每天都要好几百块,贵得很。落军心疼落小易,也许在别人眼中她是个豪门太太,可落军很清楚冷慕啸的态度,他不想让女儿为难。落小易坚定地看着落军,“不可以,刚才医生都说了,这个病得要好好治疗。”
“放心,钱不是问题,慕啸他给我钱了。”
落军将信将疑:“真的?冷慕啸真的给钱我治病?”
“小易,不要骗爸爸。”
三年前,是他带着验孕报告去找上冷家,冷家老太太知道这件事,直接让冷慕啸娶落小易,当时冷慕啸的女朋友也为此跟他分手出国,听说在慕晴离开那一天,冷慕啸大冬天在机场淋了一个晚上的雨,冻出肺炎。之后冷慕啸就处处打压他,不想女儿难做,他一直都忍着,从一个科研主任变成一个小职员。“真的,我怎么会骗爸爸呢,如果他没给我钱,我又怎么有钱交那么大笔的住院费。”
“慕啸他只是忙,所以才没时间过来探望你,昨晚他一回来就要收拾东西出差,不过他交代过让我记得炖补汤过来的,看,虫草炖鸡,爸爸快点喝。”
落小易怕落军看出她说谎,连忙低头捣弄汤壶。继母杨林静动作比落小易还快,她打开汤壶就给落军倒汤,“妈妈来就好。”
“好喝吧,看女儿和女婿对你多好。”
杨林静一边服侍落军喝汤,一边向落小易打探冷慕啸的情况,“小易,慕啸他大概什么时候会有空过来呢,我得要提前准备准备,不能怠慢人家。”
她嫁给落军都两年了,可从来都没有见过那个商场上的无冕之王冷慕啸更没享受过豪门岳母的优待。冷慕啸怎么可能来呢,她刚才怕爸爸会为了钱出院所以才撒谎的。可继母却察觉不到她的困窘,还一直追问,落小易只能硬着头皮回:“我真的不能确定,慕啸他很忙的,经常国内国外地飞,我怕定了时间他来不到会让你们失望。”
“等他空了,我就带他过来,现在我先去找医生把住院费给结一下。”
落小易可以说得上是落荒而逃的。她这个人不会说谎,深怕被爸爸看出破绽。落小易找医生磨了许久,医生才答应宽限几天时间。她松了一口气正准备回病房,就看到不远处的冷慕啸和一个挽着他手臂的女人从妇科里出来。他怎么会来的?落小易怕被冷慕啸发现,连忙躲起来。却按捺不住想要关注冷慕啸的心,她时不时偷偷地探出头去瞄几眼,他应该不会发现自己的。原来他的眼神可以这么温柔!跟面对她时的尖锐和冰冷截然不同。羡慕的同时又感到心酸,落小易眼眶红了起来。“冷总,那边有什么吸引人的东西吗?”
钟佳怡心里虽然嫉妒,脸上却还挂着专业的温柔笑容,很快她就知道他在看什么。“啊,那好像是冷太太,她怎么会来医院的,是不是哪里不舒服,我们要不要过去看看?”
“不用管。”
如果真的生病,她早就用这个借口让奶奶施压,要他回去陪。这个套路她玩得最得心应手。“可她会不会误会,要不我过去跟她解释一下?”
男人脚步微顿,“什么时候对她的事这么感兴趣的?”
钟佳怡还没察觉到男人的不悦,她用着撒娇般的语气道:“刚才我见冷总一直关注那边,以为你在意。”
接下来的话在触及男人凛冽的眼神后,梗在喉咙里,吓得发不出声来。“你以为自己能够揣测我的心意?”
冷慕啸就像没有看到女人惊慌失措的眼神,沉声道:“今天带你过来是为了生意,别以为自己是特别的。”
“我身边的人要识趣,守规矩,若是连这点都做不到,就去找张栋领支票。”
落小易这个名字特别容易让他动怒,她求他要钱,他生气,不求,他也觉得烦躁。现在谁提这个名字就谁倒霉。从落小易这个角度看,两人是在接吻的。好像有一双无形的手在死死地掐着她的脖子,落小易觉得自己无法呼吸。她好难受!她喜欢他五年,等了一千八百二十五个日日夜夜,等来的只是他吻上别人的唇。他从没想过回头看她一眼!好想逃离这个地方,但是不知道为什么,她动不了,浑身都失去了力气。“你好,我能跟你聊一下么?”
她不知道钟佳怡是什么时候过来的,等她回过神来,冷慕啸已经不在。眼前的女人一头乌黑的长发,盈盈水光的明眸好像有钩子一样,十分能魅惑人心,最重要的是,她长得跟慕晴有七分像。怪不得冷慕啸会吻她,原来还是因为慕晴。终究她都敌不过他的白月光。落小易挺直腰板,努力整理情绪,面对小三的挑衅,她绝对不能输。“好。”
......医院旁边的咖啡厅里“我想你应该在电视杂志上见过我,我跟慕啸被狗仔拍过许多次。”
钟佳怡语气里充满了倨傲,她看得出来冷慕啸对他的这位妻子非常的不满。落小易淡然:“哦,我老公的下属太多,没什么印象。”
她堂堂一个大明星,落小易竟然把她当成普通打工仔?“我不是冷总的下属,我是明星,而且跟慕啸的关系非常亲密。”
“哦,原来是小三。”
小三这个词刺激到钟佳怡,她反驳道:“我不是小三,我跟慕啸之间是真心相爱的,在一段爱情里,不被爱的那个才是小三。冷总他根本不爱你。”
虽然早就认清这个事实,但由小三的嘴里说出,落小易还是觉得无比的羞辱,好像被人狠狠地甩了一巴掌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