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件事就是掩盖推责,这种人怎敢深交。亏得方才宴席之前她们还觉得苏欣人热情还不错呢,马上就啪啪打脸了。苏欣面上燥热,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她心道,苏渔没事儿过来显摆什么!平时没见着姐妹情深,此时倒过来抢风头,当着众人的面把她比下去!回到苏府后,苏渔并没有把苏云送回去,而是带她回了万福院。为她清洗了身子检查是否有伤后又安排她安歇。苏云拉住她的手:“大姐姐。”
她情绪还未平复,喊了一声后就泪流不止。她现在悔的肠子都青了,若爹娘和大伯知道肯定会打死她的。苏渔轻声安抚了她几句,问:“你能把晚上发生的过程给我详细讲一遍么,任何细节都不可遗漏。”
“我看能不能把责任推到六皇子头上去。”
苏云见苏渔从始至终都站在她这边,心安稳了许多,抽噎着把整个过程讲了一遍。当然她并没把自己为了婚事放弃挣扎的事说出来,只再三强调自己力气小被吓傻了不知道逃跑。“你进去时只有六皇子一个?”
苏渔询问。她把苏莹玉扶进去后整晚都没见她出来,难不成人蒸发了?苏云哭着点头:“对。”
“好,我知道了。”
苏渔道,““你今晚先在我这里歇息,有什么事儿明天再说。”
她刚出房间门金樱便过来报,说苏老夫人和苏文成正召集全家去正厅。苏渔让金樱和红缨守着门,带着苏湘湘过去。深夜开会内容定然是与苏云的事有关。正厅里,苏老夫人神情严肃,赵氏和姜氏在底下跪着大气不敢出。苏文成亦苦恼揉着眉心,看起来马上就要暴怒打人。“老二家的!”
苏老夫人面露愠色,“你怎么教女儿的?!”
姜氏哭个不停,苏武刚道:“娘,这事儿不能怪姜氏。”
“对!最该怪你这个当爹的!”
苏老夫人经过这段时间的药膳调理,眼疾康复,身体康健不少,此时骂起人来中气十足。“也不该怪我!”
苏武刚看向苏渔小声嘟囔,“要怪就怪这宫宴!若云儿她们不能参加宫宴就什么事都不会发生了。”
“混账!”
苏老夫人一拐杖甩过去,打在苏武刚脑门上,他额头顿时鼓起鸡蛋大的青包。“当时给你们说能让女眷入宫时最高兴的就是你了!”
“没讨到好就赖上小渔了?!前天你和姜氏可是对着苏渔千恩万谢的!”
苏武刚捂着额头喊疼。“别嚎了!”
苏文成指着他气得胡子直抖,奈何他现在就苏武刚一个亲弟在世,他想罚都下不去手。“大哥,云儿已经…咱们还是想想怎么办吧。”
姜氏哭道,“总不能让云儿浸猪笼或逼着她去世啊!”
苏文成来回踱步:“能怎么办?除了让六皇子娶了苏云外还能怎么办?!”
姜氏的脸色缓和了几分,眼泪立马止住:“我也是这样想的,可就是不知六皇子愿不愿意,毕竟我之前听说他好像对二姑娘蛮上心的。”
能得到苏文成的许诺,苏云皇子妃的位置就八九不离十了。苏文成甩袖:“谁还管这些!”
且不说六皇子一直没有上门提亲,就目前苏倩柔的容貌来讲,她虽身体有缺没法再入皇室,但在满朝文武中找个门当户对的世家根本不在话下。姜氏眼中已经没了泪,她急切道:“那大哥明个儿就去找六皇子么。”
“就怕慧贵妃那边瞧不上咱们,不承认呐。”
苏文成眉头皱着:“那么多人看着呢,不认也得认!”
就在此时院中传来女子凄厉的哭声,苏倩柔在银扇的搀扶下跌跌撞撞跑了进来。“爹你不能为苏云求这婚事!”
她脚趾伤后只有白柏丞还迷恋她,成天过来趴她身边讨好她,若白柏丞都定了亲往后还有谁搭理她!苏老夫人皱眉:“倩柔你脚伤着怎么跑出来的?”
她看向赵氏冷冷道,“赵氏你是主母,连受伤卧床的人都管不好?!”
赵氏悲戚看了苏倩柔一眼,道:“老夫人说的是,晚上刚回来那会儿我太担忧害怕了,没注意到有人把消息传出去了。”
她轻轻幽叹:“不过倩柔也很可怜的,婚事被退生母去世身子也伤了,六皇子若真娶了云儿,那不是要把我倩柔给逼死么。”
“老爷,您也不能只顾着二房的姑娘不管倩柔啊。”
苏老夫人看看苏倩柔,心疼起来,这个孙女虽说之前骄纵跋扈了些,但大多数原因是受她生母影响,眼下生母死了她一个人在府里无所依,确实很可怜。苏文成不为所动,白柏丞本就没有什么竞争力,纨绔皇子一个没必要去巴结。眼下最重要的是安抚好苏武刚,省得外头人说他对唯一的兄弟子女冷血。“来人!把二小姐拉回去,没知会不许出来!”
苏倩柔听到这话瘫软在地哭个不停。“你是我爹啊,你怎能这般冷血!往日我身体康健容貌靓丽时你不是这样对我的!”
“父亲!我已经没什么利用价值成为你的弃子了吗!”
“还是说现在二房对你有用,你打起二房几个姑娘的主意了?!”
此言一出,苏家所有人的目光齐刷刷的瞅着苏倩柔。苏文成道貌岸然的面皮被当场揭掉,他吃惊地看着苏倩柔,一步步走了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