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白星洲的发热频次降了下来,苏湘湘跟着学了伤口换药的法子后,才换得她在旁歇息假寐。与此同时五皇子府里接连出现刺客,来者似乎并不是冲着白煦之死脉而去,每次点到为止,把府里的侍卫们搅的一团乱后便撤退。几天下来,府上的侍卫们各个日夜颠倒,精神疲乏,神经衰弱,夜间听到声猫叫都会召集全府的人里外搜查半天。永乐将战果禀告给皇后,母女二人甚为开怀。“母后,目前离大渠抵达之日只有五天了罢。”
永乐道,“两日后父皇便会定下接待人选,您这两天去父皇那边探探口风,顺便帮推荐女儿。”
皇后对她近来的安排很满意,“你是本宫的女儿,本宫自然是要帮你的。”
永乐心满意足离去,她已经在让织绣坊给她裁做新衣了。届时她一定会让所有人刮目相看,让满朝文武大渠使臣,京城所有人都看到她的嫡公主风范!皇后在全椒殿打着关怀儿子的棋子监视了苏渔两日,终于在这晚去了御书房。“陛下。”
皇后把炖品拿出,亲手端到显嘉帝面前。伏案忙碌了一天的皇帝放下手中奏折,松了松肩膀,问:“最近老二如何?”
“虽有些小波折但总体康复的不错。”
皇后抿唇轻笑,“一切都是昭安郡主的功劳,若非她衣不解带的照顾,星洲怕是好不了这么快的。”
显嘉帝拧眉:“昭安一直在宫里照料老二?五皇子那边呢?他腿恢复到哪个阶段了?可能疾走,奔跑或御马?”
皇后‘哟’了一声,如实道:“臣妾不知。”
“不过昭安郡主既能留在宫里照顾星洲,想来小五那边已安排妥当罢。”
她状似无意说,“要说这昭安郡主真不错,她夜以继日的守着星洲,连宫人们看着都感动,说她医者仁心不苦病患。”
显嘉帝脸沉了下来,当即差人出宫去询问白煦之情况。身边内监很快去而复返。“回禀陛下,五皇子他目前仍在轮车上坐着的。”
显嘉帝面色更差了些,重重把手里的瓷碗砸在案几:“这个昭安郡主看着不重赏赐,实则这般沽名钓誉!”
“知道在宫里办事容易被人看到传进朕耳朵便故意留在宫里照顾老二,老五那边离得远硬是不管了!”
皇后走到他身后为他轻揉太阳穴,宽慰道:“年轻人嘛谁都有想显功的心思。”
“不过小五的腿伤了半年多,想完全康复还是需要些时日。”
“再说了目前边境尚安,也不需要他出面,就让他慢点调理呗。”
显嘉帝叹了口气:“如此朕只能再考虑他人了。”
“陛下说的可是过几日大渠使臣进贡一事?”
皇后问。显嘉帝点头:“大渠每五年朝贡一次,近半年听那边的人说大渠人起了些不轨之心,朕本想让老五过去迎接他们,顺便震慑一番的。”
“毕竟他是武将,这种事让他做最合适不过。”
“奈何……算了再找他人罢。”
皇后瞥着他的脸色,徐徐道:“臣妾有一人举荐,不知合不合适。”
显嘉帝本就对白煦之没报太大希望,此时除了对苏渔失望外心情并未受太大影响。他接过话说:“皇后想举荐老三?”
白景逸自幼养在皇后身边,她不举荐倒奇怪。皇后轻摇头:“不,原本臣妾是考虑过景逸的,可景逸近来似乎心思全放在他那府上小妾身上了,成天玩的都顾不得入宫请安。”
她幽幽叹气:“陛下别怪臣妾心眼小,我着实见不得他每次来全椒殿浑身脂粉香,完全一沉迷女色的纨绔子弟,半点皇子气概也无。”
“偏生他是臣妾领养在身边的,说不敢说太重,只敢点到为止。”
“欸……这个景逸哟,真让臣妾头疼。”
她像个不知所措的慈母,对着显嘉帝小小抱怨一通。显嘉帝琢磨了一会儿:“前脚沉迷温柔乡,后脚接见使臣确实不太妥当。”
“不过这不还有几日嘛,朕让他收心即可。”
白景逸素日表现的中规中矩,一般选不出来合适人选时,选中庸的不会出大错。皇后瘪嘴:“谁知道他脖间的红印子三五天会不会消掉,若让外臣看到了不得以为我们大显皇子萎靡不振么。”
她道:“要臣妾看,还不如再考虑他人呢。”
显嘉帝脑海里逐一浮现出几个儿子的样貌特征来。老二病着还眼盲肯定不行,老四为人耿直太过较真,何时言语上把使臣给得罪了都未可知。还有老大,老六……他挨个想了几遍,觉得他儿子不少,但或病或伤残要用在大场面时愣是一个都拎不出来。皇后见他拧眉不言,试探道:“或者陛下另辟蹊径呢。”
“何意?”
显嘉帝挑眉,来了些兴趣。“让永乐去迎接使臣。”
“永乐?!”
皇后见他没动怒,趁热打铁道:“永乐身为嫡公主自然要与那些皇子们一样,要与陛下您分忧的。”
“且大渠为一附属小国,永乐嫡公主的身份足够迎接他们了。”
“都说女儿像父亲,这几年永乐大了,瞧起来颇有皇上您年轻时的气概呢。”
显嘉帝看着她,陷入沉思。用永乐迎接使臣,是个奇葩点子但颇对他的胃口。别的不说,单她是女子这一项就足够羞辱大渠的了。他大渠近两年不是有些傲娇么,那大显就用公主来迎接他,挫挫对方的威风!让他们看清楚,在大显眼里大渠什么都不是!仅需个公主迎接即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