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她眼中疑惑,墨云庭也跟着疑惑。余光瞥见昏死在地上的许氏,他甚是不解:“温夫人做什么躺在地上?”
这……映竹与一帮下人心有余悸。所以七王爷刚才是发疯了?温然眼眸沉了沉,喊下人将许氏送回房中,请个大夫来看看。“媳妇儿,你娘亲的东西都找到了?”
温然摇头,又把温家整个库房翻了一遍,都没找着那几张契书。来时她就已经跟京兆尹打了招呼,借着搜查的名头把温家翻了个遍,一样不见契书的影子。许氏究竟把契书藏到了哪里?“温然!”
温孝城赶回来,隔着老远的距离就指着她破口大骂起来。温然下意识的看了眼墨云庭,见他只是皱了皱眉,并未再有其他失常的神情。他一路骂道温然跟前,一脸痛心,“温然!那是你大姐,你怎么敢叫人打折了她的手!我养你这么大,就是让你回来恩将仇报的?”
“恩?”
温然笑了。“你对我有什么恩?这么多年来你把我丢在那不管不问,若是不我命大,从小打到都不知道死了多少回了。说我恩将仇报?那我反问你,你到底给了我什么恩?”
“你!真是一只白眼狼!”
温孝城仿佛与她有不共戴天的仇恨,指着她的那只手就要快戳到她的鼻尖上。温然抬手挡了一下,温孝城只觉得指尖刺痛,吓得赶紧把手收了回来。她不动声色的收起了那根绣花针,“爹爹,刚才大姐就是像你这样指着我,所以才断了一只手的。”
“就算你再嫉恨你大姐也不该如此!那可是你亲姐姐。”
温然冷笑,“是啊,那可是我亲姐姐。可现在正是我这位亲姐姐要下毒毒害我。我与王爷从来都是同用晚膳,你说若是王爷有个好歹,温家怎么交代?”
一个傻子而已,死了就死了!话虽未说出口,可答案已经写在了温孝城的脸上。温然压在心中的火气瞬间腾起来,“本来我还想着温婉断了一只手,此事就暂且算了。既然爹爹你非要给她讨个公道,那我也只能为我自己讨个公道了。到时候,爹爹你可别说我不近人情。”
“婉儿手都折了一只,你还讲什么人情?早知道现在你这么心狠手辣,当初就不该让你生出来。”
温然的心凉了半截。“现在就后悔了吗?别急,将来你后悔的事情还多着呢。”
说罢,温然厉声道:“王爷前几日给本妃买的镯子不见了,怕是掉在了里头。来人,给本妃搜,谁搜到了,赏银一百两。”
才下命,温家已经快要被搬空的库房又重新被翻了一遍。翻东西是假的,打砸都是真的。金银倒是无妨,只是把安氏留下的那些东西搬走之后,库房里就只有寥寥几个能卖些银子的花瓶玉器。京兆府已经带人离开,留在这里的都是温然从七王府里带过来的。温然一声令下,大伙儿都知道是什么意思。只听“啪”的一声,这边花瓶才刚碎,那边玉器又摔了一个……温孝城听得心惊胆战,感激跑过来看。虽然后宅的用度都是许氏掌管,可温孝城还是大概知道自己有多少家底。现在一看库房空空如也,就是仅有的一点儿东西也被人摔在地上,整个人僵住了。“我的东西呢!”
温然抿着冷笑,根本没想要搭理他。“轻点轻点!你们!你们都给我滚出去!谁准你们进来的,滚!”“轻点!”
“碎了碎了!”
“哎哟!”
……墨云庭站在门口看了一眼,嫌弃道:“你这也不是什么值钱东西,摔了就摔了,这么紧张做什么?”
温孝城脸色铁青,刚要说话,又听墨云庭问:“我知道,你是没见过什么好东西吧?可现在我媳妇儿不高兴了,要不本王还能把七王府里的借给你瞧瞧。那才是真正的好东西。”
刚说完这个,他又摇头惋惜,说:“那也不成,都是一些御赐之物,你就算是想看也看不着。”
看着温孝城黑的都快要滴出墨来的脸色,墨云庭毫无眼见力的又凑过来,说:“七王府钥匙在我媳妇儿那里,你惹了她生气,这辈子都被想看见好东西了。”
温然抿着冷笑。“看样子本妃的玉镯也不在这,莫不是被谁给偷了?本妃记得,温府里的贼最多了,从小到大我不知道丢了多少东西。可如今我以本妃自居,身份不一样了,没想到还有贼敢惦记上。”
虽然没明说,但她字里行间都在说着温家偷了安氏的东西。“来人,给本妃搜,温府里每一个角落都不能放过,今日务必要把镯子找出来。谁先找到本妃的镯子,赏银五百两!”
赏钱一下子多了五倍,这得少做多少年的奴才。温孝城眼睁睁的看着七王府里的下人犹如盗匪,将府里上下没个角落都搜了一遍。刚才晕死过来的许氏才清醒,睁开眼睛就瞧见又有人来搜自己屋里,且屋头值钱的摆件都被摔得差不多了,气得两眼一翻又晕了过去。温婉疼得直打滚,哪儿还顾得上那些搜砸东西的人。许嫚儿气的不轻,自己来京城才带了这么点儿值钱的东西,都被这些人扔在了地上,屋里头值钱的摆件一样被砸碎,一地狼藉。将温府上下霍霍得差不多了,温然才带着人离开。“看来玉镯子还是被人给藏起来了,爹爹你看,是我明日再来查一回,还是你一会儿找着了叫人送到七王府?”
温孝城气的浑身颤抖,“你,你怎么敢!”
“嗯?”
她语调微扬,“我怎么了?是爹爹你不方便吗?没关系,那我明日再叫人来查吧。这可是王爷送给我的东西,丢了王爷会生气的。”
墨云庭慎重点头,“嗯,会生气,会生很大的气。”
心急女儿,温孝城忙赶到温婉房中,大夫正在给她接骨,温婉疼得把她这辈子能骂的脏话都骂光了。“爹!我要温然死!我要她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