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件事。“可是她重伤嫡姐,这事儿做不得假。还请皇上为我女儿做主。”
“我是折了温婉一只手,那是因为她没有规矩。在家里,她是我大姐,我多番忍让,可若是在外头,她这样会叫人觉得温家没有教养。我折了她一只手,更是因为她不知道尊卑二字。对我可以无礼,但是不能对七王爷不敬。”
她语气平缓,一字一句道:“七王爷虽与常人不同,孩子心性,可他是我夫君,也是位王爷,于前于后,我都不允许任何人欺负他。”
顺帝眉峰轩起,似是没料到她这么大胆。虽然多年未曾过问过这个儿子,但也听说过一些他被人欺负的事情。如今温然这一番话,不仅是说给温孝城,更是说给他听的。“那你父亲说你差点杀了嫡母许氏?”
温然大呼冤枉。“皇上明鉴,是许氏对王爷不敬,当着众人的面,许氏不知悔改,还差点儿伤了王爷。王爷生了气,动手推了她一把,谁知那许氏就讹上了我们,装死说我们要杀了她。皇上,若我与王爷真的存了要杀她的心,她又怎么能活到现在。”
温孝城后颈一阵寒凉,“皇上,有大夫为我夫人看过诊,他可为证。”
温然也说:“皇上,第二场比试当晚,我嫡姐温婉让丫鬟翠云买通七王府婢女在晚膳中下毒,此事也有大夫为证。”
“混账!”
顺帝怒拍龙案,温然心里咯噔婴喜爱,而温孝城,已经几乎要趴在地上了。“七王爷好歹也是朕的儿子,你那个女儿是吃了雄心还是豹子胆?连朕的皇子也敢毒害!”
“皇上息怒,婉儿她,她……”“今天毒害皇子,明日还想造反不成?”
温孝城浑身一颤,“臣不敢!”
顺帝龙颜大怒,“只断了一只手而已,你还敢上朕跟前告状?”
他将那一份清单列表抛在温孝城跟前,“你若是有本事,也像七王妃一般的拿出证据来!”
“臣该死!”
“你是该死!”
顺帝当即下旨,“把温家母女送到刑部,好好查查这下毒一事。温孝城,先革职查办。”
温孝城瘫坐下来,这等没出息的样子更是不得顺帝待见。“皇上。”
温然再拿出一物来,“这是我嫁到七王府第四日,父亲问我要灵药,我只是个后宅妇人,哪里有什么灵药,父亲不满,打砸了七王府。事后他承认此事,签下了欠款清单,上面还有他认的签字与手印。”
温孝城一惊,“温然,你这是要害死我!”
温然罔若未闻,只是把东西交给福公公。顺帝拿到手上,看都未看,持起手边的奏折扔了过来,准准砸到了温孝城的脑门。温孝城疼得眼冒金星,不敢出声,更不敢碰一下。“好你个温孝城,还敢打砸七王府?朕以为是许氏管教失责才会教出这无礼的女儿,现在看来,上梁不正下梁歪,根源就在你这里。温孝城,你分明没把朕看在眼里!”
温孝城有口难辩。一个凉亭而已!可凉亭也是七王府的东西,况且白纸黑字,他还签字画押,不承认不行。“朕看你这官也不用做了!”
温孝城脸色煞白,“皇上!”
禁卫将温孝城架出乾坤宫,已经隔了很远还能听见他的喊声。福公公轻声提醒,“七王妃,还不谢恩呐。”
温然谢恩。为原主鸣了委屈,也为安氏讨了公道,顿觉轻松。“温然。”
顺帝指名道姓,温然眉心一跳。“你做首饰的手艺,都是从哪里学来的?”
温然把自己早已经说烂的借口又拿出来说了一回,可在说这些的时候顺帝明显心不在焉。“在银作局中,掌印大监不止一次的说,何觅瑶可是天赋极高的。连娴贵妃也曾说过,天下间没有人的首饰做的比何觅瑶厉害。可三场比试,你都赢了。”
温然谦逊,“是我取巧,若是算工艺技法,何姑娘要更胜一筹。”
“是吗?可是朕这里有个东西,连何觅瑶也打不开。不知你,能不能打开。”
话音才落,福公公就拿了个东西上来,小心的交在她的手里。手中这个,正是温孝城敬献给顺帝的莲花底座。里头的,正是那两颗凤凝香。温然眉心一跳,这才后知后觉明白过来。说什么因为比试赢了被顺帝亲封一品诰命夫人,又看似给自己出气革了温孝城的官职,还说要把温婉与许氏打入刑部,原来都只是为了现在这一句。顺帝先问过何觅瑶,而何觅瑶无用,所以才找上自己。若是何觅瑶先打开了那个东西,这些好事也轮不到自己身上。而她若是打不开那个东西,恐怕顺帝也会追究温家的事情,给自己扣个罪名一样可以送到刑部,亦或者干脆就是个杀头的罪名。所以,温然死活都得把这个东西打开。她仔细的看着这个莲花底座,设计精巧,没有任何多余的刻画,也找不到任何能打开的锁眼。上头的撬痕与刀刻都在告诉她,这东西,根本没人打得开。“温然,凭你的手艺,应该不难吧?”
她心里骂了好几句,面上却连半分为难都不得显露出来。摆弄了半天,温然一点儿头绪都没有。顺帝逐渐没了耐性,“怎么?连你也不会?”
温然抬头,问他,“这个,我能不能带回去?”
顺帝眼眸紧缩一瞬。她轻咳两声,重新换了个说法,“以这盒子的精密度,一时半会儿我确实打不开。如果皇上不着急,我能不能带回七王府,等我打开了盒子,再给皇上送过来?”
她竟还敢反问:“皇上,你不着急吧?”
本没了耐性,已经有了不悦的顺帝却笑起来。“朕,着急。”
温然:……怎么不按套路来!“两日时间,够了吧?”
温然还没开口应下来,顺帝又说:“这两日你就在宫里,两日内,只要你把它打开,就能回七王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