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日起他后背因为挨打而莫名加深的印子,再到他推温婉入水,再到其他事情。一件一件,说的一字不差。“三哥,你回京的时间短,可你在于他说话,或是相处间,一定也能感觉到他有时根本不像个傻子。”
墨经年后知后觉,刚才墨云庭就让他造反吗?确实,这样的话,又怎会从一个傻子口中说出来。虽然他一字未说,可温然还是从他微妙的神情里看出了一些异样。果然。他也开始怀疑了。“三哥,我这么问只是想知道,他到底是真傻,还是装傻。如果是真傻,哪怕他哪天得罪了皇上,太后也不喜他了,只要我还活着,我绝不可能将他抛下。克他若是装傻,他究竟是想要藏拙,还是惧怕着谁?”
墨经年眼中闪过一道锋锐,转眼又快速回复平常,连刚才那些令人胆寒的东西,统统都没了。“五岁时他不慎落水,伤了脑袋。当日我也在场,所有太医都说他不死已经是皇恩庇佑。弟妹以后莫要多问这些无聊的问题,还是多想想法子,怎么才能把你的铺子拿回来。”
说罢,墨经年径直走了出去,看着方向,是要准备出府。温然张了张口,又什么都没说。第二天,墨经年果真吃了早膳就要走,温然让他等到正午再走,墨经年笑道:“京城里这么多人盯着我,那再多待两天还不知道会惹出什么事端来。你与老七说一声,等过段时日三哥再来看他。”
话都到这份上了,温然还能再说什么?余光瞥见那边的拐角藏了片衣角,红色的劲装,不用去看也知道此人是谁。温然犹豫几番,刚要提醒墨经年,而墨经年已经翻身上马,动作干净利索。他甚至都没多说一句,更是连眼皮子都没往那边抬一下,扬鞭甩下,骑着骏马离开。何昭昭从拐角处跑出来,往前头追了好几步,直到他的身影消失在京城大街,何昭昭才不得不停下来。温然跟上去,将自己的帕子递给她,“擦擦吧,脸都花了。”
何昭昭只是看着那张帕子,愣怔了半天才接过来。她声音哽咽,“他,有没有说什么?”
“他昨晚离府,今早才回来,用过早膳就走了。说的话,就是门口那几句,你也听见了。”
闻言,何昭昭把脸抬起来,抓着帕子捂住双眼,好一会儿了才敢出声。“这帕子算我借你的,过两天我再买个新的还给你。”
温然也不客气,“行。”
何昭昭愣了愣,“你这人……一张帕子而已,你还真要?”
“不是何小姐你说要还给我的吗?”
“你!”
何昭昭本想要找个撒气的人,没想到又被温然给气了一回。她捏着帕子转身要走,突然又拽了温然一把。温然被她拽得差点儿摔了个趔趄,定睛一看,旁边墙壁上扎着一支箭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