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叔父。”
杜浩看着眼前忽然怒气冲冲的张震志,怔怔然,有些摸不着头脑。“要不是我误以为你是被奸人所害,而你却是干出这等之事,实在是修真界的耻辱。”
张震志冷冷地一拂袖,说道。“叔父!”
杜浩叫道。“别叫我叔父,我没你这个侄儿。你若是真的没干过这种事,那就给我解释一下这些人为何凭空跳出来诬陷你。”
张震志指着那些伤残的人说道。“我”此刻杜浩只觉得内心苦涩,不知道说什么。“你啊你,真是丢你先辈的败类。”
张震志长叹一声,对杜浩已不报期望。“都是你!”
杜浩忽然将目光转移到神秘人上,双目都快滴出血了,无尽恨意升起,心中暗道。而张震志仿佛能看穿他的心思似的,又是一个响亮的巴掌声,回荡在这片四方俱寂的天地。“你以为我是平白无故的不相信你吗?自己的一言一行,都不同你以往的举动,就算你之前极力伪装自己,但你还妄自以为能瞒过老夫?再言,若真是此人欲加罪于你,可他何德何能,能引来数百人,通通助他势,来让你无言以对?”
张震志说着,又是一巴掌上去。这一巴掌不得了,之前的一下,之时张震志想教训教训杜浩,并没有动了真火。而这一下,张震志明显在气头上扇出,有风雷之声回荡,带动着一股磅礴不可拒力量,将杜浩远远扇飞。就在那动手的一瞬间,有许多人听到有骨头断裂的声音,更有一声凄厉的惨嚎,杜浩的脸早已血肉模糊,无法直视。“陈长老,之前是老夫太过信任他,误认为有人陷害,老夫实在是瞎了眼。”
张震志动完手,不愧是修为高深,重新又风轻云淡的背负着双手,向陈长老道歉。陈长老之前被张震志近乎打脸般的言语,给弄的几乎要发作,如今却是看到一方强者向他低头,神色缓和了许多。连忙摆手道:“我之前也有大过,大长老不必道歉。”
“那怎么行,此事的确是老夫有错在先,还请陈长老原谅。”
张震志十分执拗,认为自己错了,非要陈长老道歉,让陈长老颇为无奈。“没事,这一切都是误会罢了。不过倒是这小友,替我们意识到了教派中有着这样的人。大长老可要好好奖赏他一番。”
陈长老说着,话峰一转,说到了苏安。“这位小友,之前没有感应,但是现在却是感到有一丝熟悉啊。”
张震志看向苏安,紧蹙眉头,冥思回忆。“我想大长老是认错人了,我不过就是平凡粗人一个,只是看不惯杜浩作风,出手制止罢了。奖励什么的,我看还是不必了,还是留给后人吧。”
神秘人淡淡地说道。“不行,凡是和玄天神教有因果之人,若是有作为之举,教派定会有奖励,这是千年以来流传的规矩。”
张震志斩钉截铁,不容推脱。“好吧。”
神秘人也不好再固执,只好作罢。“还麻烦陈长老处置弟子杜浩,不要在意老夫,他做出这等残忍之事,已不配为人!”
张震志说出“不配为人”时,眼中厉芒吞吐。“嗯。”
陈长老点头,他说道:“既然大长老决心断绝血脉关系,我也好行事。不说了,在下还要去执法堂,上报堂主,进一步商议,故须带着杜浩先行一步。”
说完此话,陈长老一报拳,与张震志,神秘人道别,随即便是一把拎起,面如死灰,深陷绝望中的杜浩,向天际驰去,宛若一道长虹,渐渐消失在,天边而当陈长老离开之后,原地剩下的神秘人和张震志两人,互不相识,非常尴尬。“阁下为何不把面具摘下。”
张震志在迟疑叫什么之后,最终还是选择了阁下这个称呼。“毁容,不便摘下。”
神秘人以极其简洁的话语,拒绝了张震志。“阁下,还请随老夫走一趟,去领教派的奖赏。”
“不必了。”
神秘人依旧拒绝。而此刻,一道声音,募然回荡在天地中。“去领吧。”
声音一出,便是引起涟漪反震,回音波荡,让神秘人面色一变。这道声音让神秘人很熟悉!在神秘人与张震志两人之间,缓缓出现了一道虚幻的身影,正以肉眼可见的速度迅速凝实。此人正是那位老人!“摘下吧。”
老人一脸古怪,看着神秘人。神秘人一愣,但抵不过老人的话语,还是脱下了面具。一张清秀面庞,清澈,略带羞涩的双眼,书生气飘然。很难想象,如何将那面具与他联系在一起。“苏安,神子候选人,是你!”
张震志低呼,神色惊诧。“那个,前辈抱歉哈,我也不想这样的。”
苏安干咳几声,尴尬异常。“无妨。”
张震志摆摆手,上下打量起苏安。“你的实力又提升一截了?要知道杜浩可是很难对付的,大多数筑基修士若是要对上他,都得掂量掂量。”
张震志朝着苏安转了好几圈,仍是诧异。“那个晚辈运气比较好,修炼法术有成,所以出来透透空气。”
苏安此刻还能说什么,若是说拿杜浩试手,就算有老人保着,以后也是吃不了兜着走。“我知道你心里有愧,这一切不怪你,杜浩自己技不如人。况且杀戮过重,报应来了,自当如此。”
张震志仿佛已是看穿了苏安的心思,呵呵一笑,试图打消苏安心中的愧疚。“嗯。”
苏安漫不经心地应道,但心中却不知道想着什么。“好了,我该带他去领赏了。”
张震志长出一口气,对老人说道。“还是我带他去吧,顺便还要谈一些事。”
老人说道。“那晚辈先走了。”
张震志离开口,老人带着苏安回到了自己的屋舍。“你修成了焚光?”
老人从打坐中睁开眼,问道。“谈不上修成,也就是有一些感悟吧。”
“仅仅两天的时间,你就踏入门槛?”
老人眼皮一跳,睁开双眼,忽然厉声问道。老人修为高深莫测,平时除了感受到一股窒息感,只能觉得是一位平凡老人,不显山不露水。而但他的情绪有了波波澜,感观立刻变了。从无波无浪的小湖,转眼间就浪势滔天,窒息感瞬间加重了数倍。苏安内心一哆嗦,剧烈振幅,强打镇定,不为所动,但是脸上的细微表情依旧被老人扫入眼中。很快,老人便是重新波澜不惊,如同入定了一般。“晚辈之前说了,只是运气比较好,踏入了门槛。”
就算在一位如此强大的老人面前,苏安依旧嘴硬,可怜巴巴地说道。老人笑了,温和地笑了,笑容真诚,道:“小子,一看就知道能屈能伸,将来很有可能不同凡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