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个喊出这句来的已经无从知晓,三班衙役们也不需要知道,他们只要抓住人,说他是扰乱刑场,那就是扰乱刑场!“你给我过来吧!”
一个衙役眼疾手快,抓住一个瘦小的家伙。“不要,我不是,我没有喊,放开我!”
可是那人被抓后害怕非常,那一只胳膊被死死拽住,根本无法挣脱。“呦呵?你小子还敢抵抗,真是反了你了。今天爷爷不让你吃点苦头,你就不知道爷爷的能耐!”
说罢,那衙役竟然是直接举起了那杀威棒,从上到下这么一拍!“哎呦喂!疼啊,疼死我了!我的胳膊碎了,我的胳膊没了啊!”
嘭的一声闷响,那瘦小个肩膀重重挨了一下,躺在地上哀嚎。一旁衙役的同僚们看到这办法奏效,纷纷拿起手里的家伙事。有武器的用武器,没武器的上拳头。一时三刻的功夫,刑场旁边围观的百姓们被打的一个个退避三舍,不敢再靠近一步。开玩笑,地上那些个鬼哭狼嚎的就是最好的例子,谁想变成那样!“哼,一帮刁民。”
县丞曾福冷哼一声,表情不屑一顾:“能拖到大牢就给本官拖到大牢去,能杀的就直接给本官推到这断头台上来,索性一次性解决,给牢房腾出个地儿来!”
“得令!”
那三班衙役怎么可能客气,那些躺在地上哀嚎不已的围观百姓一个个五花大绑,没有一个压至牢房,全都被压到了这断头台上。一时三刻的功夫,这断头台上又多了几十号人!如此光天化日之下蛮横霸道,实在是令赵枫刮目相看。那一双杀气腾腾地眼睛眯起来,声音也犹如九幽之下传上来的一样。“好啊,真是好啊!堂堂灵州县令,竟然做出如此荒谬无道的事情出来,真是让我开了眼!”
“更开眼的还在后头!”
曾福怒然拍桌起身:“来人呐,给我凌迟伺候!三千片肉,我要看着他一块一块被削下来!”
“遵命!”
那刽子手拿着一把黑色的小刀,那小刀的刀锋被磨地锃光瓦亮,一眼就能看出吹毛立断的锐利。动了动身子,这麻绳捆的结实,想要靠一己之力挣脱开来,那简直就是痴人说梦话。赵枫只看到那刀子距离他越来越近、越来越近,刀的口子已经贴到他的脸上,准备下来第一片肉。“休伤王爷!”
一道破了音的高喊声响起,从人群后方突然窜出来一个身穿银甲、手持亮银枪的身影!咻——!亮银枪化作一道精光射向那刽子手,恐怖的速度直接让亮银枪犹如锋利的刀剑劈砍下来一般。刽子手把小刀贴在赵枫脸上的那只手,被从中间击的粉碎!甚至那飞溅的血肉都到了脸上,那刽子手还没有反应过来。“啊——!我的手,我的手啊!”
直到那断手落在地上,手里的黑色小刀铛啷滚落,那刽子手才连连惨叫。杨华踩着一个个百姓的肩头,飞身到赵枫面前三两下就把这几个刽子手给打飞了出去。接着,杨华从怀里的包袱取出一个大印,双手持着聚过头顶。“北平王在此,还不速速参拜!”
前一秒还得意洋洋的县丞曾福吓的整个人从凳子上滑到了地上,跟个没骨头的样子似的趴在地上还起不来了。怎么回事,他竟然是北平王,开玩笑的吧!可是那蛟蟒大印的的确确是王爷才能够用的家伙,而且筑印的玉浑然天成,根本没有多余的杂质在其中。如此珍贵的玉来雕刻大印,他八成是真的!“北、北平王,他竟然就是新封的北平……王……”县丞曾福脑袋一歪,竟然是被吓晕了过去!蛟蟒大印在上,见此物者无不臣服跪拜,黑压压地百姓跪下去一片。“参见北平王!”
这时一阵马蹄声由远到近,一个穿着红色官服的中年男人骑马飞奔,跟八爪鱼似的爬在上面。一边爬着一边喊。“杨统领,等等下官我啊!”
那人飞奔至行刑台前,还没来得及停下马儿便从上面翻身下来,后背桌底,正好落在一处石板地上,让他面容扭曲。可是他顾不得这些伤痛,咬牙从地上翻身起来,在赵枫面前跪下。“下官灵州刺史方青天,参见北平王,王爷千岁、千岁、千千岁!”
身上绑的麻绳被杨华用枪头挑开,赵枫活动了一下胳膊大腿,整理着衣袖,看也不看他。“你就是这灵州刺史方青天?好啊,很好,在你治下竟然有如此草菅人命、目无法度的县令在任上,还是一任八年之久,你怎么看?”
一连串的质问砸过来,那刺史方青天的脑门上冷汗直流,不一会儿竟然是把衣裳都打湿了!“属下、属下实在是不知情啊!还请王爷明察秋毫!”
赵枫看了他一眼:“是不是跟你有关系日后再谈。起来,跟着。”
“遵命!”
赵枫龙行虎步,走到那监斩台上,不等他说话,杨华就先前一步,把那县丞曾福给一脚踢到旁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