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哪不成器了？”裴炎不满道。
伊霁正想说些什么，宋梦欣抢了先，“原来是裴老的孙子，裴炎弟弟，你刚才对你爷爷也太不礼貌了，说话不能这么冲。”
“你是个什么玩意儿？”少年挑着眉梢，语气满是不屑。
她是什么玩意儿？
宋梦欣表情不悦，“我......”
“裴老，令孙考上了青诺，他若不成器，那成器的大概都没什么人了。”伊霁瞥了宋梦欣一眼，眸光泛寒，警告之意十足。
安子遇扶额，他快要被宋梦欣的智商折服了，她这么蠢，当初是怎么救了老板的？
宋梦欣有一瞬间的呆滞，裴老的孙子，居然是青诺的学生？
那她刚才......
女人脸色微红，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
太丢脸了，还好刚才老板及时打断了她的话。
她就说嘛，老板对她，并不是一点感觉都没有。
听到伊霁这么说，裴老的心情好了许多，“成器什么？又不听话。”
“要找听话的还不容易，招财猫也挺听话的，你怎么不收它当孙子？”
招财猫，是裴家养的一条牧羊犬。
裴老:“......”
总有一天，他会被这臭小子气死的。
想到什么，他看向自家孙子，也不怕外人在场，直接问道:“对了，我书房那几瓶药丸，你不是说过一样拿一颗吗？为什么一颗也没剩下？”
“爷爷，我不是和你说过，我......”想到什么，少年忽然停住，表情微变了下。
“你和我说过什么？”
只是一瞬间，裴炎便恢复了正常，“爷爷，我突然想起来，我还有考试，我得先回去了，你慢慢养身体。”
一口气吐出一大段话，少年转身就走。
“臭小子，滚回来。”拿起一个枕头就往他身上丢，但少年跑得太快，枕头砸在门上。
这臭小子，是不是蠢？
不解释清楚，跑什么？
宋梦欣去把枕头捡了回来。
裴炎出了病房，脸色瞬间冷了下来，拿出手机给管家打了一个电话，这才得知，爷爷因为药丸全被他卖了，不能及时给别人供货，这才装病住院。
他那天给爷爷打过电话，想问问药丸能不能卖，是大哥接通的，说帮他去问，后来告诉他，爷爷同意了，就当给他的升学礼。
升学礼？
呵！
少年攥紧拳头，表情极冷。
他气冲冲的走向电梯，正碰到刚从十二楼下来的顾笙。
看到笙姐，裴炎脸上的冷意瞬间消失，取而代之的是震惊，“笙姐，你怎么会在这里？”
想到什么，他捂住了胸口，“你是不是看到我着急忙慌地跑来医院，怕我出事，所以追着来了，笙姐，太谢谢你了，我好感动。”
说到最后，声音还带上了哭腔。
笙姐对自己这么好，裴炎忽然觉得，被冤枉偷药丸也没那么生气了。
顾笙:“......”
他是从哪看出来，她是追着他来这的？
裴炎进了电梯。
“我来这和你没关系。”
“啊？”笑了笑，少年道:“笙姐，你不用不好意思，我都懂。”
“别往自己脸上贴金，真和你没关系。”顾笙淡淡的瞥了他一眼。
裴炎撇嘴，非常非常不开心，是他自作多情了。
顾笙瞧了他一眼，突然想起电梯打开后，他脸上一闪而过的冷意，想了下，她开口道:“发生什么事了？”
裴炎摇头，“没事的。”
“说。”
“我怕我说了你骂我蠢，还是别说了。”
顾笙上下打量了他一眼，“你以前不蠢吗？”
裴炎:“......”
终究是错付了。
“有事就说吧，不然你这幅鬼样子看着还怪糟心的。”
“......”
心里还怪憋屈的，想他长这么大，除了在笙姐身上吃瘪过，还没人能让他吃亏，现如今被扣上个偷盗的帽子，这心情和被女朋友绿了一样，非常不爽。
“笙姐，你不知道，我被人黑了......”裴炎把前因后果解释清楚，表情那叫一个难看，“他奶奶的，老子活了快十九年了，这还是第一次.......不，是第二次吃这么大的瘪。”
电梯到达一楼，两人边走边聊。
“第一次呢？”
“就你小时候往我脑袋上......”少年下意识脱口而出，愣在原地。
顾笙也跟着停下，看着他，示意他说完。
“那个。”裴炎抓了把头发，要是笙姐知道了，不理他了怎么办？
想玷污笙姐妈妈的是他舅舅，他还因为此事找她麻烦，和她打了两年的架，在她耳后留下了不可磨灭的伤疤。
想到这一桩桩，一件件，裴炎忽然泄了气。
看着少年变幻莫测的表情，顾笙沉默片刻，道:“你就是那个和我打了两年架的二傻子？”
裴炎抬头，对上女孩的视线，他慌张地低下头，“笙姐，对不起，我不知道，不知道是我舅舅......”
他越说越小声。
“别像鸵鸟一样，抬起头。”
少年把头抬了起来，可怜兮兮的。
“你道歉做什么？”顾笙认真的看着他，“我把你舅舅杀了，你都不恨我，还一直陪在我身边，我有理由讨厌你吗？”
第一次见到他，一副乖乖学生的模样，后面，慢慢的暴露了本性，她还疑惑过，他高三为什么要装乖学生。
现在，都明白了过来。
裴炎忽然笑了，笑得像个傻子，“我就知道，笙姐最好了。”
他靠近几步，作势想抱她。
顾笙侧开身体，“正经点，你为什么会想要卖药丸？”
裴老制的药，一颗都不便宜，他这一卖就是好几瓶，还让人给黑了。
想到什么，顾笙抬头看向他，“你是为了买那辆车？”
虽是疑问句，但她语气却是笃定的。
能让他卖这么多瓶药丸，那车，到底有多贵？
“你告诉我，都卖了哪些药丸？我去弄给你。”
裴炎下意识摇头，“笙姐，那些药丸很贵的，现在，可能加价也买不回来了，就别浪费精力了，我会自己解决此事的。”
“谁告诉你，我是去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