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学校里打赌只赌钱,还这么理直气壮?
下意识看了一眼魏老师的位置,表情渐渐无奈。
哪还有魏老师的影子!
魏老师因为向月来了,早就将看场子的责任交了出去,
实锤了!
这货还知道趁着老师不在搞事情,绝对是街溜子!
张雪松心里隐隐不安,他倒不是怕输,而是从小到大从来没有见过混混。
只听大人讲过,这些混混经常在街头出没,每天没事就是打架斗殴,闲着就去打牌赌钱。
要是遇上这些人,可得躲着些走。
张雪松有些后悔,他后悔怎么就充了这个大个?弄得现在不赌不行,赌了更难受。
这竞赛,能赢...哦,不是,是敢赢还是不敢赢?
现在好了,真正骑虎难下。
李想看到张雪松犹豫,心里比他还要着急,这家伙可是个有钱人,要是不能敲一笔,这次可就真的亏了。
“赌不赌给句话,不赌就滚!”
李想不想放弃这次机会,继续用着激将法。
张雪松舔了舔嘴唇,眼神左右摇摆,听到李想这么说,少年血气终于压过心中胆怯,一仰头,说道:
“赌,你说,赌多少?”
“我手里只有一千。”
“好,就一千!”
好在这家伙是个穷鬼,一千块,还不算多。
刚刚同意李想的赌约,却看见李想摇晃着一根手指,道:“你不是一千,是两千。”
张雪松懵了。
这,这算什么玩法?
于是急忙问道:“你不是只有一千吗?”
“是啊,我有一千,输了都给你。”李想顿了顿,接着道:“可你不行,你要是输了得给我两千。”
张雪松刚要说话,没想到李想抢先一步解释道:“你跟我约的,你不得先拿点彩头?”
敢情还有这种说法?
张雪松真的无语,对于家境殷实的他来说,钱根本就不算什么问题。
可这种明显被当做怨种的事情,自己还必须接受?!
老天爷,我该怎么办!
看到张雪松仍在犹豫,李想给出了最后一击:“不敢就算了,竞赛班?切。”
绝杀!
这招真是绝杀!
不说张雪松,这里十多个人,除了李想之外都是竞赛班的学生,他竟然当着这么多竞赛班的学生嘲讽竞赛班?
其他学生听到这话都骂骂咧咧的,就连向月也觉得这个平行班的学生有些狂妄。
北辰班,在江河省乃至全国都是赫赫有名。
一中虽然是名校,有着深厚的历史底蕴,但现在家长和学生都更加看重学校的教学能力,更具体一些,就是这个学校全省前一百名的学生数,竞赛成绩等等。
而这些,要是没有北辰班,一中也许就不是现在的一中了。
“好,我要是输给你我就给你两千。”
听着身边学生义愤填膺,张雪松终于热血上头,一咬牙答应了下来。
“好,我来作证。”向月听到这么有意思的事情,当然不会放过。
美目盼着李想,脑中却是另外的打算。
向月高二时参加了当年的化学竞赛,由高三学长带队,一路过关斩将闯进决赛,虽然最后实力不济惜败杯大附中,但是由于向月个人能力出众,获得了个人金奖,总算为一中保住了一块金牌。
由此,她也被保送到了江大化学系。
起初所有人都认为她选择江大化学是个错误。
因为江大虽然在国内数一数二,但是论牌子,还是青杯响亮。但是这姑娘毅然决然,没有人能拗得过。
而这些人只注意大学的名头,却没有注意到江大化学,尤其是在共价有机框架cofs方面的研究,已经处于世界顶级。
綦汝贤教授的研究小组,已经将cofs的构筑方式形成了新的缩醛胺键连构筑。这方面的研究将来可以在纳米治疗,能源储存与转化等诸多领域展现出巨大的应用潜力。
向月就是看重这一点才保送綦教授的团队,并且选择本硕博连读。早在她刚上高中的时候,就已经决定要在在未来几十年都为这个项目研究而奉献终身。
从那时起,她就已经成了江大人。
不过,江大化学现在的日子不好过,青杯的名头实在太大,总是能够吸纳全国最优质的科研人才。
科研就是这样,如果没有可用的人才,永远都不可能站在最前沿。
向月朱唇微挑,看向李想的表情有种说不出来的感觉,要是李想注意观察,也许就会发现似乎在某个网瘾少女身上也出现过这种表情。
......
星期五,晴。
天空万里无云,响晴薄日。阳光照在一中的校园里,空气中都是阳光的味道,让人忍不住吸上一口。
这几天,李想白天就泡在实验室,晚上去网吧刷题,已经四十连胜,成了mwa的一颗新星。全校在玩mwa的学生都在讨论这个神秘人。
而今天,是一中高二年级理科班最令人激动的一天,以往只有竞赛班才能去的竞赛,学校竟然同意平行班的学生参加。
虽然还要参加残酷的校内选拔赛,但这也让所有的高二平行班学生为之振奋。
因为今天他们可以用成绩来和竞赛班的学生同场竞技。
这里是一中,全金州乃至江河省最好的高中,每个能考上一中的学生都有一份傲然。
现在大家做同一套题,共用一个实验室,每个人都在一条起跑线上出发,选拔最后三个先到终点的人。
李想早就洗漱完成,穿戴整齐站在教学楼前,看着大家走进教学楼,他咬了一口蛋饼,偶尔清风吹过,青春是少年人随风飘动的刘海,以及那颗勇争第一的心。
这次化学竞赛分为两场,上午为理论考试,题目参照全国联赛决赛的难度;下午则是化学实验竞赛,依然按照全国联赛的难度出题。
李想走进班级,目光扫过班上同学的脸,有的轻松,有的紧张,各不相一。
佟路一脸不情愿的坐在座位上,因为他父母都是化学老师,这次竞赛他的压力可想而知。
“行了,别愁了,全校只要三个人,千军万马过一个独木桥,一将功成万骨枯,这道理还是你教给我的。”李想看着佟路的丧尸一般的脸,忍不住说道。
“唉,可人家过桥,桥底下是水,我过桥,桥底下是岩浆。”
“怎么说?”李想没明白。
“别人过不去桥,最多算是失利,我过不去桥,那就得丧命。”
李想苦笑一下,脸上闪过一丝落寞,一时不知道是同情,还是羡慕。
很快,上午已经过去了两节课,最后两节就是这次竞赛的理论考试。
学生们被随即分配考场,李想进了教室,感叹了一声缘分,只见一班的张雪松稳坐第一排的位置,泰然自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