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女人懵了。
她活那么多年，第一次有人敢这么打她。
老女人挣扎着爬起来，疯了一般扑向吕不良，张牙舞爪地去撕他的脸。
她平时可能撒泼惯了，见谁都是一副蛮横无理、胡搅蛮缠的样子。
吕不良可不会惯着她。
又一巴掌送她跟地面来了个亲密接触。
老女人的几个亲戚闻声而动。
眼镜男抽出皮带，重重打在吕不良头上，金属扣当即砸出一个大包。
吕不良忍住痛楚，回头一拳干碎了他的眼镜。
眼镜男捂着眼睛，痛得哇哇大叫。
吕不良向来是个能动口绝不动手的人。
像刚才那个房东，态度如此恶劣，他全程也没说过一句脏话。
但唯独见到袁欣瞳被欺负，他忍不了。
吕不良的突然现身，彻底惹火了这群人。
其中有个身高180的肌肉男，一脚踹向他的肚皮。
吕不良措手不及，被踹得连连后退，“砰”地一声撞到墙上。
这一脚踢得他眼前发黑。
他无力地半跪在地，腹部传来一阵内脏撕裂般的疼痛。
这副躯体终究还是稍弱了点。
吕不良用余光瞥了袁欣瞳一眼。
对方的目光也正看着这边。
这仿佛给了吕不良力量。
他咬咬牙，强忍着剧痛，站起来一拳挥向了肌肉男。
许强等人见状，也拨开人群加入战场。
他们动手可比一般人狠多了。
1v7变成5v7，局势瞬间扭转。
商场的保安想要过来阻止，但根本没法插手。
老女人见势不妙，赶紧躲到一边。
其余围观群众四处逃散，现场混乱不堪。
月月抱着袁欣瞳害怕地尖叫。
袁欣瞳将她护到角落里，然后回头看向。
两波人扭打在一起，战况异常惨烈。
不到两分钟，半数人身上已经带伤了。
但袁欣瞳所有的注意力都在那个纤瘦的背影上。
他被重重击倒，又顽强地站起来，擦掉嘴角的血，不要命似的继续投入战斗。
好像身后有需要他保护的重要事物似的。
袁欣瞳怔怔地望着。
这个身影她再熟悉不过了。
他的一切都深深铭刻在她的灵魂里。
她原以为这张脸余生只会在梦里见到。
没想到，再一次出现在她眼前。
袁欣瞳心里有无数个为什么在盘桓。
为什么他会出现在这里？
为什么他现身帮自己？
为什么他这么拼命？
他们之间，明明没有任何关系了呀……
在圣诞节的那场漫天大雪中，他们的爱情已经死掉了。
……
吕不良这种不要命的打法，让对面心惊胆寒。
加上许强等人相助，没几分钟就把对面打的满地找牙。
七个人带着一身的伤，拖着老女人就要跑路。
她走之前还放了一句狠话：
“只要我儿子在里面关着，你们一天也别想安生！”
吕不良往地上吐了一口带血丝的唾沫：
“你那个野种儿子牢坐定了，说不定出来那天刚好能给你烧个纸。”
老女人气得直哆嗦，“老娘不会放过你们！”
吕不良目露凶光，“老太婆，别着急，过两天我就去你家做做客……”
老女人目露惊惧之色，不敢再还嘴，悻悻地跑掉了。
月月有些着急，“不要放他们走，警察马上就来了。”
袁欣瞳拉住她的衣角，轻轻摇头。
贸然拦截，肯定还会生出事端，那样又会演变成群殴，被警察抓个现行。
吕不良望着对方败退的方向，稍稍松了口气。
然后疼痛从身体各个部位席卷而来。
他不由得“嘶”了一声。
打架的时候没什么感觉，打完之后，浑身像散架了一样。
除了许强，其他人脸上多少也带点伤。
吕不良打算吃完饭后，给许强等人包个大红包，就当出力帮忙的辛苦费。
以后肯定还有用的到他们的地方。
明天请两人在这附近盯梢，可不能让这种情况再发生了。
月月小跑过来，向吕不良等人鞠躬道谢。
“谢谢……谢谢你们。”
“实在太感谢了。”
吕不良摆摆手，表示无伤大雅。
见袁欣瞳无动于衷，月月赶紧把她拉过来。
“瞳姐，站着干嘛？快来谢谢他们呀。”
袁欣瞳跟吕不良面对面站着。
她没有说话，只是静静看着他。
吕不良也安静地凝视着她的眼眸。
很久很久以前的某一天，两人曾经也这般长长地对视，目光像是揉在了一起，再也难以分开。
袁欣瞳眼圈红了。
刚才这个奋不顾身的人影，打的比谁都狠，眼中被凶厉的目光填满。
但此刻的他，在她面前却像个单纯的孩子，眼神清澈。
他嘴角有一道裂开的伤口，脸上有三处淤青，鼻子下也有擦干的血迹，
袁欣瞳的手情不自禁往上抬了几公分。
她多想轻轻触碰他的脸，问一声疼不疼。
但最后袁欣瞳还是移开了目光，她的声音包含痛处：
“你来干什么？”
月月傻眼了，都什么时候了，还说这种风凉话。
然后她看向吕不良，对方竟然没有一丁点生气的意思。
他反而局促不安地低下了头。
“我……刚好路过这里……所以……”
月月和许强等人都感觉气氛有点不太对劲。
心想他们究竟是什么关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