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抱怨的主要对象是林飞临时搞的那家店，满是灵石看着就诱人问题是价格太高了，其他店里零散卖的那些都是正常价但今天的数量太少满足不了那么多人的需求，不得以他们也送上门被林飞宰了一顿，花了近一百万买了几件小首饰心疼得都要滴血。林飞的标价在正常人眼里很虚高，而且连折扣都不打在展会上是一大奇葩。明明一样的东西在其他商店卖三千无人问津，在林飞这则是挂了两三万的高价，很多人一边嫌贵一边买根本不愁销路。对此很多商家都是瞠目结舌，甚至偷偷的来这边拉客人，结果可想而知这些古武者不可能对那种俗物感兴趣。林飞听了一阵他们的抱怨，心里有底后悄悄的凑了过去，压低了声音说：“两位兄台似乎是同道中人，不介意的话这顿小弟请了？”
两个古武者微微一楞，其中高个悄声的说：“兄弟，也是来掏东西的？”
“和两位的目的一样！”
林飞点了点头，装作苦笑说：“起码你们有伴而来，我是孤家寡人情况更是不堪，都是天涯沦落人啊！”
“请坐，请坐！”
瘦的四十多岁倒是客气，一副感同身受的口吻说：“既然是同道中人碰上就是有缘，不介意的话我们兄弟做东请你喝上一杯。”
双方一坐下来就搞得相见恨晚，林飞很豪气的点了最贵的菜，兄弟二人不甘示弱的要了最贵的酒，为了套近乎打听点消息林飞也和他们推杯换盏着，顺水推舟的骂着这一次收获不佳。这两人都是散修，练的也是抱玉功不是宗门也不是世家出身，纯粹就是家里的传承。对于一般人而言他们算有点小钱，公司名下好几个采石场身家也有个几千万，但真和世家大族一论的话就上不了台面，采石场出的灵石少之又少所以他们修为就一直这么低。世家大族也是有钱，但没到那种富可敌国可以随意挥霍的地步，涉及资源的生意一般都和政权相关，所以世家大族是有钱但也得遵循世俗的法律，在这一块上他们也不见得比散修有优势。要知道抱玉功可是个无底洞，除了吸收灵气外没别的捷径可走，所以修炼抱玉功的人赚钱快花得也快。像他们这种几千万身家的算是穷的，所以主业是出门乱逛掏灵石，毕竟华夏地大物博，灵石这东西是稀缺要寻找也需要机缘，很多的名门世家都有弟子在外出差，就是去各个可能出现灵石的地方掏弄。灵石在珠宝堆里很贵，在其他石类里就不贵了，修炼抱玉功的人经常出门游历就是为了捡漏。矿这东西，他们能掌握的就是石矿之类的，灵石的产量其实不多，相比之一些名贵的珠宝产出就比较大不过他们也没办法直接拥有矿源。虽然很多世家大族都有珠宝公司，算是有了稳定的灵石来源，不过这种散户云集的展销会是所有人趋之若骛的，因为灵石出现的概率很大不说，还经常会有些让人喜出望外的收获。高个的酒量很不错，一口干了一杯四两的烈酒，叹了口大气说：“那些世家大族财大气粗是不假，在拍卖会上他们就如鱼得水，对于我们这些散修来说这种集合散户的展会是最大的灵石来源。”
林飞算是明白了，敢情世家大族的人脉关系也是有限，他们可以是这个行业资金雄厚的巨头，但无法做到一手遮天控制其他的散户，互相间有竞争不可能形成垄断。就像这次的展览会一样，主办方就是纯粹的商人以利为先和这些古武者没任何的关系，要不然也不会让自己钻了那么大的空子。所有人都心照不宣，不管世家大族还是散修，在这种场合就是各凭眼力掏货各取所需。普通的珠宝价格稍高也可以承受，因为他们更看重的是灵石里蕴涵的灵气，打个比方花三万买回来的把灵气一吸收，三万出手就是赚，两万出手不是亏，一万出手的话就不值当。所以抱玉功的花消是大，也促进了这个行业的转手流通，很多人选择做珠宝的生意就是为了近水楼台先得月，在可以转卖的情况下实际上谁手里的现金流多谁就优势大。这是他们最基本的标准，对于修炼抱玉功的人而言，这种散户展览会简直是天大的福音。一般这种展会价格都不会虚高，假货也根本坑不了他们，通常而言吸收了灵气后最少能保本，所有修炼抱玉功的人最喜欢的就是这种盛事。这种功夫花费巨大，世家大族人多也填不满这无底洞，他们这些散修尤其最喜欢，如果是漫无目的的寻找实际上花费很大，很多散修都是平日里省吃俭喝的，别看打扮不怎么样随便花个几百万都不在话下。矮个也喝了口闷酒，抱怨道：“以为这一次能大赚特赚，没想到半路出个挖鱼塘的，倒了血霉了。”
“挖鱼塘？”
林飞有些想不明白，这是黑话么？高个也豪爽，解释说：“这挖鱼塘的是我们行内话，指的就是那家专门卖灵石的摊位，靠着关系把灵石收集起来玩奇货可居。一般的世族大家在收购足够的灵石以后都会玩这一招，目的是从我们这些散修的身上把本钱赚回去，仗着自己财大气粗又人多势众的摆明了欺负人，我们这一类的散修和一些小门派也是敢怒不敢言。”
一说到这问题他们怨气似乎很大，矮个马上接着说：“人善被人骑，大鱼吃小鱼是食物链规则就算了，一些根本不修炼抱玉功的世家也动起了歪心思，他们培养了一批会识别灵石的人，专门四下游荡找准这种机会宰我们，碰上这种情况别说我们散修了，就连一般的世族大家也无可奈何。”
简单点来说，古武者世界的外围还是满复杂黑暗的，抱玉功的存在人人皆知。古武者的培养有时候需要大量的金钱，散修经常有捉襟见肘的时候，世家大族也不是富可敌国财源取之不尽。所以一些不练抱玉功的也动起了歪心思，像一些玉石珠宝展览会背后已经有一些世家大族的影子，他们培养了一大批会识灵石却又不练抱玉功的人，碰上这样的机会就先把散户手里的灵石集中起来，再高价卖给那些修炼抱玉功的人。林飞听得楞住了，这不就是自己做的事么，难道老子计划得那么辛苦还不是原创。矮个的抱怨证明了这确实不是林飞的原创，一些人脉广又粗大气粗的经常这么干，坑的就是那些修炼抱玉功的人，这个行为被他们称之为挖鱼塘，是一种特缺德特招人恨的行为。修炼抱玉功的人不在少数，但灵石有限彼此竞争也大，明知被坑也得硬着头皮买，如过江之鲤一般掏钱，大多都是敢怒不敢言久而久之就有挖鱼塘这么一说。“真是缺德啊！”
林飞表面上暗骂着，心里却是暗自庆幸。原本担心做这样的事会被这帮修炼抱玉功的仇视，敢情除了自己以外还有不少人也干这缺德事，看样子他们也习惯了被这样坑，都懒得去想是怀疑是哪个缺德的世宗大族干的，这种现象几乎成了常态。不过这次的情况有些奇怪，所有来的古武者都莫名其妙，那些挖鱼塘的心都很黑，绝对会提前把所有的灵石都抱下来玩奇货可居。可这次展览会上还是有不少灵散的灵石，看那个摊位也没点世家大族的人在坐镇。“我们就奇了怪了。”
矮个郁闷的嘀咕说：“如果是世家大族的话，根本不可能留零散的灵石给我们，早上大家都在猜，这是不是哪个富裕的世家大族碰上什么事急需用钱，才把自己的存货拿出来卖掉。”
看他们一眼疑惑的样子林飞翻了一下白眼，得，看样子也是引起怀疑了，原因是自己怕惹众怒不够心黑手狠，早知道就算赊帐也得把东西全买下来。套到点有用的信息后林飞很豪爽的买了单，临别时更是一副唏嘘的口吻说：“此番相见真是有缘了，可惜小弟我财薄势浅就是凑个热闹而已，若真有能耐的话一定打抱不平。”
“兄弟不是来掏灵石的。”
高个倒是微微一楞，矮个也是一脸的困惑。“想是想，囊中羞涩啊！”
林飞一副不好意思的模样摸着头：“我只是个小学徒，这次来是跟着我师傅过来捧场的，他是做古玩行当的也不高珠宝这些，哎，没近水楼台先得月的机会。”
“兄弟也不容易啊！”
高个和矮个长唏短叹着，丝毫没怀疑林飞说的话，想来古武者的散修中像他们这样的失意者也是不少。“下午的展览开始了，我们去看看吧！”
林飞把戏演足了，这时候就该闪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