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天兰诺能下床了,这Y头也倔强得很,在林飞的搀扶下开始了新一天的学习。考虑到她身体的承受能力有限,女孩子再怎么倔强体力也不如男,而且她还没任何古武的底子。陈兵难得的心软没有持续的站马步,而是让她打坐养心,和她讲解一些武技的基本功,包括她攻击习惯的缺点和不足。这绝对是循循善教,林飞看得是傻了眼,心里骂得更厉害了。之前陈兵对自己可没这么好声好气,哪会这么耐心的和你讲道理,稍微有点马虎不解就是一顿骂一顿训的。陈兵教导林飞的时候可没这么和颜悦色,更不可能那么有耐心。一言不合就来个言传身教,动手打你一顿叫你长长记性,美曰其名实践才是真知,打得痛了才记得住。陈兵教得很有耐心,兰诺也是个好学生听得全神灌注,神色严谨似乎不敢忽略一字一句。傍晚时分,横公鱼的肉已经熬得彻底融化了,一晚黑色的鱼汤散发着难言的清新味道。林飞一看是喜出望外,火候可以说洽到好处,鱼汤散发着一种飘渺的灵气。关键的时刻来了,林飞找了个僻静的房间,嘱咐谁都不能打扰自己准备清点身上最后的余毒。横公鱼肉可驱邪祟,十年风干乌梅为药引效果最佳。盘腿而坐,林飞将鱼汤一饮而尽,闭上眼睛开始打坐。汤一入腹,蕴涵的灵气开始在体内游走着,四面八方尽行奇经八脉,刺激着每一个穴道。扑哧的一下,林飞胸口一疼吐出了一口黝黑的毒血。面色瞬间一片惨白,冷汗在刹那间就浸泡全身,散发着灵气的鱼汤一入肚立刻起了反应。肚子如是火山爆发一样沸腾起来,身体的每一个穴道都如针刺一样,就像有人拿着斧头延着你的经脉一路砍伐前进。剧痛如是泄闸的洪水,一瞬间就蔓延全身,将每一个细胞都带入痛楚的折磨之中。一夜的时间连着吐好几口,过程循序渐进不可操之过急。林飞一直小心翼翼的感受着体内灵气的游走,即使疼得要命也咬着牙不敢动弹。随着余毒的排出,消失不见的真气有了蠢蠢欲动的迹象,一直死寂的内丹也恢复了联系一样,开始和林飞神灵相通感受彼此的存在。那种本该自然而然,但又十分神奇的感觉回来了。林飞深吸了一口大气,手里握着的是那颗属于龙虎山老前辈的古武内丹,余毒一除恢复修为就全靠它了。额头上金光闪烁着,第三只眼以天眼的形式开始显现,睁开的一刹那可以说是金光大作甚是宏伟。一刹那间仿佛置身云霄仙境,洞天福地一般,仙气环绕飘渺无比。手里的内丹受到天眼的牵引,淡淡的白色雾气开始弥漫开来将林飞彻底的笼罩。一片纯白色的梦幻中,身体有一种自然而然的舒服感,仿佛与天地合而为一。林飞睁开了眼睛,所见的并非是包裹住自己的白色气雾,而是一片绿色盎然的大自然。又是幻境?林飞没有惊讶,之前也产生了这样的幻觉,想来又是老前辈的记忆碎片。悬崖峭壁之上,俯首望去影影绰绰,大地生机尽收眼底,没有高处不胜寒的孤独,只有与这天地合而为一的安静自然。仙风道骨的老者站在悬崖之上,依旧在潇洒自如的打着拳,对于林飞的到来不闻不问。“老前辈!”
不知道这是幻觉还是真实,林飞凑上前去,抱着拳恭谨的问了一声好。不知道是不是错觉的关系,感觉这次的幻境更加的真实,甚至能听见老者那平缓而又温和的呼吸声。“拳之柔,四两拨千斤!”
老者浑然不觉,软绵绵的一掌朝林飞推了过来:“中正安顺,以力借力,借力打力,岿然不动却可成天地扭转之势。”
呢喃的自言自语,似是故做高深,却又让人脑子发晕,仿佛冥冥中领悟到了什么。这一掌看似软绵绵的,林飞还是下意识伸手想去挡住。原本该是幻境才对,可就在手接触到的一刹那,林飞瞬间就被惊呆了。自己虽然没用多少力气,可在接触到老者手掌的一瞬间所有的力量都被泄掉了,手在一瞬间仿佛被旋涡吸住一样拔也拔不动。“什么情况!”
林飞惊讶的喊着,用尽了所有的力气也是动弹不了分毫。而老者似乎根本不知道林飞的存在,没听见这惊讶的喊声,依旧惬意的打着他的拳。“力顺而行,力逆而衰!”
老者悠然自得,软绵绵的手掌如蛇般的纠缠上来。仙风道骨的轻笑间,没有任何力道的手掌将林飞纠缠得动弹不得,无论你怎么挣扎都是纹丝不动。“力之出,顺势而为……”老者往前站了一小步,轻巧的一推。砰的一声原本软绵绵的手上暴发出了惊人的力量,这一推林飞直摔出去十多米远,在地上摔了个狗吃屎。眼前冒着金星,好一会林飞才狼狈的爬了起来,拍了拍脸上的土,那种脸撞地的疼痛感很是真实。老者依旧浑然忘我的挥着拳,似是清晨公园里的老人在打太极一样,慢吞吞的极是悠闲。“邪门了?”
林飞震惊的嘀咕着。不是幻觉吗?以前所看见的都是记忆碎片才对,可刚才那一招的力度之大还是让林飞震惊得瞠目结舌。林飞静下心来,虽然觉得很惊恐但还是赶紧思索到底发生了什么事。难不成这不是记忆的碎片,而是一个真实存在的幻境,嘴里隐隐还有泥土的味道,幻境再真实不可能连痛楚和嗅觉都驾御吧。更为恐怖的是刚才的遭遇历历在幕,以前读取记忆碎片林飞就如旁观者在看记录片一样。可这次太身临其境了,不只是被老前辈教训了一下,而且还体会到了旁观时无法体会的可怕境界。老者绝对没动用半分真气,那一推纯粹是靠肉体的力量,很难想象那个苍老的身体能有如此惊人的力道。林飞有些不信邪,尽管闹不清是幻境还是记忆碎片,但还是硬着头皮走了上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