实在是听不下去了。
“娘子,为夫饿了,想吃你亲手做的温面。”萧锦寒从床上坐了起来,有气无力道。
宋隐:?最讨厌这种人了,有现成的饭他不吃,偏要过后麻烦人。
可她刚立完贤良淑德的人设,总不能转眼便对他说:“夫君再忍一忍,马上就吃晚饭了。”
“娘子?为夫还受着伤呢。”萧锦寒说着指了指自己的腹部,一脸促狭的看着宋隐,满脸写着该你表演贤良淑德了。
宋隐笑的极其温婉,“温面得用细面来做,还需鸡肉和香蕈浓卤等材料,这里怕是没有,要不夫君先吃点果子,晚上我再跟姐姐学几个菜做给夫君吃?”
“你男人要真饿了,随便做点啥面也成啊,都啥时候了还穷讲究。”金梅下意识就接了这么一句话。
宋隐:!我谢谢您的建议。
她悄悄翻了个白眼,不情不愿的从椅子上挪起来,走到萧锦寒跟前,“那妾身看看有什么材料便用什么了,夫君可不要嫌弃哦。”
萧锦寒搂住她的腰,“娘子做什么,为夫吃什么便是。”
宋隐捧着他的脸,“吧唧”在他俊挺的鼻梁上亲了一口,“妾身定不会让夫君失望的。”
金梅在一旁看着你侬我侬的两人,浑身直起鸡皮疙瘩,大概是在心里想,说他们是“狗男女”哪儿错了,当着单身人士的面秀恩爱,一律打成“狗男女”。
宋隐心里琢磨着自己除了方便面会下个鬼的面,但是输人不输阵,她依然很镇定往厨房去了。
萧锦寒也跟了过来,嘴角含笑的立在一旁看着她。
“夫君茶叶都炒过了也不介意生个火吧。”宋隐对他抛了个媚眼。
“嗯。”男人二话不说,拿过斧头劈了些柴丢进炉灶里,又用火折子点着了火。
看着他这行云流水的一系列操作,宋隐惊呆了,“陛下怎会做这个?”
“叫夫君。”萧锦寒很认真的纠正完她的称呼后,学着她昨天的样子,挑眉道:“这很难吗?”
确实不难,但凡是个成年人,如果说连这都做不来,那基本上算是个智障了。
宋隐心里这么想,行动上还是很狗腿的对他投去崇拜的眼神。
说回煮面,这个时候可不存在包装精美下锅即食的半成品面条,她得先和面,然后擀面、切面,想起来就头大,但也不是不可能。
根据上辈子偶尔瞄过几眼宋妈做饭的经验,还真叫她整了一碗似模似样的面条出来。
后院里新摘的青菜,切了点野山菇,加了一丁点辣子,还煎了一个荷包蛋,递到萧锦寒面前,一脸得意,“夫君请用。”
这回换萧锦寒目瞪口呆了,他接过碗,挑起一筷子面条尝了一口,眉头当即皱了起来。
宋隐急道:“味道尚可?”
“还成。”
宋隐白了他一眼,还成你皱什么眉头?
大概是真的饿狠了也顾不得什么仪态修养,他很快将一碗面囫囵吃完了,这给宋隐一种错觉,自己的手艺还不错。
“娘子下次再做面给为夫吃时,记得少放点盐。”
宋隐接过他的碗,就着汤抿了一口,“呸”,尼玛齁咸,心道这人是不是被下毒整的味觉退化,这都能吃得下去?
她抓过盐罐子看了一眼,这才明白,古代用的是粗盐,一勺顶现代的三四勺。
“妾身本就不会做饭,真是为难夫君了。”她抱着萧锦寒的手臂晃呀晃,笑得甜蜜蜜的,“还是让金梅姐姐做吧,她手艺好。”
萧锦寒依在墙上,伸手将她揽进怀里,坏笑道:“不成,为夫就想吃娘子做的饭。”
宋隐心里腹诽,昨日还一副要杀人的样子,尼玛川剧变脸都没您快。
实在是不想做饭,便只能祈求冯公公快些找着人吧,想到这里,她抬头道:“冯公公会找着咱们吗?”
萧锦寒垂眸,笃定道:“最迟明日。”
宋隐心里是不信的,林子这么大,难不成冯吕在你身上装了定位系统?所以第二日一早她便跟着金梅上山玩去了。
上辈子在钢筋混凝土的“笼子”里活了二十多年,这还是她人生中第一次真正拥抱原汁原味的大自然,宋隐看着林中自然生长的歪脖子树都觉得新鲜,何况还有个金梅,在山中上蹿下跳就没有她不会的。
在她的助力下,宋隐收获了一只小松鼠,一只黑白相间的杂毛兔,还有一颗颜色巨好看的毒蘑菇。
金梅问她采这毒蘑菇干啥,又不能吃。
宋隐说回去晒干了放起来,等哪天夫君变心了,放进他的吃食里毒死他。
没想到金梅叹了一口气,幽幽道:“姐姐我要是有你这么狠的心就好了。”
宋隐的八卦之魂熊熊燃烧,追着她死缠烂打了许久,这才知道,原来她一年前在山上救了一个读书人,那小伙长得一表人才,被金梅救了以后,甜言蜜语说了一箩筐,什么等自己高中后就回来娶她,结果呢,他倒是中了举人,可转眼就和镇上大户的女儿入了洞房。
“仗义每多屠狗辈,负心多是读书人”,这种故事宋隐都听麻了。
“你就甘心,不抢个婚什么的?”她觉得这是金梅的性格该干的事。
金梅撇撇嘴,“变了心的男人,抢回来了不也是恶心人吗?”
“英雄所见略同!”宋隐对她伸出手,想来个志同道合的击掌。
谁知金梅眨巴眨巴眼睛,“啥意思?”
宋隐扶额,来这儿大半年了,终于遇见一个文化水平比自己还低的人了,这个朋友可以交。
在山上疯玩了一上午,两人提着战利品有说有笑的往回走,快到木屋的时候,隔着老远便看见几十个黑衣人将屋里屋外围了个水泄不通。
金梅下意识便要去抽腰间的斧头,宋隐赶紧按住她,待她仔细看了,认出那些黑衣人是萧锦寒的黑羽卫,高兴的话都说不利索了,“快快快,我们的人来了”,说完拉着金梅就往前冲。
“参见贵妃娘娘。”黑衣人见了宋隐皆下跪行礼。
“啥玩意?”金梅被这阵仗吓得,膝盖一软差点也跟着跪了下来。
想到金梅对自己不错,宋隐有些不好意思,也不想再隐瞒了,当即承认:“我是宋贵妃,里面那个是当今圣上。”
金梅眼前一黑,几乎要晕倒,宋隐赶紧扶着她。
这时候顺德出来了,躬着身子恭敬道:“娘娘请进吧。”
宋隐拍了拍金梅的背,“出息点!”
金梅这才努力站直身子,跟着她一起进了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