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贵妃为何又哭了?”男人在床边坐下,声音里带着疲累。
宋隐一听,心头火气,哟,这是昨晚上妖精打架累着了是吧。
瞬间没了演戏的兴致。
她看也不看他又转了回去,背对他闷声道:“昨儿夜里陛下想是累了,怎么不在淑妃宫里多睡一会?”
萧锦寒轻笑一声,“所以这次是因为朕在淑妃宫里留宿惹你哭了?那么上次呢?为何哭?”
宋隐:好家伙,这都多久了,还记着呢。
“臣妾哭是因为昨儿看话本子,被里面的痴情男主感动哭了。”
“哦,他做什么了让贵妃这么感动,说给朕听听?”
萧锦寒伸手去掰她的胳膊,宋隐一把拍掉他的手,脸也没转过去,恹恹道:“书中那公子因为美貌与才华,被公主看上了,要招他为驸马,可他不愿意为荣华富贵辜负自己喜欢的人,宁死也不与那公主圆房,誓要为他喜欢的人守身如玉。”
萧锦寒听笑了,“什么故事这么新奇?”
宋隐“哼”了一声,“也是了,陛下觉得新奇无非是觉得怎会有要求男子守身如玉这一说。”
萧锦寒很认真的点点头,他一只手撑着脑袋,一只手去掐宋隐的腰,“正是!”
平日里,他这么一闹,宋隐早就笑了起来,但是今天她是“钮祜禄宋隐”。
“敢问陛下,爱人之间最重要的什么?”
萧锦寒想了想,随口道:“忠贞?”
宋隐一愣,倒是真没想到他会这么说。
“臣妾也是这么认为的,忠贞是忠诚与贞操的意思,那为何只要求女子守身如玉却不能要求男子也这般呢?”
“一生一世一双人?”
萧锦寒想起小时候,父皇曾这么对母后说过,那时候他还不太懂是什么意思,成年后,他对女子也是兴致寥寥,如果不是有传宗接代的需要,有没有女人其实都无所谓。
直到遇见了宋隐,她是第一个让他觉得相处起来感到舒适的人,虽然这女人十分不着调,满肚子小心思,除了吃和睡再无别的追求。
但要说她傻,她又不是真的傻,至少很多事情她看得通透。
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自己对她的喜欢已经到了没有原则的地步。
他曾问过自己,只要她不再逃跑,愿意永远这样陪着自己,她想要什么自己是否都愿意给她,包括这个江山......
答案是“愿意”。
所以,这便是“一生一世一双人”吧。
想到这里,心中竟莫名有些高兴。
他顺势在宋隐身边躺下,双手枕在脑后,懒洋洋道:“昨日朕在淑妃宫里坐了一会儿就回了承明殿,这算不算是‘守身如玉’呢?”
宋隐:哈?没睡呀,那我岂不是白伤心了一场?
“守身如玉是底线,暧昧也不行!”
宋隐知道用现代人的标准要求古代男人很苛刻,但是她就是现代人,有什么办法呢,你就算是天王老子,我也不接受与别的女子一起吃“大锅饭”。
“行吧,朕听贵妃的。”
“啥,陛下再说一遍?”宋隐以为自己幻听了,直到萧锦寒又重复了一遍。
给封建社会的皇帝宣传“男德”思想,宋隐觉得这票干的有点大,却没想到效果喜人。
她转身抱着他的脖子,美滋滋地依在他的胸口上,听着他平稳的心跳,忽然觉得一股温热的水流漫过身体,淌过心脏,温温软软的。
宋隐很自然的仰起头,亲了亲萧锦寒的下巴,男人也低下头亲了回来。
唇齿相依间,萧锦寒含糊了一句:“朕如果守身如玉,那子嗣问题要如何解决呢?”
说起这个,宋隐倒是认真考虑过,其实皇帝设置三宫六院当真不是为了寻欢作乐,根本目的就是解决子嗣问题。
历史上的很多王朝,气数衰败的第一个征兆就是子嗣凋零。
“贵妃?”
她还未想好怎么回答,一抬头,就对上萧锦寒充满鼓励的目光,宋隐一个哆嗦,差点张口接了一句,“我一定不辜负领导的期望”。
可低头看着自己单薄的小身板,宋隐觉得这个事情有点难搞。
“无妨,咱们重质量不重数量,父皇不也是朕一个孩儿吗?”
宋隐:“话是这么说的,可是万一只生一个像他娘可怎么办?”
“哈哈哈...”萧锦寒的笑声快把屋顶给掀翻了,“爱妃所虑甚是!”
宋隐在心里切了一声,别贷款焦虑了成吗,有本事来真的啊,只知道在那逼逼,再不行动,别说黄花菜凉了,黄花大闺女也凉了。
青天白日的,这个话题不宜深入交流,宋隐另起了一个话头,“陛下昨晚去淑妃宫里是她要的赏赐吗?”
说起这个,萧锦寒的眸子暗了暗,昨日宋隐离席后,他等了许久不见人回来,便出去寻她,刚出门有小宫女说是见着宋贵妃了,他让人带他过去时,一眼看见宋隐与谢墨仟在院子里打闹。
心中有些不悦,未让人通报便回去了。
那会他问淑妃要什么赏赐,她对自己耳语,说是要跳惊鸿舞给自己看。
可去到她宫里坐了一会,便觉得浑身哪哪儿都不舒坦,他好像除了对宋隐有耐心,对谁都是无半分耐心。
他直接打断了正在跳舞的淑妃。
从玉昆宫出来,便打算去满月宫,走到一半,冯吕来报,说是大将军林深愿意交出顾明朗贪污军饷的证据,也同意当面指正,为免夜长梦多,他只得回了承明殿议事。
事情牵连甚广,一直到早上,才捋了个大概头绪出来。
他疲惫极了,只想找个地方歇息一会,可到了满月宫,就见宋隐这幅样子,他又气又心疼。
自己不过去别的嫔妃宫里坐了一会就哭成这样,还和自己置气,真是个“妒妇。”
想到这里,他抓过宋隐的手臂,撩起衣袖正想咬一口,就看见她手臂上的青紫印记,当即面色一沉,冷声道:“贵妃如此不爱惜自己,这手不要就剁了吧!”
宋隐:这蠢直男又发什么疯,好端端的干嘛剁我手臂?
她低头一看,这才发现,自己那嫩如青葱的手臂上青一块紫一块的,当真是难看极了。
“唉,臣妾也不想啊,可一想到陛下与别的女子勾勾搭搭,臣妾就控制不住自己。”
“所以,错在朕咯?”
“嗯。”宋隐眨巴眨巴大眼睛,脸上写满了“您说的对”。
萧锦寒失笑,除了使劲掐了一把她的腰以示惩罚,便是一点脾气都没有了。
闹了这么一会,想到他昨晚几乎没睡,宋隐想拉他一起再睡会,哪知道他说,今日,要处理万清茹肚里的胎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