践行赌约的当天,黎优被宋之名拉进更衣室,宋之名问他:“如果我脱光了跑十圈,你就会和我在一起吗?”黎优没有回他,手指轻抚宋之名的嘴角,“怎么青了?”宋之名捉住黎优的手,暖暖地回答:“没事,和别人打架。”他抿抿唇,直视黎优的双眼:“你先回答我的问题。”黎优眼神游离,又理直气壮起来,“会的吧。你不是说喜欢我吗?这点事情都做不到?”宋之名轻笑:“你知不知道如果我的裸|照被传到网上,会有不好的影响。”可能他就此成为笑柄。黎优挣挣手,发现抽不开,有些不耐烦,“跟我有什么关系,又不是我和你打了赌,向我抱怨什么?”宋之名心头微苦,真是绝情啊,竟产生了些微埋怨愤恨和因之而起的挑战欲。
他本就没有想象中得深情,他想要得到的,更多是那具承装着凉薄灵魂的□□。为了名正言顺摘得果实,甚至容忍被揍产生的羞辱,装纯善久了,忘记自己原本豺狼的身份。他的目光柔绵,心底的欲望和不甘却扭曲如藤蔓,“是我错了,对不起。”他的眼神纯净得要命,“我真得不想让别人看见我的身体,我的一切都想只献给你,既然是你想要知道我能为你做到什么地步,我愿意向你证明。”
宋之名脱掉棉白衬衣和黑色短裤,身上只剩一件白色四角内裤,他的线条流畅,显然经常运动,背上和腿部都有青紫,显然是被踢打过的痕迹。
(和谐掉了黎优看宋之名脱衣服的片段,阻止了他脱-光,宋之名以为黎优是关心他。)
黎优和秦诗酒站在操场边缘,倒不知为什么围了一大圈人。黎优奇怪地问,“哪来的这么多人?”秦诗酒回他,“我叫来的,你不觉得这样很热闹吗?”他的心中藏着莫大的不怀好意,宋之名妄想轻轻松松地夺走他掌心珍爱,不该付出代价吗?宋之名不管跑不跑,都无所谓。跑了,第一时间就会有人将照片发给宋之名父亲,想必宋智行再纵容儿子,也不会允许宋之名做这样不顾家族脸面的事情。
宋之名出来的时候一片嘘声,有人大喊:“有种脱光啊!”他不觉恼怒,反而有不知名的得意。他一圈一圈地跑着,下颚凝聚的汗珠滴落,呼吸不见急促,游刃有余。黎优静静地看着宋之名为他坚持,操场一圈八百米,跑十圈足够显示出宋之名的诚意。他记得他问宋之名为什么要和他在一起时,宋之名红着脸支吾地回答,你那么好,有谁不喜欢呢?什么喜欢?他不觉得宋之名有多喜欢他,迄今为止,宋之名的好感度不过刚满六十。黎优漫不经心地想,现在的宋之名更想|上|他吧,色|欲值波动了好几次。
黎优注视了一会,道:“我们走吧。”秦诗酒问他:“是因为他没有脱光?”黎优答非所问:“觉得很没意思。”
第一圈,我喜欢黎优。
第二圈,我喜欢他!
第三圈,我喜欢他!
第四圈,我喜欢他!
第五圈,喜欢啊。
第六圈,我喜欢他。
第七圈,黎优。
第八圈,黎优!
第九圈,黎优!
第十圈,黎优不见了。
他失败了吗?为什么?
不解的宋之名找来白岚,问他:“今天的照片拍了吗?”
数十张照片,上面有被细细的黑笔痕迹隔开的秦诗酒——总要被剪掉的,另一半则是面目冷淡的黎优。他摸了摸照片上黎优的脸,自言自语道:“你说的我都照做了,为什么还是不开心?”是不是秦诗酒说了什么?他很乖了呀。
白岚在没有得罪宋之名之前观察了黎优两年,黎优艳名在外,而白岚近水楼台,是黎优的后桌。他不明白自己是不是病态,他沉醉于黎优的背影,他的脖颈瓷白柔腻,耳垂透明如雪,白岚幻想,若是能用他的舌头去舔嘬,就能知道它是不是像他想象的一样柔软。
他和宋之名有冲突,只因宋之名的朋友诋毁黎优轻荡,而宋之名在一旁轻慢地笑,想必他从未见过黎优的模样,否则必定为之神魂颠倒,所以,宋之名他们凭什么说黎优的不是?飞蛾为些微火光奋不顾身,怎能怪责火光灿烂撩人?
没想到因祸得福,他竟可以名正言顺地暗中跟踪黎优,偷拍了解他的一切。对黎优过于关注地观察叫他越陷越深。他发现黎优的性格润暧如水,很容易相信别人,他连秦诗酒开的玩笑都会当真。白岚心中最柔软的地方被黎优抓着,松不得,放不下。
天真的孩子总有人为他在身后堆砌出让他天真的底气。
他想,黎优是需要他的保护的。
秦诗酒不该独占黎优。他如何不想跪在黎优脚边等他垂怜,多渴望吻他红润得花瓣一样的唇,从敏感的耳后吻到柔白的足尖。
他不免感叹,秦诗酒真是好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