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次。”
她第一个世界，还拿鞭子抽过公主皇子，将他们丢下过冰湖呢。这才哪到哪？再说了——“可小姐，馨月公主再怎么……也是公主，您方才直接动手让她难堪，皇上会不会……”莫酒唇角提了提，闲庭散步地走出老远后，忽然又停下，“谁说我动手了？不动的她自己的手吗？你们这么多双眼睛也看到了，她先惹的事。”
说完，她又咳了声，婢女银杏立即上前，“小姐，有何吩咐？”
“你，带路。”
银杏愣怔了片刻后，才终于意识到，哦，她家小姐这是不认得路了。但她可不敢调侃更不敢笑，立即低着头走到莫酒前头，乖乖带路。只是——“小姐，您是回贵妃娘娘寝宫还是……”好歹是待在莫酒身边最久最得力的婢女，一琢磨这废太子身边的老奴，可是不能带回娘娘宫里，一是怕娘娘睹人伤情，二是担心娘娘和小姐因老奴的事起争执伤和气。所以才特地请示了一下。莫酒低声道，“去见姜暝。”
自从太子被废，拘于寒霜殿后，宫里头对他的称谓千奇百怪，但直呼其名的，还真是少有。不过银杏也就怔怔了一小会，才反应过来这名讳是谁，好吧，莫家二小姐飞扬跋扈惯了，又因贵妃娘娘小产一事而对废太子怀恨在心，直呼其名……好像也符合小姐的作风。“可，可寒霜殿形同半个宗人府，虽说不是牢狱，却也差不多是冷宫的存在了，那样的地方小姐怎去得？”
银杏这话算是说得委婉的了，她其实更担心的是，莫酒擅闯皇宫“禁地”，皇上那边知道了，会不悦。虽然太子被废，但皇上至今也没别的惩处，银杏担心自家小姐今天这前脚揍公主的架势，后脚怕是要踹前太子，所以才本能地忧心忡忡上了。莫酒不禁拍了拍这丫头宽宽的肩膀，心想，难道是我看走眼了？瞧着是个能成事的厉害丫头，怎么胆子芝麻点大？“又不是第一次找他麻烦了，动静小点不就得了。”
啊？找麻烦去的啊？银杏开始疑惑了，您救他身边老奴的架势，奴婢还以为是要去和解呢……所以是新的找麻烦招式？“你和喜鹊带着这老奴，随我去寒霜殿，其余人，打哪来回哪去吧。”
银杏点头，然后转身看向身后这一行奴才时，又微微仰头，语气森冷带着警告意味地吩咐着，“喜鹊和我留下照顾小姐，其余人，都回吧。记着，二小姐闲来无事在御花园赏景，不该说的别说，听到了吗？”
她这一通话说下来，一众宫人忙垂首连连应了“是”。闪闪：看吧，小鬼怕大鬼，但大鬼不发话的时候，小鬼还是碾压全场。莫酒：你是骂我还是夸我？什么鬼不鬼的，用魔来代替的话，她会开心点。不过，银杏这一套下来，看得出来是熟悉操作了，这群宫人走的时候都没有一个犹豫和出声劝阻的。于是，莫酒便领着两名婢女和被搀着的陈公公，看似低调实则很有些大摇大摆地去了寒霜殿。沿途碰到的宫人，无不是停下来垂首恭敬问候的。莫酒：嗬，还挺有排面。寒霜殿一如其名，在这冬日里格外冷清，走几步都觉得身上凉飕飕的。莫酒被这皇宫七绕八绕的构造弄得有些烦了，偏生她走路带风，几步就同身后的婢女拉开了距离。于是，她再次停下的时候，漂亮的脸便阴沉沉的。“你俩直接指路吧，说详细点，怎么走。”
等她们带路，她能把自己走得烦了，中途调头就回。闪闪：何不……我给你指啊。莫酒：？这玩意儿为什么不早说？闪闪：……我能给你直接导航，你还记得上个世界学的导航功能吧？莫酒：你在瞧不起谁？能行就搞快点，不能行闭嘴。闪闪：……在女魔头这里，它是半点优越感和好都讨不到啊。“行了，我会走，你们快点跟上。”
就在银杏犹豫怎么指路才算是详细时，就听自家小姐“善解人意”地改了口。然后就看到小姐穿着厚重的冬装，却如一只燕似的轻盈快步如风地往前跑去。银杏：小姐如今对废太子的恨意，竟已强到迟片刻折磨都不得了吗？喜鹊：开始担心前打公主后踹太子（已废）的后果了。勉强撑开眼皮子的忠奴陈公公：殿下大危啊！至于莫酒这个被误解的当事人，面无表情地推开破败而冰冷的大门，脚下轻轻一跃，便掠过石阶，似一阵风带着身上的狐裘衣摆都如水墨画上的一笔划过。“吱呀——”在闪闪硕大的红箭头指示下，莫酒走到正屋前，抬手将甚至都扛不住风窗户破了洞的木门轻轻一推，结果这门却弱不禁“莫酒”地一下便倒地，阵亡了。莫酒：“……”她说不是故意的，有人信吗？闪闪：……真——将门虎女！莫酒唇角几不可察地抽了一下后，便继续没事人似的往前走，整个屋子冷得像是冰窖，她目光扫过四周陈设，默默记下所缺之物，为后续投喂其所好做准备。屋内没有第二个人，唯一的活人，都和死物一般，浑浑噩噩地躺在床上，发着高热。莫酒便将心思都放在病床上这要死不活的姜暝身上了。又见面了，小可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