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次露出这般神色。“你知道父亲出事了，你还这般冷漠，你，你不是我妹妹！”
莫锦在莫酒漆黑如墨的眼神下，惶惶后退了两步，摇着头，像是看着一个陌生人。——是，她不是她妹妹。莫酒眨了眨眸子，她视线挪到别处，微微恍惚地想，莫锦喜欢的妹妹，不是她。哪怕她觉得自己比原主聪明百倍，厉害千倍。她眉心拢起又展平，表情始终淡如水。反正，她本就不属于这方世界，被讨厌是她习以为常的事。“你好好照顾自己，我会救你出去。”
既然莫锦说是皇上害的莫承，那莫锦也不能留在皇宫了。起身，莫酒一脸木然地往外走，背影看着如一柄剑，锋利也孤寂。莫锦怔忪片刻后，叫住了她。“小酒。”
莫酒脚步顿住，却没有转身。不知何时，妹妹好像就变成这样了，比以前懂事些了，却又比以前心事难懂了。莫锦刚那话并非是针对莫酒，而是她一时气愤，莫酒是她唯一的亲人了，她不想她和姜暝在一起，阻止不了后，才会失控。她声音里带了悔意，哑声道，“阿姐不该怪你，阿姐自己如此失败，又怎么能怪你……如果可以的话，阿姐想求你一件事。”
“你说。”
莫酒好似一瞬间又变回刚来那会了，但她对莫锦的态度还是不一样的。除了姜暝的事，莫锦要莫酒做什么，她都会答应，权当还她的。“将父亲的遗体带回来，让他回家。”
女子的声音沙哑不带悲喜，但无形的哀伤从殿中传来，莫酒心口微微一钝。“好。”
（姐妹俩都是小可怜，一个太会爱失去自我，一个不懂爱太自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