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玉瑶心急如焚,“太后娘娘,臣妾相信欢意定不会如此,她自小性子便善良……”太后重重一巴掌拍在桌上,冷声道:“皇后,你还有脸说,宫中谁人不知余欢意娇纵任性,蛮横无理,嚣张跋扈!余将军镇守边疆,无暇管教,你身为姑母,接入宫中代为抚养,竟也纵容余欢意如此,乃你之过!”
余玉瑶被呵斥的无话可说,忙不迭跪下,“太后娘娘息怒,臣妾有错,请太后娘娘责罚。”
“哼!皇后确有失职,哀家今日便先替你好生管教……”余欢意抬眸,直视着太后,一字一顿地打断她的话,“启禀太后娘娘,臣女方才所言,句句皆真,毫无半句虚言,请太后娘娘明察秋毫!”
“你……”太后被余欢意这一顶撞,显然气得不轻。余玉瑶见状,心咯噔了下,忙道:“欢意!休要无礼,快与太后娘娘认错!求太后娘娘宽恕!”
余欢意不为所动,字字坚定地道:“臣女无辜,求太后娘娘明察!”
“欢意!”
余玉瑶一时之间也气疯了,脸色十分难看。余欢意皱眉,面对太后愈发冰冷的目光,没有半点退缩。余玉瑶根本不懂她为何死咬着不认,她若是认了,今日这罪,她不认也得认,她若死活不认,兴许尚能有一丝转机。太后阴沉着脸,殿内气氛压抑到极致,殿内的宫人们大气都不敢喘一下。正当僵持不下之际,外头传来一阵哭哭啼啼声音。“呜呜呜……请太后娘娘为嫔妾做主啊!”
众人顺着声音朝殿门望去,只见脸色煞白,满脸泪痕的安才人让宫女扶着进来,扑通一声跪在太后面前。安才人伤心欲绝,不停的抹着眼泪,“请太后娘娘为嫔妾做主,嫔妾的孩子,不过才月余……就没了,嫔妾都还未来得及告知陛下,呜呜……”太后在御花园见了地面上一滩血迹,有所预料安才人的孩子保不住,可亲耳听见,仍是怒不可遏。太后阴沉着脸,道:“将安才人扶起来坐好,刚刚小产的身子,岂能跪在地上。”
姜嬷嬷应道:“是,太后娘娘。”
姜嬷嬷正欲扶起安才人,安才人却推开姜嬷嬷。她泪眼婆娑的望着太后,重重的磕了一个头,道:“请太后娘娘为嫔妾做主,嫔妾素来敬重太后娘娘,皇后娘娘,贵妃娘娘……也从未与余小姐结怨,今日不过凑巧碰见,与她说了几句话,得知嫔妾怀有身孕,她便将嫔妾推倒,害嫔妾小产,呜呜……若无人为嫔妾做主,嫔妾还不如一头撞死算了。”
太后强压着怒火,道:“安才人,你先起来,你且放心,今日有哀家在,谁护着都无用,哀家定当为你做主!”
太后话里意有所指,余玉瑶心知肚明,脸色跟着变了变。安才人道了谢,让姜嬷嬷扶到一旁坐下。太后厉声问:“安才人来得正好,正好与余欢意对峙,她说是你推了她,然后便自己摔的,可是确有其事?”
安才人满脸不可置信,隐忍着泪水,道:“余小姐!你……你为何能如此睁眼说瞎话!嫔妾刚与你说完怀了身孕,你便突然将嫔妾推倒在地,嫔妾反应都反应不过来……后面便是太后娘娘过来了。”
余欢意强忍着身子不适,“哦?是吗?安才人摔倒的时机,倒也真是巧了,早不摔晚不摔,偏偏等到太后来了御花园,才摔了。”
安才人心虚咬了咬唇,忙掩面抽泣,“你此话何意!嫔妾不过小小的才人,如何得知太后何时到御花园的!你竟还要如此倒打一耙吗?冤枉嫔妾吗?”
余欢意心中冷笑。安才人无法得知太后何时到御花园,总有他人能得知。梅贵妃眸光微闪,道:“余小姐,你应当误会了,今日太后到御花园,乃是巧合,是本宫想着御花园牡丹开了,与太后一同到御花园赏花罢了。”
“哀家今早刚刚回宫,无人能神通广大,预知哀家会到御花园。”
太后厌恶的瞥了余欢意一眼,“你小小年纪,为了脱罪,倒是懂得胡乱给别人扣帽子!”
“臣女……”不待余欢意开口,梅贵妃趁着无人注意,递给安才人一个眼神。安才人心领神会,又哭着道:“余小姐,嫔妾与你无冤无仇,你为何要害嫔妾的孩子?难不成……你是受他人指使?”
余玉瑶脸色骤变,立刻反驳道:“安才人休要胡言!本宫从未指使欢意做过此事!”
余玉瑶反驳太快,倒像是此地无银三百两。余欢意心骤然一紧,暗骂余玉瑶猪队友。果不其然,下一瞬,太后重重的拍了一下桌子,厉声道:“够了!如今好几双眼睛,亲眼目睹,光天化日之下,岂能颠倒黑白,余欢意谋害皇嗣,念在她年纪尚小,哀家看在余将军的面子上,网开一面,拖下去,仗打五十!”
太后之言,说是留了情面,可余欢意不过一个十二的小姑娘,娇生惯养的,这杖罚五十,即便能保住小命,亦是不死既残。余玉瑶脸色一白,“太后娘娘,欢意她……”太后冷冷的望着余玉瑶,“嗯?”
了声,余玉瑶不敢多言,到嘴边的话只能咽下去。太后语气冰冷,不容拒绝地道:“来人!把余欢意拖下去!仗打五十!”
“是,太后娘娘。”
余欢意心急如焚,急声道:“太后娘娘,臣女有话要说,臣女……”太后一个冷厉的眼神,宫女不敢拖延,不管不顾架起余欢意,拖着她往外走。太后面上怒意未消,余玉瑶欲言又止,求情的话到了嘴边,再次咽了回去。梅贵妃见状,嘴角的弧度微扬,眸中一闪而过得意的神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