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个人恭敬的给颜惠娘上柱香,玉瑶念叨道:“娘,我是玉瑶,您的儿媳,今天因为时机不对,所以不能将圆圆跟喏喏带来给您看,等过些日子,儿媳一定会将他们带过来。”
陌染听见玉瑶的念叨,脸上划过一丝哀伤。这是他的母亲,明明是府里的正妻,在大将军府里却只能以妾氏的身份自称。陌染心中暗道:娘,您的死,我一定会查清楚,绝不会让您蒙冤。两个人又站了一会儿,这才相携着出了祠堂。眼看着两个人的身影渐渐出了祠堂,刚才那名老者从暗处走出来,看着两个人的身影,久久才转过身来,用手中的摆布,一点点的将面前的牌位擦干净。两个人离开了,次日,正是颜惠娘的忌日,玉瑶早早起床,一切都收拾妥当,询问身边的黑月道:“你家主子他人呢?”
“回夫人,天才刚亮的时候,皇上派身边的福公公过来,说有急事找主子商量,这会儿,主子应该已经进宫去了,主子临走前吩咐过了,让夫人您先出城去,他会很快过来跟咱们汇合!”
黑月道。玉瑶听完点头,询问道:“圆圆呢?他醒了吗?”
“夫人,您这是打算带着小公子出城去吗?可咱们这次是去法华寺,那边的情况咱们也摸不清楚,这样贸然的带小公子过去,这要是万一出了什么事?我怕……”黑月担心的道。“没什么可担心的,法华寺的事咱们过去也只是去摸索,再说,咱们青天白日的,就算有什么猫腻,也绝不会摆出来让我们知道,放心。”
玉瑶安抚道。“是,我知道了!”
黑月也觉得自己想多了,不过还是提醒自己,小心谨慎点。初十收拾妥当了,从外面走进来,道:“夫人,外面都收拾好了,咱们现在就走吗?”
“嗯,把圆圆抱过来,咱们出城。”
玉瑶道。圆圆小家伙一直都是初十在带,现在都快八个月了,从来没出去过,实在太安静了。“是!”
初十可是非常喜欢小公子,能一路上照顾小公子,她可是非常开心的。初十跟黑月两个人坐在马车左边,玉瑶抱着圆圆坐在右边,随行的只有几个护卫,玉瑶并不想大张旗鼓。出城的路上,玉瑶一直逗弄小圆圆,小家伙可能也感觉出来玩很高兴,终于不再冷着一张脸。“这小子,终于脸上有表情了,整天冷着脸跟别人欠他银子似的,跟当初的陌染一模一样,让人头疼。”
玉瑶抱怨道,说着还不忘用手捏了一下圆圆肉嘟嘟的小脸。圆圆一脸嫌弃的看了玉瑶一眼,转头,从鼻子里哼哼了几声,以作抗议。可显然他的抗议无效,玉瑶又接连蹂躏了几下,眼看着圆圆的小脸都在玉瑶的手中变的绯红,初十心疼了。“夫人,您还是把小公子交给我吧,您再这样蹂躏下去,小公子的脸都要破皮了。”
初十侧过身来,心疼的将圆圆接进怀里。玉瑶低头,这才发现圆圆一脸幽怨的看着她,小眼睛里还含着氤氲。嗯?看着圆圆的眼神,玉瑶这才觉得自己下手可能太重了些。看着初十熟练的将圆圆哄好,玉瑶再次感觉,自己这个母亲真是太不称职了。这一刻她好像一个后娘,而初十才是圆圆的亲娘。圆圆缩在初十的怀里,眼睛幽怨的看了玉瑶一眼,看着他的眼神,玉瑶更加自责了。等初十安抚好圆圆,这才重新将他放进玉瑶的怀里。“圆哥儿,娘刚才不是故意的,你原谅娘好不好?”
玉瑶红着怀里的小家伙。圆圆冷哼一声,从鼻子里发出一个音符,以示他的不爽。也不管圆圆听不听得懂,玉瑶忙又解释道:“那,那我以后都不会捏你的脸了,好不好?”
“凉,坏!”
圆圆又是一声冷哼,小身子一扭,就从玉瑶的怀里拱了出来,向着初十伸手。玉瑶简直都要僵住了,脸上的表情先是震惊,接着就是一阵狂喜,道:“你们,你们听见了吗?这,这小子他叫我娘了,他真的会叫娘了!”
黑月也露出一丝惊喜,道:“没错,小主子是学会叫娘了,我也听见了。”
“圆圆,好儿子,再叫一声,再叫一声娘,我就给你好吃的。”
玉瑶将孩子重新抱进怀里,从旁边的匣子里拿出一块糕点在圆圆面前哄着。圆圆翻了一个白眼,一脸的嫌弃,不想看到自己这个傻的娘,干脆闭上了眼睛。玉瑶被他这样无视,在心里恨的咬牙切齿。这小东西,居然敢看不起她,真是欠揍了。可目光落在他依旧红红的脸上,玉瑶舍不得下手了。就在母子两个人别别扭扭的时候,马车很快驶出了盛京城在法华寺的山下停下来。“夫人,马车上不去了,只能委屈您跟小公子一路走上去了。”
驾马车的正是黑夜,剩下的几个都是陌染安排在她身边的护卫。“嗯,没事。”
黑月跟初十先下马车,玉瑶抱着圆圆,两个人跟着从马车内走出来。侍卫将马车内准备好的祭品拿出来,一路上,初十跟黑月帮着玉瑶带着圆圆,一行人很快爬到山顶。山雾缭绕,等他们爬上去的时候,就看到法华寺的大门已经打开。早前,玉瑶怕惊扰了法华寺里的人,所以并没有提前向法华寺递消息。等她来到山门前时,门前只有两位小沙弥。“这位女施主,不知道您是来还愿还是祈福?法华寺的仙灵最是灵验,一定会帮您实现愿望的。”
这小沙弥一脸和顺的样子走过来。“都不是,我是想请法华寺的主持来帮我婆母做一场法事,不知道主持可有时间?”
玉瑶行了一礼,接着道。“女施主,您来的真不巧,前几天主持闭关诵经,明天才能出关,所以今日恐怕做不成法事了。”
小沙弥道。玉瑶挑眉,觉得这倒是个不错的机会。“没关系,既然主持明日才能出关,我们就暂且在寺里多住一晚,小师傅,打扰了。”
玉瑶道。小沙弥露出一抹淡笑,依旧和善,“女施主,请您跟我来。”
玉瑶一行人跟着小和尚进了寺庙,一路东拐西走,直接进了寺庙后山的禅房。“请女施主在这里暂住,您身边的随从就住在隔壁,小僧就先离开了,您请自便。”
眼看着小和尚离开了,初十跟黑月两个人这才挨个将房间看了一遍。“夫人,没发现什么特别的,不过,您真的要在这里住一夜吗?不如咱们明天再来,这样太危险了。”
初十不放心的道。“没事,这次倒是个难得的机会,夜里正好趁着花好的月色来探探路,圆圆在我身边,绝不会有事,不用担心,先休息,等后半夜,咱们再出去活动活动。”
玉瑶自信的道。她有随身空间,如果真的出事了,到时候直接将圆圆丢进空间里,谁都伤不到他。“是!”
两个人立刻收拾起来,先帮玉瑶整理好禅房,他们两个人才出去。圆圆一路都坐在马车上,正好困了,小嘴微张哈欠连连。玉瑶哄着他,没多久就睡着了。玉瑶看着身边的小家伙,心里一阵满足,侧躺在旁边,慢慢闭上眼睛。玉瑶一觉睡的很足,伸手就碰到身边一个坚硬的胸膛,一个机灵醒过来。“瑶儿,是我!”
听见熟悉的声音,闻到属于男人身上的青竹香,玉瑶紧绷的肌肉这才放松下来。“你什么时候到的?”
玉瑶蹙起眉头,她居然连陌染什么时候到的都不清楚,这有些太不寻常了。她来法华寺,身边还带着圆圆,绝不会睡的这般沉才对,可她居然睡下之后连外界的声音都没听到,莫不是――“没错,房间里被人动了手脚,而且并不是下毒,所以你才没提前感觉到。”
陌染低哑的嗓音道。“什么?你说我并没有中毒?那怎么会……”玉瑶眉头深锁,在中间蹙成川。“是因为窗口的这盆花。”
陌染转头,神色冰冷。没想到瑶儿才刚踏进这法华寺,居然就被人设计了,而且这手段还不是一般的高明。“花?”
玉瑶眼眸向窗口看过去,窗口一盆紫罗兰色的花静静的绽放,花朵很小,娇艳欲滴,好像刚盛开不久的样子,花瓣上还含着几分湿意。“没错,就是这盆花,这花名唤迷人香,花瓣极小,却能够散发出一股幽香,就是这股香气,可以让人陷入沉睡,比迷药还要厉害,这花也只在夜间才能绽放花,期只有短短一个时辰,所以一般人也不易察觉,更不会引起别人的怀疑,这种花只在梁国跟北辰国的边境才有,今天怎么会出现在这里呢?”
陌染说着,身上就不断散发出冷意。好险。幸好这些人只想让瑶儿陷入昏睡,并没打算要她的命,否则今天晚上,恐怕会――陌染不敢继续往下想,回想起他刚进来时的样子,心都提了起来。幸好!他的瑶儿跟圆圆没事。恐怕这里的人还不知道瑶儿的身份,只把瑶儿当成了一般的香客,否则依着他调查的消息,今晚放在这里的就不是一盆花,而是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