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窈见他说的认真,也没有反驳。只不过听萧郴提起秦公公要找东西,突然想到了自己从祝老那里得到的东西。“这是祝老先前送与我的,我想,还是给你比较好。”
说着,她把手里的小小令牌递给了萧郴。萧郴没伸手,听到祝老之后,他的脸色就平淡了许多。“他的东西不必给我。既然是送给你的,那你便收着就是了。”
“可是我确实不知道这是何物。”
楚窈说着,把令牌塞到了萧郴手上,然后准备描述一番。“是个小小的令牌,他说是个宝物,我瞧他那模样不似作假,上面……”“本王知晓。”
萧郴打断了她,神情有些悲伤。“这是母妃送给他的,当年他一直都很反对母妃嫁给父王,母妃想告诉他自己过得很好,父王对她也很好,所以特意将最宝贵的东西给了他,希望他能相信她。”
说到最后,萧郴的声音也有些沙哑。“可他却一次都没来见过母妃,母妃到死都没等到他的祝福。”
楚窈张了张嘴,不知道说些什么,最后只是坐到了床边,抱了抱萧郴。“都过去了。”
萧郴把令牌重新放到了楚窈手上,严肃道:“这个东西关乎整个大明,窈窈好生收着。”
想了想他还是说道:“皇上让秦公公找的东西,就是这个。”
楚窈震惊地捏着小小的令牌,这玩意儿竟然还关乎了整个大明?难怪她假意丢掉的时候祝老那么紧张。“难怪你一点儿都不紧张,原来东西根本就不在你这儿。”
她想到了先前秋狩后萧郴信誓旦旦地说着东西不会被找到,她还替他担心了会儿。萧郴嗯了一声,反手抱住了楚窈,似乎在寻找慰藉。白玉壁虎不知道从哪儿钻了出来,看了一眼两人,白乎乎的爪子捂住了自己的眼睛。没过一会儿,门外就响起了秦公公的声音。“王爷,奴才来请罪了。”
他从昨晚一直到刚才才醒来,若非楚窈先前发疯的样子太可怕,他早就进来请罪了。楚窈看了一眼萧郴,低声询问:“让他进来?”
萧郴点头,不舍得松开了楚窈,扬声道:“进来。”
秦公公进来后,映入眼前的就是一片狼藉,楚窈正坐在床边,一双眼睛盯着他。“王妃,奴才秦公公见过王妃!”
“公公?你就是太监?夫人说,太监是不男不女的怪东西。”
楚窈眼里划过一丝冷意。这个太监平时可没少对萧郴不敬,她现在身份不低,又是痴傻疯癫,他就算想计较都没有办法。秦公公果然被气得要死,脸涨得通红却无法反驳,最后只憋出一句:“王妃说笑了。”
他不知道楚窈嘴里的夫人是谁,但是绝对是相府的人,一想到这些,他便恨得牙痒痒,他生平最厌恶别人说他是不男不女的怪物。相府,他记住了!楚窈看他明明憋屈却不得不强忍着的样子,眼里还闪烁着恨意后,险些笑出了声。就让他记恨着相府的女人吧,刘氏和韩氏都不是什么好人,暗中得罪了秦公公,算是她送给她们的一份礼物吧。“王爷,奴才是来请罪的,昨晚王爷大喜之日,奴才心中欢喜便多饮了些酒,这才睡到了现在,还请王爷恕罪!”
他转移了话题,嘴里说着请罪,可心中却不以为然。看在皇帝的面子上,他笃定残王不可能会惩罚他。果然,萧郴没有提惩罚他的事。“无妨,如今王府已有了王妃,大大小小的事也有王妃操持,不需要秦公公如此劳累。”
秦公公一听,立刻皱眉。“王爷这是何意?王妃她尚且年幼又异于常人,恐怕难以操持府中的事……”他掌管王府这么多年,岂是随随便便就能把权力交给一个黄毛丫头的。不等他说完,萧郴就打断道:“王妃的确年幼,但身边也并非无人,王府的事迟早要交给王妃的,行了,先前的事本王不与你计较,你先下去吧。”
秦公公还想说什么,但是看到南离从外面走了进来,便歇了心思。“奴才告退!”
皇宫内,皇帝听到萧郴病情没有变化,且楚窈中毒后,终于放心了。眼里藏不住的高兴,可面上还装作担心的样子。“可怜残王才娶了王妃,这王妃就中了毒,若是残王妃突然去世,只怕他自己也会深受打击。”
没能让萧郴背上克妻的名声,皇帝虽然觉得有些遗憾,但是也没有太失望。往后若是残王妃离世,他自然会想办法让萧郴背上这个名声。底下的黄公公和两个太医没有说话。服侍皇帝这么多年,他们早已清楚什么时候该说,什么时候不该说,更清楚什么时候该说什么话。现在这情况,分明是皇帝自言自语。“依朕看,你们还是联合太医院的太医们,想办法把残王妃的毒解了,至少要让她陪着残王到最后。”
这一番假惺惺的话,在场三人都看的清楚,可也只能应下。“微臣明白!定当尽心竭力!”
“不知道残王妃中的是哪种毒?”
给楚窈诊断的薛太医立刻说道:“微臣不才,许是流露在外的曼毒。”
他特意提到流露在外,皇上脸上露出了满意的神色。“原来如此,罢了,此事不必再追究,你们先下去包扎伤口,残王妃胡乱闹腾,虽说伤了你们,但到底是天性使然,你们也不必计较。”
像是终于看到了他们三个人的伤,皇帝摆摆手示意他们离开,之后还每人赏赐了一些东西。随两个太医离开之后,没过多久黄公公就又被皇上召了回去。“黄公公,你可见到了秦公公?”
黄公公知道皇帝想问什么,便将自己在残王府发生的一切都说了出来。“朕倒是没想到,他竟然会对一个傻子动心。”
黄公公没接话,皇帝摆摆手让他离开。“秦公公那个蠢货朕已经受够了,如今萧郴对他定然已经有所防备,你去处理了他吧。”
皇帝对着空气中说完,一道黑影便离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