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人也!”
愈致云微然笑道:“袁道友过奖了,只是行进了百余里而已,最后还不是倒退回来,叫人见笑了!”
袁姓修士旁边那人灰衣长髯,须发花白,说道:“常听腾飞道友说起愈道友,功法卓然,修为了得,今日有幸相见,心悦诚服。须知这狂火沙海,万般凶险,我等修为之人,靠进其前百丈,已经身形不稳,精元流失,曾有一位道友失足跌入其间,片刻功夫,元神俱灭,死无葬身之地。道友进出里面百里,毫发无损,能为之大,不可揣测。小老儿白蜚,这厢有礼了。”
双手抱拳,腰身躬下,态度极是恭谦。他人老成精,心思细密,可不认为眼前之人,真就是表现出来的炼髓期境界修为,故而倍加礼待。荒灵大陆上的灵气浓厚程度,仅能支撑动天初期境界,修为再进一步,几乎是完全不可能。而此枯海沼泽中,偶尔飘起几缕,也是微乎其微,根本无法提聚淬取,用在他们这个境界的修行上。看他们两位如今的修为境界,袁腾飞有动天初期巅峰状态,距离突破瓶颈,一线之隔。长髯灰衣老者白蜚的功力,赫然处于动天中期巅峰状态,可见传说中的镇魔大殿中,委实存在大机缘。之在狂火沙海中,熬炼一天,并非白白浪费力气,经过亲身体会,大致弄清楚了它的本质,心中大为愉悦,面上表情放松,说道:“我以炼体之术为长,皮坚肉厚,耐得消磨,所以侥幸得以脱身,又走出来,说的其中厉害,当真凶险异常,乃平生仅见,不得不十二分心思对待。看这门楼,是个空间通道,莫非便是镇魔大殿的入口?”
白蜚道:“愈道友明鉴,似这狂火沙海,要人性命的地方,怎好通过,我等正是借助此通道出入殿中。道友强力驱入沙海之中,视同狂火为无物,殿中的观影镜里,历历映现,腾飞老弟说正是道友大驾,是以前来迎接,快快有请入内!”
袁腾飞也道:“自打收到师弟发出的传音符,得知道友见来造访,在下早早作好迎接准备,数年之前,放出附灵之雀,盘旋在沙海外围,却最终还是没有察觉到一点踪迹,实在惭愧!”
愈致云道:“之前我隐藏了行迹,那些雀儿,不能觉察也在情理之中。传说之地,吾亦久仰其名,迫不及待的想进去看看!”
客随主便,同他二人先后进入门楼,脚下晃动,空间恢复原样,转眼到了殿内,一步跨过,将近万里。阶陛之前,三十几个身形,争想迎接,全是动天期的人族妖族修为者,难怪陆上没见到此等人物的踪迹,原来全藏于此地。殿内的灵气委实凝厚浓郁,支撑他们进阶到动天后期境界,并非没有可能,不过在愈致云看来,又不算什么,留在枯灵山脉的小至玄塔五层,就有这等灵气环境。大家见礼过后,寒喧几句,一位身材壮大,头上生出两支铲形巨角,面若中年之人的妖修说道:“在下鹿亢,有幸见识道友大能,真为陆上旷古绝今第一人,我虽是动天后期境界,妖身强横,也不敢步入狂火沙海中十丈之远。实不相瞒,现今大殿根基晃动,情势日渐危急,望请道友仔细看看,出手维护一二!”
众皆随声附合,寄予厚望。刚刚踏进殿内阶陛,愈致云已经觉察到异常,见他们如此,看来事情相当严重,说道:“若能略尽勉薄之力,绝不推辞。”
被他们左右簇拥着引到中央枢机大殿,观看具体情况,眼前所见,一座模样怪异的祭坛,竖立在当中,三丈多高,仿似半截树桩上,搭着个粗糙的鸟窝,怎么看怎么眼熟,分明像极了人面鸮削山为祭,制炼鳞鹰和刺虎为化身时,建造的巨大阵法,只是规格缩减了几千上万倍。祭坛上方,鸟窝当中,一团火光燃烧,虽是苗头正旺,却给人一种后力不济,衰微没落的感觉。愈致云把注意力集中在祭坛上,神识全开,察看它的内在本质,源流出处,果然和人面鸮的元神,关连莫大,小巧精妙,蕴含的玄机,胜过当日小碧蟾宫那座山般高大的巨形祭坛百千倍。只是裂纹浮现,脉络断续,源力严种透支,造成极大的损耗,长此以往,崩溃是迟早的事。愈致云走上前去,用手抵住祭坛,注入神念,顺着脉络纹理游走,源源不断的散布开来,最终充斥到大殿的每一个角落,每一寸方位,良久入定,神色坦然。众动天期修为者边旁看着,无不神色惊讶,对面相望,觉得不可思议。像这般用神识魂念窥伺祭坛的本质,他们几乎都干过,却无一人能抵挡得住它的吞噬之力,无功而返不说,还大损修为,伤魂动魄,他竟然丝毫没有受到影响,能为之大,绝对不亚于炼魂期吞浊期强者。心下震动,生出敬仰畏惧之意。半多月时间,愈致云收回魂识,把手拿开,说道:“大殿的本质是具玄阶真灵的身骨宝骸,作为封印,压制下面另外一尊境界相当的真灵,这祭坛乃本源核心,上面的火焰本该是它修持的本命宝骨,怎的变成了一件虚有其表的仿制膺品?”
在场的动天期修为者们听闻,难以置信,这处宝地乃从发现,传承至今,少说也有几千万年,驻守殿中的人物,从来不乏才华惊艳,手段了得的大能之士,却仍两眼一抹黑,对这大殿知之甚少,对这祭坛也是一知半解,似是而非,各种不确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