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目相对的那一瞬间,白绵心里蓦地咯噔一下,一双漂亮的杏眸睁得大大的。
这臭小子,到底是什么时候醒的?
难道说……他之前一直都是在装睡吗?如果真是这样,那她突然消失和突然出现……
白绵有些不敢想下去。
她连忙故意轻咳了两声,很认真地说道:“阿舒,我……”
不等白绵开口,她就听到周舒略带几分惊喜的声音:“媳妇儿,你一定是仙女,对吗?你刚才一下子就不见了,现在突然又出现了。”
白绵眯眼一笑,心中立刻有了主意。
抬起手,轻轻摸了摸眼前那一张帅气的面庞,说道:“我们家阿舒真聪明!居然被你猜对了!”
“没错!姐姐我就是仙女儿了!”
“不过,阿舒,你可千万不要把这件事情告诉别人,就算是你最亲的父母和大哥也不能告诉,如果这件事情被其他人知道,那姐姐就只能飞走了。”
周舒一听说她要飞走,心里顿时慌了神,一把抱住她的胳膊,“媳妇儿,你放心,我谁都不会告诉,这是我们俩个人之间的秘密。”
感受着身边男孩儿的温暖,白绵得意地扬了扬唇角,心里早就乐开了花儿,脸上却依旧沉稳冷静。
“嗯,秘密!”
“可是,媳妇儿……”阿舒小可爱话锋一转,惊得白绵差点没噎到。
紧接着,就听到他委屈巴巴的声音:“你下次再消失的时候,能不能带上我一起?万一你遇到了什么危险,我还可以救你。”
白绵:“……”
这小子,到底是真傻还是假傻?为什么我总觉得他没以前那么好糊弄了?
“媳妇儿,你在想什么?你不愿意带我一起去吗?”周舒紧紧地皱起眉头,俨然一副被抛弃的幽怨模样儿。
白绵轻扯了一下嘴角,一定是我想多了!这才喝了几天灵泉水,应该没这么快好起来。
她想了想,说道:“阿舒,我不是不愿意带你一起,是你现在这个样子,我怕你被吓到!”
虽然她从来都没有想过,要一辈子瞒着周舒,但总觉得不应该是现在告诉他,至少也要等他的病好了之后。
阿舒顿时蔫吧了,“媳妇儿,你也觉得我是个傻子吗?”
白绵闻言,忽然想到自己曾经看到过的情节,莫名觉得一阵心酸。
她穿越前的书中,白绵是傻子,周舒也是傻子,有一次白绵和周舒一起出去玩儿,被村里的几个大孩子欺负,周舒为了救白绵,额头被一个大石块狠狠砸了一下,出了血,最后还留了一道浅疤。
伸手,白绵捏了捏阿舒柔软的耳垂,轻声安抚道:“阿舒,你很快就会好起来的,上次我给你出的题,你不是都做出来了吗?”
“这要是换了其他人,肯定不行的!”
“所以说,我家阿舒聪明着,以后谁要是说我家阿舒傻,我跟他没完。”
白绵看着身边的大男孩儿,忍不住在他脸上“吧唧”亲了一下。
周舒的面颊瞬间变得滚烫。
白绵落在他脸上的手指,差点没被灼伤。
“媳妇儿……”嗓音暗哑又略带几分羞涩,周舒咬着唇角,抓着白绵的手往下伸。
白绵:“……”
好想一脚把这臭小子踢下去,真正是得寸进尺!
可这火是她点燃的,她如果不帮忙灭火,会不会有些过意不去?
十几分钟后,白绵觉得自己的手快要断了。
*
翌日清晨。
白绵困得怎么都不想起床,迷迷糊糊中中,就听到敲门的声音。
与此同时,还伴随着婆婆蒋桂华地声音:“绵绵,二柱媳妇儿找你!”
白绵顿时一个激灵,眼睛睁得大大的,再没有了刚才的半点睡意。
二柱媳妇儿?那天在后山,她可是瞧得一清二楚的,二柱媳妇儿跟一个男人……
“妈,您就说我还没起!”
不管二柱媳妇儿找她做什么,白绵都不想见,那天的事情,如果不是二柱媳妇儿突然来找她,她都快要忘得差不多了。
蒋桂华皱了皱眉,“我刚才就是这么说的!可她还是坚持要见你,说她可以等。”
白绵:“……”
她这是什么意思?
白绵心里也把握不准,犹豫了一下,她还是挣扎着爬起来,“妈,我知道了,我现在就起床。”
都是乡里乡亲的,这要是让人知道她一个新媳妇摆谱儿,还不得用唾沫星子淹死她!
几分钟后,白绵在院门口见到了二柱媳妇儿。
白绵想到之前自己跟她的两次相遇,也算是一种缘分,就没有拐弯抹角,“说吧!找我什么事儿?”
忽然,二柱媳妇儿“扑通”一声就跪倒在她面前。
白绵瞬间大惊,手忙脚乱地将她扶起来,忍不住冷声呵斥道:“二柱媳妇儿,你这是想做什么?如果让其他人看到了,还以为我欺负你。”八壹中文網
张丽芝愣了一下,手指紧紧地捏住。
她低着头,声如蚊呐:“算我求你了!求你不要把那天的事情说出去!你如果说出去的话,我肯定活不下去的。”
白绵:“……”
早干嘛去了?
不过,人家都这么说,那天肯定是瞧见她了。
白绵微眯了眯眼,不动声色地说道:“我那天什么都没有看到!”
“不!你都看到了!我知道的!我求你不要把事情说出去,我,我也是被逼的,那种人不人、鬼不鬼的日子,我真的是过够了!”
张丽芝双手掩面,孱弱的双肩抑制不住地颤抖。
她在哭。
白绵什么也没有说,只安静地瞧着她,她想的话应该还没说完。
“自从三年前我丈夫二柱成了残疾,他就成晚成晚地在床上折磨我,我是一个正常女人,我渴望被爱,也渴望温暖,可他根本不拿我当人看。”
“阿舒媳妇儿,就当是我求求你!你给我留一条生路,好不好?你,你不用可怜我,你可怜可怜大宝,我要是死了,大宝就没人照顾了。”
白绵冷静地瞧着张丽芝哭得跟个泪人似的。
她原本就没有想过要多管闲事,可偏偏做贼心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