馄饨摊的老板见来人是周飞宇,吓得他双腿一软,瑟瑟发抖地想要开口恳求他们,不要吓走他的客人。
可周飞宇一个眼神扔过去,那老板立刻就不敢吱声了。
好在这个时候吃馄饨的人不多,除去白绵他们三人外,就只剩一个学生模样儿的男生。
那男生好像认识周飞宇,见他走过来,连忙囫囵几口吞下碗里的馄饨。
放下钱。
摆腿就跑。
好像见到了什么很可怕的东西。
周建国皱了皱眉头,脸色有些难看。
他不动声色地将白绵和周舒护在身后,冷眼看向混不吝的周飞宇,不动声色地说道:“有什么话你就直说,我们家绵绵跟你不熟。”
“不熟吗?”
周飞宇嘿嘿两声,又伸手摸了摸自己的下巴。
周建国骤然捏紧了手指,眼神凝重。
“周叔,你这么紧张做什么?我就是见到你们了,过来打声招呼!别一副我好像欺负了你的表情。”
周飞宇皱起眉,一脸的不高兴。
“你可别忘了,当时要不是我借钱给你,你家这傻子,说不定已经没命了。”
“你……”
周建国无话可说。
当时医院催着缴费,他特意回村子找人借钱,可东拼西凑的,还是不够。
最后,是周飞宇借给他高利贷,解了燃眉之急。
白绵忽然笑出声,冷峭又嘲讽。
周建国愣了愣,狐疑地看向白绵。
周飞宇也扭头望向白绵,他可没有忘记自己的目的,眼前这个聪明的丫头,他瞧上了!
这两天他特意找人打听过。
因为周舒没有达到法定的结婚年龄,白绵跟周舒没有在镇上领结婚证。
这也就意味着,他们俩的夫妻关系,不具备法律效应。
只要白绵想,她随时都可以离开周家。
“绵绵,你笑起来可真好看!”
见自家儿媳妇被小混混调戏了,周建国气得面色铁青。
他噌地站起来,一改刚才的憨厚老实,浑身散发着一股子不要命的杀气,“周飞宇,你别欺人太甚了!”
“我怎么欺负你了?”周飞宇冷笑,“周叔,绵绵跟你家傻儿子领结婚证了吗?没有吧!”
“既然没有领证,那绵绵就不是你家儿媳妇!”
周建国显然没有想到,一个无恶不作的小混混,居然会跟他讲法律!
一时间,他还真不知道该怎么接!
白绵微眯了眯眼,冷淡地看向周飞宇,“我是不是阿舒的媳妇儿,法律说的不算,我自己说的才算。”
“至于你……”
“周飞宇,到底是谁给你的勇气,居然让你觉得自己能比得过我家阿舒!”
周舒:“……”
媳妇儿夸奖我了!
周飞宇气得差点没炸毛,这臭丫头,居然觉得老子连一个傻蛋都比不上!
他越想越生气,恨不得一巴掌将周舒拍飞。
“臭丫头,老子看上你,是你的福气!你居然敢拿一个傻蛋跟老子比!”
“你才是傻蛋!全家都是傻蛋!”
周舒牢牢地将白绵护在身后,丝毫不畏惧面目狰狞的周飞宇。
周飞宇愣了一下,不怒反笑了,“好!你好得很!”
别让老子见你落单,否则,老子肯定让你好受。
周舒呵呵两声,好不得意,“我肯定很好!不然的话,我媳妇儿怎么会这么喜欢我!”
白绵眯眼一笑,伸手揉揉某只小可爱的脑袋,“是啊!我们家阿舒非常好。”
“周飞宇,别用这种瞧着我家阿舒,他要是有个三长两短,我一定会算在你头上!”
“当然!我说的话你可以不相信,只是,我希望你能承担得起后果。”
周飞宇盯着白绵瞧了好一会儿。
像是要确定这句话的真假。
好一会儿,他朝馄饨摊的老板招招手,沉着脸说道:“来三碗馄饨!我们就在这吃。”
“对了,这钱,你们找她要吧!”
周飞宇指指白绵,得意冷笑一声。
馄饨摊老板显然没有想到,自己辛辛苦苦出个摊,居然这么倒霉碰上了掐架!
虽然三碗馄饨不值什么钱,可他就是小本买卖。
“这位同志,您看……”那老板走到周建国面前,一脸尴尬地笑着。
周建国恨恨瞪了一眼周飞宇。
面对这种无赖小混混,他倒是不怕,可万一他报复家里人怎么办?
周建国刚准备掏钱,又听周飞宇吊儿郎当地说道:“周叔,这三碗馄饨完全不够我们三个吃,怎么也还要再来三碗!老板,再来三碗,加大的。”
入夜。
“建国,我这心里越发不踏实了。”
蒋桂华皱紧了眉头,心里想着这两天发生的事情,忍不住唉声叹气的。
白绵那丫头,完全出乎她的意料!
周建国敲打了一下旱烟杆,面无表情地说道:“你有什么不踏实的!”
“绵绵那丫头,我瞧着好得很,我们家阿舒能娶到这么一个媳妇儿,是他上辈子积福了。”
蒋桂华一听,顿时有些不乐意,“你这话说的,好像我们家阿舒配不上她!”
周建国看她一眼,吧嗒吧嗒地抽了两口烟,忍不住嘟囔了一句:“妇道人家,头发长见识短!”
“你!”
蒋桂华气得差点没晕过去。
“我怎么就见识短了!难道我的担心没有道理吗?这两天,绵绵的表现你也看到了,你觉得她……她会跟我们家阿舒好好过日子吗?”
“昨个傍晚,她是怎么教训李达的,你应该没忘记吧?那股狠劲儿……”
“那股狠劲儿怎么了?难道绵绵做错了?昨天要不是她行事果断,李达能轻易放弃?”
周建国护短的很,半点见不得蒋桂华说白绵的不是。
顿了顿,他又不满地继续说道:“我原以为你能看明白,可谁想到……”
“总之,蒋桂华,白绵她是我周家的儿媳妇,除非她自己想离开,不然你们谁都别想赶她走,要是让我知道你们刁难她,或者给她脸色看……”
“我绝对不会轻饶!”
听到自家男人的话,蒋桂华差点没傻眼。
她嫁到周家二十多年,周建国的脾气她再清楚不过,别看他平日里对谁都是一副乐呵呵的样子,可实际上,能真正入他眼的根本就没几个。
刚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