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屋檐上,一个穿着白裙的绝美‘女子’,手里拎着一根细黑的鞭子,单脚抬起,踩着青瓦棱柱。
‘她’在满院人的注视下,语气森冷——
“欺负我伏龙教养出来的人.....就凭你们,也配?”
......
整个院子顿时鸦雀无声,宛如无人之地。
刚才还讨论的满脸热切的丫鬟婆子们,此刻纷纷吓得脸色苍白,全都噤声了。
再看刘氏,直接瘫坐在了地上,腿脚止不住的发颤,一句话都不敢说。
屋檐上那人,她们惹不起。
不用听不用看,只需稍稍瞄一眼那人的周身气势,就能知道什么是云泥之别!
花铃听见熟悉的声音,手掌一松,剑也落在了地上,发出当啷一声脆响。
她步伐缓慢的走到门外,仰头往屋檐上看,嘴角一撇,眼泪就掉下来。
“嫂嫂,我可要被冤枉死了,嫂嫂,哇——”
她就这么僵直身子站着,眼里只有自家嫂嫂一个人,无所顾忌的嚎啕大哭起来。
景钰拎着马鞭从屋檐上飞身下来,站在他身后的景言卿也随着跳下来。
花铃哭的崩溃,几乎站不住,却躲开景钰的手,往后退了两步,哽咽出声:“嫂嫂,我,我被人.....”
景钰没让人说完,当即截断,他说——
“跟我回家吧,不待在这里了。”
花铃抬起袖子擦眼泪,摇了摇头,眼里都是决绝,嗓音颤抖:“我不是伏龙教的人,我死在这里,便罢了。”
这是不让污了伏龙教的名声。
景钰沉默一瞬,抬手朝空中挥了挥。
伏龙教弟子们当即跳下,瞬间就制服了满院的人,自然没有多客气,几乎是每个丫鬟小厮都挨了两脚,趴在地上。
其中两个弟子进了屋里,把床上的人像拖死猪一样的,提着腿拽了出来。
昏迷中的人总算是醒了,却还没看清楚状况,就嚎了起来。
“放开我!知道我是谁吗?我是这家的亲侄儿!你们当家夫人是我亲姑母,马上我就是你们大小姐的夫婿了!放开!”
景钰眼角直跳,转过身就抬脚踹过去!
刘庆喜被踹的胸骨一声闷响,紧跟着嘴角就喷出一口血雾来,滚到了刘氏身边。
刘氏吓得肩膀直颤,彻底瘫在了地上,连伸手扶起侄儿都不敢。
景钰打量了花铃一眼,从头到脚,妆发和衣裳都是整整齐齐的,并没有杂乱不堪的状况。
他随手抽了一个弟子的佩剑,提着往那姑侄两人身边走过去。
刘庆喜此刻已经清醒了,瞧见那人走过来,如同看见阎王爷一般,猛烈的咳嗽起来。
却是咳嗽一声,喷出一口血。
景钰随意把剑尖搁在刘庆喜左耳朵上,轻轻一划,一只耳朵带着血,完完整整的掉落在地。
又被他抬脚踢到刘氏手边。
吓得对方几乎是瞬间爬着后退,似乎是想哭喊出声,却被吓得不敢。
满院的人看着这一幕,都不敢出声,捂着嘴满眼惊恐!
寂静中,景钰微微弯腰,把剑又搁在刘庆喜的左腿上。
还没动作,对方就吓得尿了裤子,一股骚臭扑鼻。
他皱眉,嫌弃的直起腰身,只用剑尖搁在对方腿上,一点点往下按,刺破裤腿。
“说实话,我只废你一条腿。”
“说假话,我切了你的耳朵,挖了你的鼻子,剜出你的眼睛,却不让你死,做成人彘给各位瞧个新鲜。”
几乎是他话音刚落,刘庆喜就尖叫出声,驴叫一般的嗓音,难听极了。
“我什么都没干,她,她意识不清还知道抱着剑,我刚要近身就被剑柄打晕了,什么,什么都没干,一个手指头都没碰她,真的!真的!”
“......”
一番话听完,身后原本正在抽泣的人,逐渐不哭了,景钰心里也松了口气。
还好,这个男人太废物,花铃逃过一劫。
而花铃此刻愣了一会儿才反应过来,推开身前站着的陌生白衣男子,快速往刘庆喜面前走。
景言卿:“......”
他被刚才还哭兮兮的姑娘,一抹眼泪直接推开了。
花铃抽了把剑,走到刘庆喜面前,抬剑直指,得知自己没有被玷污清白,整个人仿佛瞬间活了过来!
“.....再说一遍,你到底有没有碰我!”
刘庆喜两手捂着滋血的耳朵,哭嚎出声:“姑奶奶啊,没有,连您头发丝儿都没碰着,若是不信,您找个婆子验验身.....”
话没说完,花铃的剑直直刺向口不择言的人大腿上,那人惨叫一声,彻底半死不活了。
也不知道是不是疼糊涂了,刘庆喜突然似回光返照一般,抖着肩膀说:
“别杀我,别杀我,我知道一个....一个秘密!”
“庆喜!”刘氏瞬间慌了,瞪大眼睛想要阻止侄子,一张嘴却只剩下惨叫:“啊——”
她被花铃抬腿一脚踢在胸口,踢的直翻白眼,一句话都说不出来了。
花铃抬眼跟自家嫂嫂对视。
景钰了然,后退一步,示意花铃自己来,视线余光瞄到一抹花白身影,他看了过去,冷脸没有说话。
李老财主此刻拄着拐棍蹒跚而归,可能是年纪大了,心知自己活不了多长时间,瞧见满院子黑衣人也并不害怕。
只是他刚走到姑侄俩人身后,就听见——
“你是不是想说,我娘是被刘氏害死的?”
花铃这句话问出来,满院子人都惊了!
即便处于惊恐中,也都竖起耳朵听个仔细。
景言卿愣怔一瞬,视线落在那姑娘拎着剑的背影上。
身形清瘦,嗓音虽然发颤,却质问的十分有力。
正在直截了当的,问出母亲的死因。
他却连一个姑娘都不如。
他至今也不敢去问上一句,生母娴妃当年产后血崩,到底是怎么回事。
而听到这个问题的李老财主,苍老的身影在人群中晃了晃,几乎站不稳。
他年迈浑浊的眼珠子,瞬间迸发出似要吃人的厉光,直直看向刘氏!
这么多年,他不是没有怀疑过,但每次稍稍问上一句,刘氏就要带着女儿梅梅寻死觅活,说是他不信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