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明秀，好啊，死吧，我看着你死。”
鲁国公夫人歇斯底里吼道。默言要过去按程明秀的伤，程明秀却向退开，块的将刀比在喉龙上。“我说过，你别想再卖我一次，你本就不是我的亲生母亲，而鲁国公……哼，他只是给了我生命，但上次那顿打，若不是顾夫人出手相救，我已经是个死人了，这条命，我还给他了，所以，你们无权再决定我的人生。”
默言：“是啊，既然他们没资格了，那你还伤害自己干什么？”
“可道理是这个道理，可对于不要脸的人，讲道理没用啊，只能拿命拼，我总不能……总不能再连累你们。”
程明秀满身上血，哭道。默言眼泪也出来了：“明秀，别犯傻了，法子多的事，他们……顶多就是欠了人家银子，把银子还了就是。”
鲁国公夫人立即道：“是啊，你爹收了姓余的聘礼银子，如今他的丑事被暴露，可他家不是要成亲，闹着不成亲的话，就要退还聘礼，你爹是个化财炉子，多少钱都被他折腾完了，家里还有你弟弟，日子还要继续过呀，我这也是……没法子了，你……你能把银子还回来，以后就不管你了，嫁娶自由。”
程明秀：“我哪来的钱？你别想骗我，爹虽然乱花银子，可你多厉害了，当家主事这么多年，我那聘礼少说你也贪了一半，还回去。”
“那你就死吧，你死了，我就好跟余家交差，说是羞愤而死的，算是他们逼的，正好还可以要一笔钱来。”
还有更无耻的么？“你们收了多少聘礼？”
默言不想与她再啰嗦下去，问道。“不多，就五千两。”
默言点头：“好，我这就进去拿……”“顾默言……”程明秀大急，秦承颂拉住默言：“咱们的银子也不是大风刮来的，该用的时候用，不该用的，一文也不能乱花。”
程明秀的泪流得更凶了，无地自容。“不用你们出，我来。”
萧三夺过程明秀的刀，一边用帕子为她包扎，一边道。程明秀：“你哪来的钱啊？”
“就是，还当自个儿是当年的萧三公子呐，早落魄了。”
鲁国公夫人来闹，就是想让秦承颂出这份钱，秦承俊有钱，顾默言心肠又软，定是会救程明秀的。主意早就打好了，所以，才一进府就瞎胡闹。“我不还有个当贵妃的姑母，当王爷的表弟吗？再说了，萧家可是上百年的世家，就算落魄了，也还是有底蕴的。”
萧三道。“可我凭什么要你的？”
程明秀道：“我拿默言的，还可以做工还她，你的怎么还？”
“当聘礼，你嫁给我好了。”
萧三道。程明秀瞪大眼睛：“你……你……”“怎么？嫌弃我落魄了？腿残了？看不上？”
萧三瞪眼道。“不……不是，我……我什么情况你不知道吗？我……”程明秀急得满脸通红。“什么情况？不就是犯过一次错吗？”
“我……我不干净……”程明秀捏着衣摆，拘束得象个做错事的孩子。“什么不干净？心干净就行，要说不干净，我比你更不干净，我说没有成亲，可玩过的女人不知有几多，光通房就有六个，又经常逛窑子……”这是求婚，用得着这么狠把自己的老底全掀出来吗？“你别说了。”
程明秀的脸更红了，捂住他的嘴。鲁国公夫人一想也是，萧家怎么说也是有老底子的，再说了，还有贵妃娘娘和诩亲王呢，五千两算什么，不如……“不行，我不同意，儿女婚娶，当然得是父母之命……”“你又出尔反尔？”
程明秀大怒：“我不嫁了，谁也不嫁，你再逼，就真的死给你看。”
鲁国公夫人：“八千两，少一文都不行。”
“一文都不给。”
秦承颂道。“阿颂，这事没你说话的份。”
鲁国公夫人道。“姑母可知黑怒湖案里，王世仁牵扯的京城官员有多少？”
秦承颂突然道。鲁国公夫人怔了怔：“那个……与我家何干？”
“太子虽然处死了王世仁，但王世仁有个记账的习惯，每年送给京城官员的礼单子全都留下来了。”
“所以，鲁国公其实也在其中吗？”
“皇上正让彻查这个案子，许多资料我还没整理完，虽说是我的姑父，可大家都清楚，我是六亲不认的活阎罗。”
鲁国公夫人果然慌了：“你……你别诓我。”
“姑母大可一试，反正我又不着急，表妹本就讨厌，还住我家里白吃白喝，若不是我家娘子是个软心肠，你们愿意卖几家就卖几家，至于姑父，就等着流放吧，嗯，也保不齐，落得同萧家一样的下场。”
鲁国公夫人知道他向来说一不二，确实六亲不认，便道：“萧三，你真要娶她么？那就五千两吧。”
萧三一摊手：“人是要娶的，聘礼也是要出的，只不过，不给你，对了，秦大人，你方才说的话，我可是全听见了，明儿就去刑部举报，你可千万莫要包庇亲戚哦。”
鲁国公夫人哪里还呆得住，硬话都没说一句，带着受伤的侍卫灰溜溜走了。景乾抬头：“小姨父，鲁国公真的犯法了吗？”
这要如何回答？告诉他并没有，那只是个策略？可默言知道，鲁国公肯定不干净，否则鲁国公夫人也不会这么快认怂跑了。可告诉他确实犯了法，但因为是亲戚所以确实包庇？这样教育孩子当然不对。“景乾，过来。”
默言道。景乾乖乖地走过来，默言上下打量了一番：“还好没受伤，以后遇到今日这种事情，莫要与人争执，你越争执，人家越来劲，只会让你更尴尬。”
景乾抿嘴点头：“好，晓得了，以后不会了。”
又道：“我先回去了，我娘虽答应了婚事，却一直郁郁寡欢，她肯定也听到了流言蜚语，她又是个面皮薄的，我得回去陪她。”
“好，去吧。”
默言摸着他的顶发：“有空常来看望小姨。”